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花瓣
聊著聊著,快要到中午了,兩小不停的晃來晃去,意思是說娘啊,該做飯啦。
這馮媽媽好像沒認識到,依舊是和雲依依說著話,此時還沒說到她以前在官家的生活,說的是少年時候,家裏被提親的踏破門檻的事情。
說完之後,便被雲依依攔住了:“媽媽你還是先去做飯吧,我看兩個小家夥像是餓了,我們下午再說。”
正說在興頭上的馮媽媽一聽,頗有些幽怨的看了雲依依一眼,然後有點不情不願的去做飯了。
雲依依正好趁著陽光,帶著家平出去逛了一圈,卻是還沒逛夠之時,帶著家平回來了。
囑咐兩小,等會誰要進來都不讓,就說家中大人不喜歡被打擾。
而話一說完,剛進裏屋之時,隻見街角便出現了兩個皆是身穿破草鞋,身批麻衣的破道士。
兩人一路走,一路看,走的特別慢,看的也特別仔細,終於在雲依依的小院子附近站住了。
定定的看著那棵已經凋謝了的大樹,竟是一下子出了神,走不動道了。
“師兄,你看這棵樹。”
其中一個道士終於開口說到,眼睛裏有著極為動人的光彩。
“地氣未散,龍盤之象。”另一個中年人同樣是定定開口。
“不對,樹乃鳳棲之地,我猜,一定是一個女人。”
那師弟道士到是有不同的意見。
“胡說,人道之靈豈會承認一個女子。”
這師兄反駁了回去,畢竟人道傳承自古就是以男子居之。
“師兄,你雖比我先入門,但對於道的理解,卻是不如我的。書曰,道無常形,豈會分什麽男女。人道之靈乃至公至正之神,更是不會分彼此。”
那師兄一聽,便有些沉默,內心陷入了混亂的計算,良久才聽師弟呼喚:“師兄若是不信,那我們去那主人家看一看就知道了。”
這師兄一聽,不由吐出了一口濁氣,便是一言不發的走向了雲依依的院子,敲門去了。
兩人等了一會,隻見兩小過來給他們開了門。
兩人還未開口,便呆住了。
“金童玉女之象?!”
兩人不一會,便忍不住失聲說到。
最主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金童玉女隻能守在門口,那裏麵又該是怎樣的人物。
“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啊。”
這師弟忍不住使勁摸著胡子喘著氣,那師兄倒是沒什麽話,隻是差點將胡子拽斷了。
“兩位道長爺爺,有什麽事嗎?”
馮媽媽的女兒看著這兩人的異像,不由怯生生的說到。
“請問,你家主人在嗎?我們乃是雲遊之士,乃觀你家出祥瑞了,特想麵見主人一番。”
那師弟道士倒也反應迅速,拿出了祥瑞的說辭,以往這招可是屢試不爽。
哪曉得兩小哪知道祥瑞是什麽,隻記得雲依依的吩咐。
“我家主人說,不喜歡被打攪,兩位道長爺爺請回吧。”
馮媽媽的兒子有些警惕的說到,他看這兩人好像不是好人。
說著就要關門了,這倆道士頓時就有點著急。
此時這處小院地氣匯聚,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氣象,門口又有金童玉女值守,內裏人物,怕是已有通天之象。
如若不見,兩人怕是從此以後修為必將無所寸進,嚴重者走火入魔也並非笑話。
“且慢,小……小友,你能否將手中的花瓣給老道一觀,老道手中別無長物,倒是有些糖豆,咱倆一顆換一瓣怎麽樣。”
這師弟暗運玄功將院門固定住了,兩小那是使勁也關不上。
又聽這道人說什麽糖豆,小孩子天性好吃的習性,便又讓他倆將注意力又放在了那粒糖豆上。
這老道此時生怕手上這粒“糖豆”吸引不了兩小,於是連忙催動上麵的香氣。
大片大片的藥香便往兩小鼻子中鑽去,隻惹得兩小的肚子呱呱叫起來。
“我……我們要兩粒。”
馮媽媽的兒子猶豫了半響,看了看妹妹的讒樣,才定下決心說到。
“好好,兩粒就兩粒。”
這師弟一聽,略顯猶豫,臉上有些肉痛的神色。
不過還是連連應承下來,又從懷中的玉瓶中小心倒出來一粒“糖豆”。
兩相易主,馮媽媽的兒子便開心的分了一粒給妹妹,然後準備關門了。
卻是又聽那師兄說到:“且慢,兩位小友,貧道這粒也有兩粒丹藥,你們將那些花瓣多拾些給貧道怎麽樣。”
這時馮媽媽的女兒貪嘴,已經吃了下去,隻覺滿嘴生香,腹中一片暖和,感覺好極了,哪有不願意的。
忙是返身拾取花瓣去了,直到滿滿當當這才折返回來,準備和那道士換取糖豆。
誰知這時馮媽媽走了出來,一看女兒的動作,又看了看門口,頓時警惕了起來,一股凶悍氣爆發嘴裏頓時吼了出來,將自家女兒嚇得頓時呆在了那裏,手裏的花瓣也是散落了一地。
一接觸到地麵,原本鮮豔的花瓣頓時就失去了顏色,枯萎了過去。
看的門外那個師弟搖頭直歎可惜。
那師兄也是有點傻眼,然後長歎一聲,心灰意冷,準備轉身就走。
誰知馮媽媽哪會讓他倆輕易走了,不說清楚目的,莫不是個偷?
“臭道士!站住!”
這師弟道士倒是沒動,他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馮媽媽的麵相。
倒是那師兄,此時心生不滿,理都未理馮媽媽,就這樣,心灰意冷的去了。
馮媽媽一看,倒也沒有追罵的意思,眼前不還有一個嗎,到是還未開口。
隻聽這道士開口將她封住了:“這位……奶娘,切勿生氣,貧道乃路過之士,因見你家出了萬年難得一見的祥瑞,這才叨擾。我觀你麵相,你前不久一定有一場凶事,但天賜奇緣,你不僅逢凶化吉,還結交了貴人,不知貧道說的可對?”
這一說,將馮媽媽說愣住了,看起來這破道士有些本事啊,她以前在官家也曾看見老爺會請一些道士回來,替他家的公子相麵。
隻是這道士與道士之間差距也太大了吧……這形象……實在是有點說不出口。
若是以前,她早就罵出來了,此時不知怎麽回事,有一種很不禮貌的感覺,讓她一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