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楚宗鶴
深夜寒氣大,機場候機廳的三兩旅人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衫,山城沒有秋天,隻有夏天和冬天,一夜入冬,驟降的氣溫讓不少人難以適應。
從京城轉來的航班平穩下降,頭等艙率先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皺紋是他年紀不小的證明,而犀利的眼神,和不俗的氣場,讓他更顯成熟魅力。
他走在樓梯上,身後跟了一名年輕,穿A字裙的精英女性。她提著電腦,踩著細高跟跟在後麵,同他一起上了擺渡車。
“楚總,這是少爺和小姐最近的資料。”
楚宗鶴對楚天琪和楚明姝的近況毫無興趣,厭惡地閉上眼,“他們有什麽事,陸助理你直接口述就行,我對那兩個小賤種沒有興趣!”
陸助理沒再遞向文件報告,在微冷的月色中,平靜地說了楚天琪和楚明姝最近的近況。
“楚天琪少爺沒什麽特別的近況,倒是楚明姝小姐最近鋒芒畢露,加入了九州音樂協會,也加入了山城棋院,據說成了謝院長的關門弟子。”
楚宗鶴冷笑,“比起她那沒用的大哥,她至少還有點用。”
陸助理繼續道:“不過她和冷家的婚約取消了,和慕家的私生子攪在了一起,這已經是圈內都知道的事。”
“什麽!她敢取消婚約!”
楚宗鶴表麵上的儒雅男人的麵具在瞬間撕裂,露出了他本質的暴戾,他大聲質問道:“為什麽冉梅沒有阻攔這件事!取消婚約,無疑是撕毀了跟冷家的合作,冉梅這個賤人不懂嗎!”
陸助理垂著頭,不敢觸到黴頭。
離開了機場,楚宗鶴坐上車,直奔楚家本宅而去。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兩點,冉梅穿著華貴的睡袍,在客廳裏走來走去,麵上的焦慮怎麽也掩飾不了。
指針在一步步地前進,冉梅卻覺得活在時間裏備受煎熬,直到快三點,楚宗鶴回家了。
冉梅聽到開門聲,渾身一驚,看到楚宗鶴回家了,她急忙迎上去。
“老、老公你回來了!”
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楚宗鶴語氣不善地說,“我交給你的任務,你是不是又搞砸了!”
冉梅畏懼地點點頭,“是……我找來的人他失敗了,沒有把楚天琪和楚明姝撞死。”
她哪裏知道那個人是個酒鬼,因為鬧事被關進大牢過,後來出來後他騙自己說是因為殺人才進監獄的。
她想這種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隻要給錢就會幹活,誰知道他開車都開不利索,叫他開車撞人,他像在開碰碰車,結果反被一個醉酒的富二代給撞死了!
那之後她就聽說有兩方人在打聽消息,嚇得她立馬不敢再有小動作,安靜了幾天,結果聽說楚宗鶴要回來了!
楚宗鶴脫下西裝,大步走到沙發坐下,“讓你安排殺掉兩個人都搞不定,這就算了,楚明姝的婚約怎麽回事?她怎麽跟冷淩天取消婚約了!這件事你沒有阻止過嗎!”
提起楚明姝取消婚約這件事,冉梅也很無奈,“我阻止過,也去找過陳玨,但她說這是兩方孩子自己決定的事,她也幹涉不了。
陳玨那邊不鬆開,我去找楚明姝,她根本不聽我的。我、我也不是她的親媽,我管不了她!”
“啪!”
冉梅歪著頭,左臉赫然有一個清晰手指的巴掌印。
“讓你帶了這麽多年,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管不好,你還有什麽用?”
冉梅想咬牙,可牙齒一用勁兒,就陣陣的痛,麵前的楚宗鶴走到廚房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趁他沒看過來,冉梅的眼裏閃過一絲惡毒,她捂著自己的左臉,又紅又腫,跟保養精致年輕的右臉相比,簡直相差太多。
這時,她突然想起楚瑰兒說的話,楚明姝嫁不了冷家,為什麽自己的女兒不能替上。
明明是想讓自己的女兒繼承楚家產業的,可突然就想起楚瑰兒的話,她鬼使神差地說道:“既然楚明姝不想嫁冷家,咱們家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讓楚瑰兒代替她,嫁給冷家一樣能維持兩家之間的關係!”
打開啤酒,楚宗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酒味直衝腦門,他聽到冉梅的提議,再次譏笑起來。
“你以為冷家會看得上你那個女兒?楚瑰兒在楚明姝麵前,根本毫無價值!誰讓兩人的媽不一樣呢!”
當初冷家會跟楚家聯姻,就是因為金香,金香是陳玨的朋友,加上有金香在的楚氏,讓冷家看到了利益,所以兩家才會聯姻的。
可現在金香死了,楚明姝又不願意嫁,冷家那邊怎麽會考慮楚瑰兒呢?冷淩天又不是真的沒腦子!
他幾大口喝光了啤酒,酒精上腦,他腦子頓時清明起來。
“老子以前怎麽會愛上你這麽個玩意,論事業比不過金香,讓你做點事全都失敗了,你還有臉在我麵前推銷自己的女兒?
楚瑰兒有什麽亮眼的成績嗎?楚明姝最近引起了幾家大人物的注意,哪怕她嫁給冷家,隻要收拾收拾,還能跟其他家族聯姻,為楚氏帶來利益!可你的女兒呢!”
楚宗鶴想起金香,心裏湧起一股怒氣,他也不知道這個怒氣是怎麽出現的,但就是很生氣。
以至於看到冉梅那張臉,他體內的暴戾因子就活躍不停,他大步走到冉梅麵前,揪起她的頭發,二話不說幾個巴掌扇過去。
“賤女人!賤女人!老子把你扶正有什麽用,不如把金香留著,還能一直給我的楚氏增加收益!
而你呢!!做什麽都不行,樣樣丟我的麵子,還整天頂著我夫人的身份消費!生不出兒子你有什麽用!真該讓你一輩子做小三!”
冉梅被打得嗷嗷直叫,眼裏再惡毒的情緒,也在痛苦的眼淚中抹去。
而楚宗鶴也沉迷於暴力之中,他想他真快樂,冉梅沒有金香厲害,她需要自己,哪怕他打得再過分,她也不敢走。想到這裏,他打得更起勁兒了。
二樓的拐角站了一個人,她死死的咬著手背,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