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施以威壓
“許大人著急什麽,這押解犯人總該有個過程,想必過會子就來了。”沐遠對著許玉清解釋道。
許玉清心裏早就不耐煩了,“沐大人,這人是你派去的人接的,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沐大人可是承擔著重責的,本官勸沐大人最好還是不要動什麽心思的好。”
他們等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卻還是不見雲江,這行刑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卻還是不見來人,許玉清很容易就猜到了這其中會發生什麽。
隻不過,嗬,他冷厲的眸子看向沐遠,這沐遠還真是夠蠢的,今日雲淵沒有出麵,明明就是在避嫌,但是越安靜的人往往會有大動作,而沐遠卻被他推了出來。
而且就他這段時間查皇上多次遇刺的案子的時候,那些被抓住的凶手也是說幕後主使是沐遠,這沐遠顯然一直就是被雲淵當搶使呢,他還以為自己多聰明,還不是被雲淵耍在手裏團團轉。
隻不過看那件事情的發展,他們想要真正將雲淵除掉還是很費力的,而且現在雲家老爺子還回來了。
那更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
沐遠自然不知道許玉清想的什麽,但是看著他眼底莫名的嘲諷,他眼皮子都突突的直跳,這年輕人還是喜歡意氣用事,什麽都擺在了明麵上,但是他今日確實是存著心思的,連聲音都帶著虛了幾分。
“許大人說的什麽話,我能有什麽心思,我今日隻是當個監斬官而已,能做什麽事。”沐遠氣呼呼的說道。
許玉清看他這樣也不想再說什麽,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高深莫測,倒是越加讓沐遠忐忑了。
空氣一時靜默了下來,最後還是沐遠招架不住許玉清的目光,主動讓人去看情況去了。
而武文王府,雲遲這個時候也是取代了雲淵的位置,坐在主坐,一雙如鷹的眸子看著坐在自己右手邊的人,冷聲問道,“情況如何了?”
“回祖父,我們的人已經去了,過不了多久,二弟就會被換出來。”雲淵回答道,語氣裏是罕見的尊敬,儼然和平日裏在朝堂上作威作福的武文王相差甚大。
雲淵也不知道自己在麵對雲遲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恐懼,似乎是從小的時候就留下的陰影。
還記得他小時候的時候,雲遲可是沒少教育過他,抽板子,蹲小黑屋子,各種懲罰層出不窮,他的心裏如今似乎是在見到雲遲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會怯場。
“嗯,很好,今日的事情務必做到萬無一失,你二弟不能出事情,我們雲家的子孫越來越少,到了你們這一代斷然不能出任何事情。”雲遲冷聲交代道,到這個時候他惦記的依然是雲家的香火問題,而不是雲江這個人。
他們雲家似乎真的沒有多少感情可言,幾代人追逐的目標就隻有那個位置,想到這裏雲淵的眸子冷了幾分。
“是的,祖父,您放心,我今日一定會救出二弟,斷然不會讓他出任何事情,但是二弟就算是被救出來,怕是也不能再待在京城了。”雲淵說道。
雲遲寒著眸子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情緒看透,但是雲淵一直都是垂著頭,他看不到雲淵的眼睛,終究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二弟救出來為何就不能留在京城了,你給他安排個住處,以後定然還是能幫助到你的,你沒必要覺得我回來了,會偏心著他,也不必對他如此皆備。”
豁然一聲,雲淵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雲遲,似是詫異,還不如說是失望更多一些。
“是的,祖父,孫兒斷然沒有那個心思,孫兒隻是怕二弟若是還待在京城定然會被雲珩的人找到,我救得了他一次,卻不一定能救他第二次,所以孫兒才想著要將他送出京城。”
“啪。”他的話剛說完,雲遲就將手裏的茶杯打翻在地。
“混賬,你說的是什麽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既然能將他救出來,就一定有保住他的辦法,莫要在說將你二弟送出京城的話,你可別忘了,你二弟如今被雲珩擺了一道,也是因為你辦事不力的緣故,這件事情,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將你二弟給保住了。”
雲淵被茶水濺了一身的水漬,連帶著心也濕了一塊,他垂著眸子保持不語,一時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能讓雲江成功脫身的。
雲遲見他遲遲不答話,心裏的怒氣更甚,他雲家到底是養了個什麽狗東西,竟然連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竟然還想著將人送出京城去,當真是狼心狗肺了。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他繼續逼迫著問道,聲音像是猝冰一樣的寒冷。
雲淵最終妥協,“是的,祖父,孫兒明白了。”
雲遲見他妥協,眸子裏的寒氣終於是少了些,然後又開始當起了好長輩的人設。
“你這幾年來長進了不少,但是和雲珩那小子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才多長時間你就被他壓了一頭,這樣一來我們雲家的大業該如何才能完成?”
聽到他說自己不如雲珩的時候,雲淵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騭,又是這句話,是不是無論他做多少,他都不會看在眼裏啊。
雲珩到底有什麽好,那麽多人都誇獎他,難道在這多年,就沒有人看到他的功績嗎,這是為什麽?
雲遲並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陰騭,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可惜了,我雲家的子嗣這幾年來也單薄,你和雲江不是都納了好幾房妾室了嗎,為何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雖然如今大業重要,但是你們也不能忘了給我雲家傳宗接代。”
“是的,祖父,孫兒明白。”雲淵一直垂著頭,他說什麽他就回答什麽,畢恭畢敬,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而還在囚車裏的雲江,他的臉上滿是打碎了的雞蛋,還有破碎的青菜葉子,泛黃的蛋汁還散發著淡淡的腥味,雲江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承受著這一切,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但饒是這樣,他心裏暴躁的情緒還是越來越濃,眼看著離刑場越來越近,他心底的失望漸漸的散發開來。
當真是這昂,兄長真的不想管他了,這是為什麽,他砰的一聲砸在車沿上,馬車隨著他的動作晃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