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元
紫氣氤氳,浩瀚如海。
頓時引得天象陡升,天空之中竟有一顆星突然大亮,一瞬間光芒蓋過了黎明,一股光芒籠罩了下方的世界。
與之同時,還帶來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是安定,是滿足。
“啊……紫微星現,盛世即將到來,那是……大周國的方向……”
大楚的欽天監內,現任欽天監此時須發衝冠,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空的紫色,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最後已經是微不可聞。
帶著啜泣的顫音,原來已經是淚流滿麵。
天命所歸,今日再現。
無數雙天道修士觀看著天空中的奇景,默默運算著未來,卻隻得到四個字。
真命天子,隨後紛紛吐血,不能自己。
太貪心了,都妄想通過這次天象看到未來,竟是忘了不久之前的天道災劫,此次之後,怕是天道傳承,後繼乏力了。
“紫氣氤氳,內有白芒,此乃變數,恐生災劫。”
麻十七此時立於高山之巔,輕輕咳了幾下,他臉色發白,終於看清了一點變數,卻也隻是知道未來會有一場災劫,卻不知因何而起。
而他吐出這十六個字後,便就此消失身影。
天空之中的異象此時也沸騰到了頂點,終於引動了地氣的回應。
隻見中原大地之上的龍脈衍生之地,紛紛劇烈抖動,好似地龍翻身,回應天象。
有龍吟陣陣,震撼人心。
“天地和鳴,人皇現世。”
大楚國邊境,鐵木兒大帳,一個術士模樣的人,掐指輕聲說道,整張臉也是一片潮紅,想來自身也是極為不好受。
“人皇?那必定是我鐵木兒!傳朕金令,今日建國,自朕之始,為千古一人,號之為元。從今往後,朕要我大元男兒,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鐵木兒一番話,說的豪情萬丈,他不知道什麽天象與地氣,隻是心中有一個感覺,時機到了,征服世界,唯有此時,就是現在。
而他話音剛落,天象消散,地氣歸位,似乎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但他身旁的術士知道,天下要變了。
…………
“朕,就是天命。”
麵對群臣,雲依依端坐在龍庭之上,一股醞釀到了極點的霸氣從她的身上發散,籠罩了整座金殿,讓每一個人都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獨一無二的味道。
威嚴、霸氣、不容侵犯!
如果說剛才的感受是虛幻的,那麽此時的就是將這份虛幻填實。
“而你們,就是未來。”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雲依依繼而開口,安撫了一下群臣的神經。
“以上之言,朕隻說一次,望爾等日夜揣摩,勿失朕心。”
雲依依落下尾聲,而金殿之中的王氣卻是逐漸達到了頂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朝拜,終於臣服。
“平身。”
平穩有力的聲音顯得雲依依心境始終平穩無波,無論此時的環境如何,她始終都是將自己的使命貫徹到底,而不管其他如何。
“多日以來,任憑天災人禍如何,朕其實都不太關注,因為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過去。朕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人如何能知道自己真正需求。朕認為,當一個人真的能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算輸,也不至於以失敗而評價此人。渾渾噩噩的活著,即便得了江山又如何?傳朕口諭,每四分之一個時辰,傳回一份前線情報,諸位大臣與朕一起,參悟一下那三個人的真正需求是什麽。”
雲依依一聲令下,便有人領命而去,不是別人,正是朝奉天手下的關鍵部門,九科。
這個部門成立之初便是高調行事,但越往後越是低調,幾欲泯滅蹤跡,隻為關鍵時刻。
此時大局未定,雲依依還未懾服所有,是以能靠得住的,也隻有這些關鍵先生了。
“絕大部分人的追求,無非就是名與利,這兩個字可以概括從朕到諸位再到黎民百姓與那些販夫走狗。但又有幾人真的明白這是自己的需求,九成九都隻是知道需要這些,而不是為什麽需要這些。至此人分高下,事有黑白,行有虛實。如果你們認同朕的這些話,不如說說這外麵那三人的需求是什麽。”
雲依依招過來邊上的幾個孩童,說了一段人生哲理,將朝堂變成了教室。
自從當日方仙觀染血,換上了黑色的衣服,她的行為便變得有些不可捉摸,言論也是於以往大相徑庭。
底下的大臣大多都是中年麵孔,品級比較低,沒有很大的能力,說起來很多都是逃不出去的一些人,今日來此也隻是被迫,或是破罐子破摔等等。
雲依依的話對他們來說,更像是天方夜譚,他們的思維早就被固有的框架所固定,當麵對跳脫框架的語言之時,隻能是一臉茫然外加低頭等死了。
但有一些也是有著自己的智慧,懂一些站隊的概念,有一些與雲依依對話的能力。
但話該不該回,這是一個問題,回了怎麽樣,不回又怎麽樣。
顯然不回答看起來是當前最正確的選擇,但回答顯然能更早獲得關注。
左右衡量之下,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略顯寂靜的朝堂之上,響起了聲音。
“回皇上,微臣有話說。”
聲音響起,頓時有些微妙的氣氛微微蕩漾,有人不著痕跡的遠離了這個人,也有人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叫什麽名字。”
雲依依看了看這個人,相對略顯年輕,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這個年紀正是野心初現,腦海中一堆想法且相對成熟的時候,這個時候肯與自己交流,想必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雲依依念頭一閃而過,問了這個人的名字。
“回皇上,微臣姓陳,單名一個貴字。”
“陳貴……”
“今天之後,四品以下的差事,你可以從中選取一個。”雲依依咀嚼了一下名字,隨後欣然說道。
頓時引起了一片騷動。
韋君子眼皮跳了跳,張口欲言卻是不知道說什麽,他知道不妥,卻不知道為什麽始終開不了口。
朝奉天自然知道為什麽,因為一切都在麵前這位女皇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