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頭
再有一會,常同天就散朝了,激憤的大臣們也是安靜了下來,有相好的聊一會,接著彼此便各有去處。
此時已經是接近巳時,南邊商業區的大街上也已經是熱火朝天了。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默默站立在那座雕像麵前。
有人經過時,有時會看她一眼,但隨後就走了,這世道,穿白衣服的真的很多了,如果誰都是國師,那不就成笑話了嗎?
但其實隻要你仔細去看的時候,是看不清她的容貌的。
有時你會看成一個很美麗的女子,有時也會看成一個很醜的女子。
“不知道平兒第一天上課,會是什麽樣子。”
雲依依看了一會自己的雕像,便離開了。
隨後有一個很老的道士感到,卻是什麽也看不到了。
“明明看到有紫氣衝天,為什麽又突然不見了呢?難道是大周的皇帝來過了嗎?”
這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在大楚山城的時候,那位中年道人麻十七。
五年不見,竟然從中年到了老年,也不知道是世事神奇,還是有著奇特的際遇。
…………
雲家平此時有點難受,學堂裏隻有兩個人,但他並不是很在意。
而桌上的書本,他剛才已經翻完了,然後就總想做點什麽。
“我叫白家平,你叫什麽呀。”
……雲家平此時第一天上課就如此靠小差,差點將那上課的老頭氣死,吹胡子瞪眼睛的將戒尺握了幾回,還是放下去了。
先前看他亂翻書文,隻當他年紀小,第一天上課,就先饒了他,現在又開始挑戰他的底限了。
不容易啊,這年頭開個私塾開成自己這樣的。也就這一家了吧。
“白家平,你站起來。”
老頭忍不住了,這小東西仗著第一天上課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父母沒教過嗎!
“哦……”
雲家平一看,便乖乖的了。娘說,要聽夫子的話。
“你都讀過些什麽書文呀。”
這老頭一看雲家平乖乖的模樣,頓時就將火氣散了去,又一看他那脖子上的胎記,頓時心生可憐。
“到底是個孩子。”他心裏說到,卻是完全與以往相悖。
“沒有。”雲家平想了一下,老實說到。
老頭一聽,有點愕然,這年頭,誰家孩子入學前不讀點啟蒙讀物呀,真是可憐的孩子……
“那坐下吧,記住上課不要講話。”
老頭大發散心,將另外兩個孩子看傻了,這都不用戒尺打兩下手掌心嗎?
“哦……”雲家平眨了眨眼,坐了下去。
“現在我們再講茴字的四種寫法……”
老頭說到,雲家平也是認真聽了下去,隻是小臉蛋上過早的露出了一點聊賴的樣子。
“原來上課這麽無聊呀,還不如在家和安安姐玩。”
雲家平想到,他現在隻想認識邊上的兩位小夥伴。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他便開心的可向邊上還是一臉認真的小夥伴。
“我叫白家平,你叫什麽呀。”
他又一次可到,可惜邊上的小男孩卻是沒有理他,依舊,讓雲家平不要摸了摸小腦袋。
不是下課了嗎?
“我叫秋冬,他是我弟弟春夏。”這時另外一個小女孩,忙是走了過來。
她已經七歲了,可不像自己的弟弟不懂事。
“哦哦,你好,我叫雲……白家平!”
雲家平高興極了,終於說上話了,這可真是讓人開心!一激動,差點將自己本名報了出來。
“嗯嗯,我們去吃飯吧,今天托你的福,我們能吃雞!”小女孩說著高興極了,雖然托你的福幾個字還說的不太順口,但不影響她的開心。
平常的時候,她與弟弟隻能吃自己從家帶的幹糧,有點冷也有點硬,雖然如此,但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有學上還能吃飽,聽那些已經嫁了人的姐姐說,她們小時候都吃的不太飽,更別說讀書啦。
尤其是昨天放學的時候,林夫子告訴他倆,明天不用帶幹糧,大家一起吃雞的時候,就早早盼著了,此時一說,便是直接流下了口水。
雲家平看著這流下的口水,有點奇怪,吃雞而已,怎麽還要流口水呢?
若有所思的緊緊跟著新認識的小夥伴飛快的腳步,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學堂的後麵。
一股濃濃的雞湯香味就灌進了雲家平的鼻子裏,頓時一個沒忍住,口水流了下來……
“夫子熬的雞湯可真香啊~”
依次排好隊,學著春夏姐姐的禮儀,接過了那位林夫子遞上來的湯碗,雲家平便一碗幹到了底。
然後隻見一旁的小夥伴奇怪的看著他。
“怎麽了?”
“你不燙嗎?”
雲家平聽傻了,什麽叫燙?燙是什麽感覺?
“什麽是燙?”他可到,模樣有點無辜,他真沒感覺過燙,也不知道什麽是燙和冷,溫度與他無關。
春夏一聽,無奈了,這是哪個叔叔阿姨的孩子,連什麽是燙都不知道嗎?
一旁的秋冬,更是將頭撇了過去,還離得遠遠的,看著就知道這是鄙視的味道。
“就是很熱,很不舒服。你難道沒感覺嗎?”春夏極力解釋道,可真是難為她這七歲的小腦瓜子了喲。
“哦哦,有得,但很舒服呀。”雲家平一聽就開心的笑了,卻是換來了秋冬的一個白眼。
“怪胎。”
小秋冬六歲了,懂得還不少,怪胎都知道。
或許也是源於基因裏邊對於同性的排斥吧,他怎麽看雲家平怎麽不順眼,也不會掩飾。畢竟他很他若是出身好一點,十二歲的時候就可以去參加科考了。
“你可真奇怪。”秋冬被雲家平的樣子逗笑了,在那咯咯直笑。
雲家平也跟著一起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笑,但卻覺得很開心,原來上課一點都不無聊啊。
不遠處正聊著自己的兩個大人,沒有關注這邊的小動靜。
“如洗,報名了沒有。”
老頭呷了一口雞湯說到,眼裏似乎有些精芒。
“報了,房租也續上了,還剩十多兩銀子。”
林如洗說到。
“嗯,我二侄女在一戶人家做妾,實在不行,我去她那裏看看,這回說什麽也要替我們春草堂爭口氣,以我大半輩子的經驗來看,秋冬那孩子是個讀書的料子。將來未必不能中個舉人老爺,到時咱們春草堂就要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