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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拍裸戲

  電影《洗澡》是一部具有濃鬱京城特色、充滿溫情的當代都市生活倫理片。


  以京城一個普通老澡堂為背景,圍繞老劉一家兩代人對澡堂子和洗澡的態度,反映鄰裏百態和父子、兄弟親情,反映了新舊思想、新舊文化的衝突、矛盾與融合。


  影片中秀兒這一角色是以回憶方式出現的,是主角老劉的姐姐。


  在他童年時,姐姐遠嫁之後,姊弟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而秀兒之所以會遠嫁,是因為她生活在一個嚴重缺水的地區,在那,水比油還要金貴。


  住在那裏的人活著的時候,可能一輩子就洗一回澡,女的大多選擇出嫁的前一天。


  為了水,秀兒選擇遠嫁,嫁給一個容貌、人品、家庭情況……皆一無所知,大她十幾歲的男人。


  隻因為媒人說,這個男人住的地方,家家有水井,那裏的水隨便用,所以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嫁過去。


  導演張煬對扮演秀兒的演員的要求是先不說演技如何,單看外貌,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為之可惜,覺得可憐,然後又對演技提出了要求,因此一連看了好幾個演員都不滿意。


  在和王渝雯的k中,顧翹翹給刁義男和霍鑫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在張煬挑了半天都沒挑出合適的人選,作為《洗澡》編劇的二人聽了他的要求之後,不約而同的把顧翹翹推薦給他。


  在這兩人的聯合保薦下,顧翹翹進了《洗澡》劇組。


  她扮演的秀兒戲份不多,但是她的遭遇對老劉這個弟弟影響深遠,揭示了老劉長大之後為什麽開澡堂,而且麵對城市發展,拆遷,態度堅決的不肯和澡堂分開的作用。


  顧翹翹和扮演她弟弟的小男孩,還有扮演她父母的苗得發,喬鳳瑋這兩位老演員相處的很好,表演上也很順暢。


  但是到了秀兒在影片中的重頭戲,一場她出嫁前一晚洗澡的戲份上出了問題。


  既然是洗澡的戲份,免不了要有裸露鏡頭。


  盡管導演張煬說,這場戲穿肉色連體緊身衣拍,就算露,也隻露背部,等人進了木桶之後再拍正麵,小露香肩,全程都會做好防護措施;而且拍的時候還會清場,現場隻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員;但是顧翹翹還是緊張得要死。


  她從來沒在外人麵前寬衣解帶過,而且還有十多雙不太熟的眼睛盯著,所以開拍的時候,坐在炕上,穿著一身紅色碎花舊式小襖的她渾身僵硬,盯著炕下,放在地中間冒著熱氣的浴桶目光發滯。


  “哢!”張導透過鏡頭看到顧翹翹的表演,無奈的喊停,走到她麵前:“顧翹翹,秀兒現在的情緒非常複雜。


  眼前這盆洗澡水,是她父親和弟弟走了大半個山脈,一碗米一碗水換來的,珍貴無比;


  而且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嫁到一個離家幾千裏的陌生地方,很可能這一走,再見到親人的機會寥寥;


  她要嫁的人,她除了知道是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子,剩下的一無所知,所以此時她心裏還有對未來生活的恐慌;……


  這些情緒都需要你把它們展現出來。


  本來以你之前的表現,我覺得你能把這場戲演好,但是你剛才的情緒和肢體語言,還有表情動作全都不在線。”


  其實不用他說,顧翹翹也知道自己剛才演砸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聽張導的批評,等他說完了,小聲的道歉:“對不起,導演。”


  “準備開始。”張導回到鏡頭後麵,攝影、燈光、錄音……在導演的發話施令下開始動作。


  連拍了好幾條,顧翹翹的表演狀態就是不對。好不容易開始時的情緒對了,但是一到了脫衣解扣的時候就出現問題,肢體表現僵硬,臉上的表情宛如英勇就義的烈士,像是趕赴刑場一般。


  頻頻ng之後,張導看著一迭聲向他和工作人員道歉的顧翹翹,看著她一臉的歉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一副就快哭出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責備的話語到了嗓子眼沒能吐出來,歎了一口氣說:“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再拍。”


  走到一邊,張煬和演秀兒母親的喬鳳瑋說:“你是個老演員,表演經驗豐富,而且又是個女的,你過去輔導輔導她。”


  焦躁的撓了一下頭皮,抱怨,“為了藝術獻身,演員全裸出鏡的也不是沒有。這有保護措施,又不露前麵,隻是個背部,怎麽就這麽難呢!”


  喬鳳瑋笑道:“導演,別抱怨了,體諒一下人家小姑娘吧。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才剛接觸電影,就算知道什麽是藝術,讓她為藝術獻身,那也不是誰都能立即做到的事。


  這恐怕小姑娘第一次拍裸戲,雖然已經做好防護措施,而且正麵不露,但那可是要露背部裸露鏡頭,總得給小姑娘一個心理轉換適應過程。”


  張煬抹了一把臉,咂了一下嘴說:“我知道,所以我沒在她剛進組的時候拍,而是留到了最後,可沒想到還是不行。


  秀兒這個人物雖然出場時間並不長,但就是靠著這場重頭戲把人物撐起來,形象才變得飽滿,所以這段戲非常重要。


  這個顧翹翹之前演的挺好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刻掉起鏈子來了。”


  作為拍戲多年的老演員,喬鳳瑋知道做導演的都希望手下的演員全都是一條過,一點狀況都不出,但是可能嗎?演員是人,不是機器。


  麵對張煬的抱怨,她笑了一下說:“我試著和小姑娘說說,但是不保證成功,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用替身吧。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沒成年呢,放不開是正常的,所以導演你也別拿太高的標準要求她。”


  用替身?

  張煬睜大了眼睛,使勁搖頭,“這場戲我由始至終就沒打算用替身。”


  伸手劃拉了一圈,“再說,要是用替身的話,你看劇組裏能找出一個做她替身的合適人選嗎?”


  張煬沒有用替身的打算,而且這段戲份是劇組帶著部分演員特地跑到陝北來拍的,因此劇組除了喬鳳瑋和顧翹翹這兩個女演員之外,就沒有其他女性。


  這替身總不能拉個男的脫光了上場吧?

  不用男的,就隻有喬鳳瑋這一個女的了。


  可她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的裸背,和年輕小姑娘的顯然不一樣,沒法用呀!


  喬鳳瑋提出另外一個可行方案,“要是不用替身的話,通過鏡頭轉換剪切偽造不是也可以嗎?”


  “再說吧。”張煬含糊其辭的說,對她的建議不置可否。


  但凡做導演的,都希望在盡可能的範圍內做到鏡頭盡善盡美。


  雖然喬鳳瑋說不要用高標準要求顧翹翹,但是顧翹翹之前的精彩表演拉高了張楊的胃口,所以他不想降低要求。


  喬鳳瑋來到愁眉苦臉的顧翹翹身邊,明知故問:“怎麽,表演上出問題了?”


  顧翹翹用劇裏的稱呼她,“媽,其實我不是不知道怎麽演,但是不知道怎麽地,到了鏡頭前一想到要當著那麽些人的麵脫衣服就,就……和想的不一樣了,最後演起來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喬鳳瑋作為一名專業演員,演了幾十年戲的人,自然明白顧翹翹的症結所在,指點道:“我覺得主要是因為你心裏有些放不開。


  表演實際是釋放內心的一個過程。


  做人,需要克製,但是表演,完全不需要。


  當你表演的時候,將腦子中的那些猶豫和躲避通通阻斷,讓最根本的內心意識釋放出來,給它插上翅膀,能飛多高就有多高,徹底釋放自己。


  如果你暫時做不到這一點,無法無視身邊的工作人員,那就盡力催眠自己,把這些人當作空氣,或青菜蘿卜一類的存在。”


  喬鳳瑋說的前麵那些,顧翹翹似懂非懂,但是後麵那些,她聽明白了,低著頭,琢磨半晌,慢慢的整個人的神色變得鬆弛起來。


  她深吸口氣,再吐出來,起身走向導演,“導演,我準備好了。”


  再一次開拍,顧翹翹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眼睛中卻充滿悲傷、茫然、痛苦、希望……目光晦澀難言,表情隱忍。


  她抬起手,慢慢的解開衣服上的盤扣,然後緩緩起身,從炕上下來走向放在地下的浴桶。


  攝影機從顧翹翹的臉慢慢的下移,雖然不能拍到她的臉,但是顧翹翹通過從慢變快,從快到更快,以及又放慢的節奏感展現了她這個時刻的感情變化。


  拍顧翹翹背部的攝影機裏展現出一個纖巧優美的背形,腰是腰,小腿修長,骨肉勻稱,比例恰當,身體線條非常流暢,雪白精致的赤足踩在地上,與黑色的地麵形成強烈的反差。


  雖然露了整個背部,但因為打光大緣故,並不是很清晰,像是籠罩著一層輕紗,增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感,又多了幾分神秘,讓人看了不免遐想連連。


  澡盆裏的秀兒將水慢慢的撩到身上,手慢慢的從肩膀上滑落。


  她的目光顫抖著,嘴唇顫抖著,肩膀顫抖著……洗澡的動作機械而又帶著一種強迫性。


  顧翹翹雖然不發一言一語,但是卻用眼神和動作傳達出了千言萬語。


  鏡頭後的張楊眼中閃過驚喜,臉上情不自禁露出滿意的神情——好,很好!精彩,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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