第二百三十二章：脫困
“我也看到了你眼中的不甘，你要報仇，那時候你的眼中有血色，有非同常人的決心，我知道你大仇未報，我也還要你的幫助，如寰，自打你成了丞相府的三小姐，你的命就是我給的。”
冷如寰一抬頭就能看到夜墨塵泛著藍光的眸子和翕動的嘴唇，她抿著嘴唇，心中確實不甘。
“你覺得我們處了這麽久會沒有一點默契？”夜墨塵鬆開了她的手，和她共同麵對著正步步逼近的齒輪。
“等下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夜墨塵半轉過身子看著冷如寰。
“什麽？”冷如寰依舊不明白夜墨塵到底要做什麽，她盯著齒輪，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一樣頻率的還有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和自己並肩而立。
“等下你看準時機，擊破你眼前的齒輪，同時你看著另一隻齒輪，而我會是你的手，和你共同擊破齒輪。”
“正根本不可能。”蔣申驚呼，同時擊破，這隻有一個人才可以辦到的事情，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會因為各方麵的因素造成時間上，感覺上的不同。
這種微妙之處，兩個人如何感覺得到，更何況，夜墨塵怎麽憑借冷如寰的一個眼神，就能和她一起擊破齒輪，這聽上去無異於天方夜譚。
“我信他。”武羲聽到夜墨塵的計劃，一開始和蔣申一樣瞪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畢竟這個計劃聽起來過於匪夷所思，非常人所能為。
但是他很快就釋然了，夜墨塵不是一般人，現在看來這位郡主更是身懷絕技，在他看來世界上沒有完成不了的事情，這得看是誰去完成。
“太子，這樣太冒險了，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蔣申猛地搖頭。
“你可住嘴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然你上？”武羲狠狠瞪了一眼蔣申，見他閉上嘴巴不在說話，看了一眼夜墨塵道，“他一直都不是人的存在，要是他普通平凡一些，我也不會稱他為大哥了，能當你太子大哥的人，怎麽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轟隆隆。”齒輪突然發出巨大的響聲，超他們逼近，此時他們幾個人就快緊貼在背後的牆上。
“準備好了嗎？”夜墨塵大喊一聲。
隨著他的喊聲，冷如寰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經和戰友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那時候就算遇到危險，他們從來不會軟弱，而是越戰越勇。
現在夜墨塵居然給了自己這樣的感覺，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她覺得這個齒輪根本就不算什麽，知道他就在身邊，她感覺到一股熱氣從丹田處湧了出來。
熱血沸騰。
“準備好了，你可別死在我麵前！”女子嘴角上揚，沒有了之前的頹廢之感，身上仿佛滿是光芒，讓人看著都覺得熱血澎湃。
“好，我數一二三，你就發力，看著另一邊。”夜墨塵左手牽著冷如寰的右手，閉上了眼睛，吸了一口氣，對上了女子的眼睛。
冷如寰不再猶豫，現在他們的時間需要爭分奪秒，冷如寰早就找出了那兩隻齒輪，此時看到了他們的轉動就在她的腦海中，找到他們沒有一點的困難。
感受著手心的溫度，她腦海中的那些雜念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其他經完全不消失，剩下的隻有在轉動的那兩隻齒輪。
說時遲那時快，她左手發力，眼睛卻看著另外一直齒輪，夜墨塵感受著女子的心跳，也同時伸出了右手，擊向眼前。
蔣申和武羲留聽到鐵塊破碎的聲音，隨著他們的變得快速的心跳聲。
與此同時夜墨塵伸手環住了女子的腰身，後退了一步，兩人緊貼著牆壁站立。
冷如寰完全沒有看清楚夜墨塵是否擊中了自己看到的那個齒輪，隻是這用不著她太過擔憂，因為隻需要沒一會兒他們就能知道結果。
齒輪依舊快速轉動著，蔣申的臉已經變得慘白，身子也癱軟在了地上，他的聲音帶著嗚咽，“怎麽哈不停啊，不停我們就要死了。”
他們誰都沒有問夜墨塵有沒有看到冷如寰眼中的那齒輪。然而隨著齒輪的逼近，他們心中都沒有底，四個人此時除了蔣申粗重的呼吸聲，誰都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他們在等待一個共同期望的結果。
但是事情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麽順利，齒輪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而是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地轉動起來，冷如寰看了一眼夜墨塵，男子的側臉線條蹦的很緊，看得出來他的心中沒有比自己淡定多少。
隻是在她心中抱有和武羲相同的想法，她覺得在他們的眼中，夜墨塵不會出錯，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已經對夜墨塵有了如此評價，又不知從何時起，眼前的男子竟然成了她除了爹爹意以外最信任的一個男人。
“停……停了！”正在冷如寰出身之際，蔣申突然蹦躂起來，他原先還沒有一點的力氣，現在又好像死而複生一般，在他們的麵前又蹦又跳。
“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我沒有死，我沒有被齒輪壓過去，我還是好好的，我的臉，我的身子，的手腳都很完成，我沒有疼。”蔣申語無倫次，卻可以看出他的激動。
“對，沒有死，我就說過相信夜大哥的準沒錯，夜大哥，你再一次讓我刮目相想看。”武羲拍了拍夜墨塵的肩旁，心中的那口積攢許久的濁氣重重吐了出來。
等到確定了自己還可以活下去，武羲的臉倒是有些崩了，“我說活著還真好，我剛剛就想著我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可以一起喝酒，不枉費做了一回兄弟，沒成想咱兄弟還可以出去痛痛快快喝一遭。”
他覺著，這可要比在宮廷裏和大司馬他們鬥來鬥去的刺激多了。
“我們出去吧。”冷如寰的臉上沒見許多的開心，此時她隻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她是一個早就看透了生死的人，但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在說她不想死。
她腦海中閃過的不是要報仇，也不是要去複興蠻族，第一個閃過的影子卻是眼前男子的那雙淡藍色的眼睛，裏麵寫著執著和欲望。
“我要你祝我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我答應你。”
對，她沒有爽約。冷如寰感到眼眶有點熱，她這次終於堅持下來了，她覺得蔣申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活著真好，活著才不會留下許多的遺憾。
活著她才可以去完成答應他的事情。
她看著夜墨塵笑了，誠然她能夠成為丞相府的三小姐活著，是他給自己續的命，但同時他也得到了那顆心，不是衛錦繡的，是她冷如寰的那顆心。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這比起愛更讓她覺得心動和感動，此刻她竟然想到了幸福兩個字。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心中有些開心，可是心底深處有一個地方蠢蠢欲動，像是一個種子隨著她的情緒迅速發芽長大，又衝破了一道禁錮。
等到蔓延上來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心角處的疼痛，那疼痛來的猛烈讓人招架不住。
她咬緊了牙關，額頭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如果你用此種方法解毒，以後這情毒都會在你的身體留下禍端，以後你不能愛人。你可以接受嗎？耳邊想起了秦洛的話。
冷如寰嘴角浮現出無奈的笑容，心中的那股慶喜漸漸地變得苦澀，在嘴邊回旋，“冷如寰啊，你在想什麽，你早就已經沒有資格擁有愛情，現在卻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地幻想，你快醒醒吧。”
“怎麽了？”走在冷如寰身邊的蔣申率發現了冷如寰看上去有些不對經，她的臉色紅的有些可怕，特別是她臉上的汗水，顯示出她此時的難受。
“沒事，繼續走。”冷如寰強忍著心中的那股疼痛，緊咬牙關，繼續往前走。
蔣申見狀，覺得她是因為剛剛內裏消耗過多，所以會有些難受，也沒有在意許多，就是跟在她的身邊，時刻注意著，他的心中默默感歎，“一個看起來如此嬌弱的女子，卻有這樣駭人的爆發力，也難怪丞相會將她許配給二皇子，確實很搭啊。”
一行人經過最後一個關卡，走過一個過廊，眼前便豁然開朗，充裕的陽光讓他們有些睜不開眼。
冷如寰經過剛剛的調節，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夜墨塵卻發現她有些不適，便走到她的身邊，隨手去觸碰女子的手，卻被冷如寰躲過。
夜墨塵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我就是覺得你的身體有些虛，想看看你是不是內裏消耗過度。”
“是，這具是身體一直有點沒用，剛剛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冷如寰淡淡說道。
夜墨塵心中有些奇怪，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具的錯覺，方才他還覺得冷如寰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可是現在他明顯感受到女子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好，我度一些內裏給你，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不知道，還是防著一些的好。”夜墨塵有些無措地說道。
冷如寰搖頭，“不必，你的內裏太雄厚還是算了，我們把事情處理好，回去我自己調理一下就好。”
見女子不願接受，夜墨塵有些憋得慌，卻又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