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家，她隻尷尬的存在
“回來了。”開門的是一個年過半甲的老婦人，這個老婦人年齡有六十了，是伺候爺爺奶奶他們那個時候的女仆。
不過現在已經榮升為管家了。
她說話的語氣平平淡淡，似乎還帶著一點嫌棄。
“嗯，回來了。”林小小低低的應聲，他早就習慣了，她是小三的女兒，這個別墅看不起她的，不僅僅是她的家人，還有這些仆人，誰都看不起她。
這個老婦人姓潘，大家都管她叫潘奶奶。
她小時候還經常被這個老婦人責罰洗碗，拖地，幾乎是丫鬟幹的事情她都幹過了。
她也很無辜，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幹，有時候隻是錯了一點點事情，這點事情放在一個孩子身上，很正常，卻還是會被她給責罰。
即使現在長大了，她還是在心底有些害怕。
“進去吧，夫人，小姐還有未來姑爺在等你。”潘奶奶今天到也沒為難她，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未來姑爺……
這還能說誰，肯定是莫問，他居然也來她們家了。
緩緩的換了鞋，林小小邁開步伐，步伐卻很僵硬，思緒也很混亂。
“你是蝸牛嗎，走這麽慢？大家都在等，你比較精貴是不是？”潘奶奶猝不及防的在後麵給她推了一把，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她早就看不慣她了，換個鞋要那麽久，走個路也磨磨蹭蹭的，這哪裏是回到過節，根本就是上斷頭台的樣子。
林小小沒注意，這一把完全是背後偷襲，她向前跌去，眼看著就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是被一雙大力而溫暖的手臂給攬住了。
“潘奶奶，我敬重你，但你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就可以刁蠻無理任性嗎？”莫問帶著怒意的聲音冷冷的在林小小的耳邊響起。
居然是他……
林小小急忙推開他，從他的懷抱裏走出來。
這要是被他們看到了還得了，但控製不住的，林小小的臉頰爬上了一抹紅暈。
“對不起，姑爺，我可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讓她走快一點，誰先到這妮子這麽弱不禁風，我隨便推了一下，她就要絆倒。”潘奶奶一邊點頭哈腰的向莫問道歉，一邊又暗自剜了林小小一眼，真是個禍害精。
林小小眼眶忍不住升起霧氣，潘奶奶這話說的很明顯了，潛台詞就是說她是在栽贓陷害她，她隻是輕輕地推了自己一下自己就絆倒了，自己是故意的。
可她明明不是。
“對不起，是我自己想事情出神了，跟潘奶奶沒關係。”林小小彎腰道歉，就在彎腰的那幾秒鍾，她快速的眨眼，把眼淚逼回淚腺裏，她要是得罪了潘奶奶，待會會兒飯局，他不給自己使絆子才怪。
忍忍，忍忍。
反正就是一天，等這一天過去，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不過現在開始，她要提防著潘奶奶，剛才那一下要不是莫問接著她，估計現在孩子……
林小小一陣後怕。
“沒事，沒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潘奶奶得意的勾起了嘴角，算她還算識趣。
莫問眉頭越皺越深。
“莫問，”不知什麽時候，姐姐林玉也來到了玄關處，自然而然的，攬上他的手臂，就像是在宣告著主權一樣，“妹妹，你來啦，爸媽，爺爺奶奶都在客廳，我們一起過去吧。”
“嗯。”林小小其實最討厭的就是這一段，他們虛與委蛇，自己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坐在那裏，既尷尬又無聊，心靈還飽受煎熬。
但是她不能拒絕，要是拒絕的話，自己恐怕又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莫問，我們走吧，”林玉拉起莫問的手臂，和他走在前麵。
而林小小一個人低頭沉默的走在後麵，他不敢開頭，因為前麵的一副畫麵，讓她不敢直視。
她說好了，放棄，不能心軟，可是每每看到這幅畫麵的時候，她還是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波瀾。
跟著林玉和莫問來到了客廳，
偌大的客廳坐著些許人，仔細一看有他們的家長，居然連莫問的家長也來了。
今天，是莫問和林玉的主角。
林小小沉默的來到沙發上坐下。
他們兩家人相談融洽，似乎對這個婚禮十分的滿意，說他們兩個人是郎才女貌，說著，說著，居然開始聊他們婚禮的時間，他們彼此交談，根本沒有注意到僵硬的坐在沙發角落的她。
林小小臉上麵無表情，其實整個耳朵全是回蕩著他們的聲音，聽了許久，她都沒有聽到莫問的聲音，她隻聽到了林玉的聲音。
林小小聽得越發麻木，似乎連血液都沒有溫度，連意識都已經凍住。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兩家人還在侃侃而談。
林小小僵硬地站起身，離開了客廳。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林小小上了三樓，回到了她熟悉的小房間。
那裏有她整整十八年的記憶，還有著她暗戀那個男人的過去。
推開門，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灰塵味，家具上也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她離開這個小屋的幾個月裏根本沒人替她打掃。
也是，算她自作多情。
林小小彎腰到小床的下麵，下麵居然貼著很多張照片，這是她的秘密，隻有她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每一張的男主角都是莫問，可是幾乎都沒有正臉，基本上都是背影或者側臉。
這都是她偷拍的，林小小將他們一張張撕下，然後疊好，放到自己來時背的挎包裏。
拉上拉鏈，雖然她跟這個男人無緣，但是孩子長大以後總得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吧？
之前陰沉的心情又好了一點。
走出陽台，她可以看到另一邊精致的陽台上掛著一個洗得發白的布熊。
她的房間的旁邊就是林玉的房間，兩個陽台之間相鄰很近，她鬼使神差地的站到陽台上跳到了另一個陽台裏。
她拿下那個布熊，這個布熊以前是她的，是一個大哥哥送給她的，說來可笑，林玉不知為什麽居然把它搶了過去。
這次離開，她想把這個布熊帶走。
“你在幹什麽？”突然背後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