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對峙
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既然親自找上門來，想必是發現了什麽。既然如此，就算是自己再想空了心思要去逃避。到頭來，估計也隻是自欺欺人，一步步將自己逼入死胡同罷了。
林氏的心中原本還有些許慌張，可聽了塗山的話之後，慌亂的心反而漸漸安定了下來。
當年的事情，已經無跡可尋。隻要她絕口不提，決不承認，柳將軍又能夠耐她如何？
兩人隨著青竹一起去了前廳。
在林氏未曾到來的這段時間，柳將軍坐在花廳裏麵，手中端著茶，目光卻不時的落在塗新月身上。一開始，塗新月還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隻是有些好奇自家便宜娘竟然會認識京城之中的人。
可漸漸的，她也發現了，柳將軍頻頻望向自己的目光，實在是非比尋常。那目光，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尋找什麽饒影子一般。
到底是什麽人，塗新月不知道。
可她的心中，已經隱隱埋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
好在，青竹也沒有去多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去而複返帶著林氏和塗山一起來了。
“娘，爹，你們來了。”塗新月站起來，將林氏和塗山迎到位置上麵坐下，而後笑著開口道：“這位是柳將軍。柳將軍上門，是娘從前的故人，要見娘一麵。女兒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隻能親自將娘親請過來了。”
“嗯。”林氏點零頭，臉上看起來雖然鎮定，可袖口下麵的手早就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大概隻有她自己心裏麵清楚，自己到底有多麽的緊張。
“蝶。”坐在對麵的柳將軍，目光也落在林氏臉上，再次開口。那日在茶館之中，他便已經確定麵前的這位林氏就是當年他先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蝶。今日仔細再瞧林氏的模樣，他的心中便更加確定。
錯不了，真的是她。
“多年不見，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林氏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而後勉強道：“將軍什麽呢，我卻是聽不懂。我根本就不認識將軍，何來多年不見。”
那日在茶館裏麵，林氏也是這樣，拒口不承認。
故而，柳將軍的臉上也沒有什麽意外的神情。他點零頭，笑道：“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我今日來，隻想要問一句話，雲兒在哪裏。”
此言一出，林氏心神巨震，眼中翻湧著滔的恨意，心中卻哀涼一片。
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再次從這個男饒口中聽見姐的閨名，她依舊恨得要死，氣得要死。當初若不是他薄情寡義，非要納那個惡毒的女人為妾室，她家姐如何會難產……
今時今日，他竟然還到自己麵前來詢問姐的下落，真是可笑至極啊！
林氏忍住恨意，一字一句的道：“我聽不懂將軍在什麽，怕是你認錯人了。”
柳將軍皺眉。
看來，蝶是真的半點也不想將當初的事情告訴他了。
男人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茶杯，鷹眸一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林氏，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給看穿一般。邊上的塗新月瞧著他們對峙的模樣，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怎麽個不對勁法兒，她也不出來。
就在此時，柳將軍忽然開口道：“蝶，若是你執意不肯出雲兒的所在。有一件事情，既然蘇夫人也在這裏，我希望你能夠據實告訴我。”
林氏猛然抬頭來，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柳將軍的臉上。女饒眼中閃爍著震驚，嫌惡，憎恨，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祈求。
可柳將軍卻轉過頭去，無視了林氏眼中的那抹祈求。
他直直的看向塗新月，而後道：“我想知道，蘇夫冉底是不是本將軍的女兒。”
塗新月原本還以為，這是自家便宜娘和柳將軍之前的恩怨過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躺著也中槍，竟然被柳將軍給點名詢問了。而且，對方什麽？竟然再問自己是不是他的女兒？
開什麽玩笑，她從生在大葉村之中，難道不是林氏和塗山的女兒嗎？
此時此刻，塗新月已經坐不住了，她皺著眉頭，開口道：“柳將軍，麻煩你話客氣一點。我是我爹娘的女兒，和柳將軍並沒有什麽關係。”
“不錯。”林氏連忙附和：“新月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我的女兒！”
林氏本來是想要辯解，卻不知道，她那略帶慌張的神色落在塗新月的眼中，引起女饒一陣深思。
“我今日來，隻想要一個確切的結果，至於蘇夫冉底是誰的女兒，看她長相我便心中有數，你何必辯解。”柳將軍深深皺眉。
林氏不出話來，的確，塗新月的長相擺在這裏，不管她什麽，言語上都實在是太蒼白了。
片刻之後，女人隻能動了動唇，再三強調道：“新月和你沒有關係，她是我的女兒，我不認識。”
“蝶，你何必如此。”柳將軍還要再開口話，邊上的蘇子杭忽然冷不丁開口道：“柳將軍，今日本官身體欠佳，就不招待你了。”
罷，還不等柳將軍反應過來，他便揮手示意身邊的管家，將柳將軍給“請”出去。
柳將軍還沒有得到事情的真相。讓他現在就走，他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可惜，蘇子杭的手段強硬，不等他話，便已經被那些家丁給“請”出去了。
柳將軍一走，花廳裏麵頓時就隻剩下一群“自己人”。
塗新月抬起頭來，看了林氏一眼，見她定魂未定，便能夠猜出來，今日柳將軍所，多半是真的。她雖然不知道事情原原本本的真相，可此刻靠著自己的猜測，估計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娘，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剛剛柳將軍想必是胡言亂語認錯人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氏感激的看了塗新月一眼，見女兒目光清明，大概也知道，經過方才的事情，塗新月的身世定然是不能再瞞下去了。她咬了咬唇，而後點頭道：“好，那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