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段飛艱難的轉頭看向綠巨人的方向，看向其他人的方向，卻絕望的發現，野獸浩克正在專心的將那些機械軍團踩扁，其他的人沒有一個在這附近！
天啊，逆進化你在哪，龍血你在哪，快出來幫幫我啊！段飛心裏瘋狂的嘶吼，但是這吼聲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血液除了流動加快之外，沒有絲毫的異常。
“哼，什麽綠巨人，不過如此嘛，那邊的那個綠家夥你也一並收拾了吧。”坐在卡車駕駛座上的男人，輕蔑的看了一眼段飛，又瞟了一眼遠處專心致誌踩扁機械軍團的浩克，冷哼一聲說道，說完，便發動汽車要離開。
段飛絕望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狂躁所蠶食，要不了幾秒，他就會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一隻野獸。但是這並不能幫他什麽，那隻野獸不是他，那是一隻是非不分的野獸，那隻野獸甚至可能在敵人的蠱惑下幫助敵人！
難道走過這麽多試煉之地，最終自己隻是一隻用來喂養其他毒蟲的養料嗎？那這一路的拚搏還有什麽價值？與其如此，不如兩年前不要讓他遇到範思琪，不要遇到柳岩煙，不要遇到馮悅，不要遇到任何事，就做一個看場子的二逼就挺好！
絕望狀態下，人性的懦弱爆發，狂躁意識攻城略地愈加的瘋狂。他不敢想象當範思琪柳岩煙馮悅父母和泥鰍等人，突然發現他段飛已經消失幾個月，並且再也找不到之後的模樣。當初被生化戰士襲擊，在係統作用下休眠一個月，醒來後看到的範思琪那種死寂中複辟出來一點點希望的眼睛，那種眼神，那些人的模樣，才是令段飛感到絕望的最重要的因素。
人固有一死，但是死後那些愛人親人的傷痛要誰來填？
段飛從未有現在這麽痛恨係統，這東西贈予了他一切，甚至幾乎完成了他的夢想，但是卻也帶給了他難以承受的痛苦，現在，這係統更是要親手奪走他用生命換取來的一切！
明知道，這些情緒都是受到狂躁意識所產生的暴戾思想，但是段飛心裏卻止不住的痛快起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最起碼，他知道殺了自己的人是誰，死在這裏，未嚐就不是一種解脫。
但是，誰有能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啊，誰能去告訴範思琪她們還有父母和兄弟們，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會永遠在他們看到不到的地方祝福他們。
“噗嗤！”
意識逐漸混亂，但是段飛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麵，一把鋒利的短刃從他的脖頸刺了進來。
查爾斯要割下自己的頭顱了嗎？嗬嗬，那自己在最後，起碼也要噴他一臉血！
“段飛？”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段飛迷迷糊糊的轉頭朝聲源的方向看去，瞳孔猛的一縮，毒娘子和安迪竟然也跟來了這裏！
毒娘子看著被捆起來的段飛，臉色一變：“段飛的情況不對，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咦，毒娘子，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美女，嘶……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查爾斯忽然從段飛的脖子後麵探出頭來，看到毒娘子和安迪，立即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但是他手上沾著鮮血的刀子卻令人不寒而栗。
就連準備開車離開的托馬斯，在看到安迪和毒娘子之後，也不由自主的將車子熄了火。段飛和綠巨人還無法吸引他，但是凱米拉家族的美女小姐安迪，卻能夠給他充分的留下來的理由。
毒娘子作為頂尖特工，僅僅片刻就搞明白了麵前發生了什麽，再看看遠處狂幹機械軍團的綠巨人浩克，毒娘子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
“你對段飛做了什麽？”安迪沒有娜塔莎的反應那麽快，但是看到被捆縛住的段飛，以及段飛萎靡不振的眼神，還有查爾斯刀子上的新鮮血液，安迪沒來由的心頭一緊，十分緊張的看向段飛，很想立即上前看看段飛的情況，卻被娜塔莎一伸手攔住了。
快走！段飛目光看向娜塔莎和安迪，這兩個女人在查爾斯和另外一個男人這兩個惡魔麵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任憑段飛怎樣“怒吼”，兩個女人都是聽不見的，就算是葉麗麗在這裏，也要觸碰到他的皮膚才能知道他心裏在怒吼著什麽。
他實在是無力再利用他粗獷的嗓音開口說話，或者說現在除了一絲意識之外，他對這具身體所有的控製權，都已經被另一道意識多剝奪了。
那是一道狂躁的，暴虐的，不會聽從他任何意見的意識。撕裂他，碾碎他，你才是對的！這是那股狂暴的意識最根本的意識流，甚至受到這股意識的影響，段飛早就開始胡思亂想，開始痛恨係統，痛恨試煉之地，痛恨自己與範思琪等人之間的相遇。
他所恐懼的東西，都在他的腦海裏一一呈現，那是比記者會上的白日夢更加令人恐懼的事情。都是因為這狂暴的意識，他即將迷失自我，或者說，溫柔善良的段飛，將要暴露出他人性的另一麵！
那將比逆進化更加狂暴。
“安迪小姐，沒想到你竟然也是係統宿主，這太令人驚訝了。”卡車上的男人推開車門走下來，二十八九歲，睿智儒雅，正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用西方的詞匯來說，這男人就是一個典型的紳士。
“哦，我叫托馬斯克萊舒曼，安迪小姐叫我托馬斯就好，我對安迪小姐仰慕已久，安迪小姐……”
“你們對段飛做了什麽？”安迪依舊是一座大冰山，麵對托馬斯，這座冰山就更加的冰冷了，一雙帶著寒芒的美眸，目光猶如寒冰利刃一般直戳托馬斯的心窩，但是托馬斯卻能清晰的看到，安迪的眼睛裏根本沒有他半分的影子，她的美眸裏隻有那隻醜陋的綠色巨人，好像他就是個路人甲。
“嗬，安迪小姐，沒想到你私下裏跟你公眾眼中甜美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你這樣對我說話，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托馬斯眉毛一挑，收回了要往前走的腳掌，盯著冰山一般的安迪說道。安迪冰冷的態度，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遭受到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