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五鬼
隻見依依出劍橫掃,一道劍氣橫飛,空氣中傳出幾聲炸響,隨後陷入了沉寂。
不一會,周圍便窸窸窣窣一陣響,看上去很是詭異。
想要上去看一看,又怕小弟本事不濟不安全,索性橫劍而立,看看誰敢給她搞名堂!
“亡者往生,生者退避……!”
突然一個沙啞尖銳綿長而恐怖聲音回蕩,讓依依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拉著常聖主腳下向後退了兩步,接著劍光一撩,將火堆打散,照亮周圍的環境,讓她好好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恐怖。
隻見火光一分,周圍出現了一團團青色的霧氣,隨後有鬼影浮現在其中,還有各種好似枉死輪回的慘叫聲響起。
恐怖的氣氛一下子就襲上了依依的心頭。
難道真的有鬼?!
手心裏不自覺的冒出汗來,她心裏一毛,對著霧氣刷的就是一劍。
隻見劍氣刷過,那團霧氣沒有什麽兩樣,還是緊緊的朝她逼了過來。
“亡者往生……生者退避……”
恐怖的聲音又一次逼近依依,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這叫她的頭皮不由一陣陣發麻,腳下好似突然沒了力氣。
隨後整個身體也是跟著沒了力氣,邊上常聖主已經軟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隨後體內的天農真氣一陣洶湧,讓她有了一點力氣。
心頭一點靈光閃起,自己這是中毒了!
心念一起,那種對鬼神的敬畏就沒了,反而是一股怒火直衝心頭,手中的劍一緊。
一道長長的劍光就出現在了劍間。
青羽無極劍。
呼吸一屏,反手就是三道劍光,以品字形的排列,分別斬在霧氣最濃的地方。
當即就有三聲悶哼響起,隨機霧氣消散,兩個奇形怪狀的人出現在其中,一聲怪叫,就朝後麵退去,很快就好像又要隱身的樣子。
“裝神弄鬼!死!”
依依見了更怒,不待隱身,追上去兩劍就結果了二人。
此時落下地一看,居然有五具屍體。
“看來是敵方找的人來對付自己了,不知道是個什麽來頭。還好自己果斷,再過一會,毒氣就更重了。”
依依想了一下,在五個人身上摸索了一下,摸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出來,其中隻有一個小玉瓶還看的過眼。
扒開玉瓶的口子聞了一下,有一股清香,應該就是解藥了。
忙拿了一顆出來,自己吃了下去,感受了一下體內被真氣壓製的毒性之後,又塞了一顆給常聖主。
隨手渡了一道氣過去之後就不再管他,而是去研究自己的戰利品。
隻見那些瓶瓶罐罐中有五道令牌還有幾張銀票。
五道令牌分別是窮死鬼、餓死鬼、冤死鬼、嘮死鬼、老實鬼。
居然都是以鬼自稱,不怪自己幫他們一把。
雲依依挑挑眉,便將那些瓶罐扔進了火堆,步子一提,然後帶著常聖主另尋他處去了。
…………
寧不缺一路挺進,運氣也不錯,沒有回頭什麽,完美的錯過了剛才的黴運。
此時他已經快要到了城南,一邊回憶一邊思索未來,很快就被搜索周圍的江北官兵發現。
此時江北大營正亂著,大營最高指揮守備燕必之是五年前的大周武狀元,因此見過登基不久的大周少年乾元帝。
雖然不被人看中,但謀略武藝的確出色,就被分配到了江北大營這個地方,慢慢爬到了遊擊將軍。
而寧不缺自稱兩斤鐵膽,斷不會因為一個被抓而亂了陣腳,而是先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他被帶到了燕必之的大營,受他直接盤問。
此時周圍還抓來了一些農民,在那跪著瑟瑟發抖。
隻有寧不缺氣度不凡的站在一邊,打量著燕必之的相貌。
不待燕必之喝問,寧不缺就將懷中的金牌露出來一個角。
燕必之就好似心領神會一般讓周圍的士兵都出去了,隻有寧不缺留了下來。
“燕將軍果真是器宇非凡,在下上官對將軍評價很高。”
寧不缺說著,將懷中的金牌小心拿了出來,遞給了燕必之。
燕必之不待說話,隻是將令牌接過來反複查看。
好久,這才確定令牌是真的,不由整個人有些顫抖。
“上……上官果真在此?!”
寧不缺聽了,回到:“在不在此,取決於將軍的態度。”
燕必之一聽,忙將腰中的將印取了出來,遞給了寧不缺。
“我聞一先輩斷言,有帝者降臨之兆,叫我安心等待於此,如此看來,先輩果不欺我。”
寧不缺卻是沒接,反而推了回去:“將軍既有此心,那也省了我諸多苦心,將軍聽喻!”
燕必之一聽便是跪了下來。
“燕必之護主功高,待一切安定,必加封正三品定遠將軍,受三等武勳伯銜。此時形式複雜,燕必之你一定要見機行事,切莫耽誤大事!”
寧不缺將喻令發下,又對燕必之說到:“陛下此時有高人保護,將軍不要擔心,江南之事,陛下也已經清楚是福王常壽所為,他絕不會怪罪任何無關的人。”
燕必之一聽,放下心來說到:“遵旨!”
說完站起身來向寧不缺訴苦:“本將其實也有多次向朝廷密報,但卻都被福王這老匹夫截了下來,無法,隻得暫時受他脅迫,還請大人替本將轉達。”
寧不缺聽了,不由皺眉說道:“那將軍的軍營之中,恐怕不安定,福王定會安插奸細,監視將軍。”
寧不缺言下之意,就是怕皇帝皇帝再此的消息走漏出去,不安全。
到時候,常壽不需要起兵了,直接地毯式搜索就行了。
不過很快他就放下心來,隻見燕必之笑著說道:“燕某也是讀過兵書的人,焉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呀,早在一個月前,燕某就秘密處置了。不僅如此,燕某還反其道而行之,派遣了心腹李代桃僵,一部分也順勢打入福王府邸,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本將。”
這個燕必之太聰明了,他這樣做,隻要心腹不暴露,基本沒壞處,他也可以事事主動。
而就聽這一言,想必他也是做事滴水不漏之人。
寧不缺心念一閃,笑著說道:“將軍謀略過人,佩服。還沒介紹我自己,我叫寧不缺,安寧的寧,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膽量的不缺。現為臨江縣縣令,不過曾受布政使迫害,如今想必已經是死人了。”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很容易就說到一塊去,不過三兩句就讓寧不缺報上了自己的名號,這也是對燕必之的認可。
燕必之聽了,便不再多說什麽。
寒暄了一會,就開始擺酒,江北大營也重回了寂靜。
而酒過三旬,寧不缺就不在停留,起身告辭後,停在大營外觀察了很久,不見人出來跟蹤,他這才放心的離去了。
隻是返回原地卻是讓他吃了一驚,現場的狼狽讓他不由有些慌亂。
隻是沒有常聖主和雲依依的屍體,這才讓他心安了一些。
到處尋了一圈,不見蹤影,他想了一下,又是原路返回,折返回了燕必之的大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