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下蠱毒
偏生這模樣還令人憐惜得很,看得他都不忍再逗下去了。
這沐卿離啊,果真是他的小克星。
一時之間,房間之內是情意融融。
次日早朝。
雲珩端坐在那高位之上,聽著底下的大臣們啟奏。
“啟稟皇上,老臣今日所奏之人,是那刑部左侍郎孫尚景,聽說昨日裏,那酒樓之中發生命案,是孫侍郎出麵擺平了此事。”
雲珩微微蹙眉。
這是今日裏不知第幾個上前參奏孫尚景的大臣了。
他怎麽覺著這些大臣們似是有意針對呢?
許是見那孫尚景表現突出,大臣們便無端尋著錯處前來刁難。
雲珩不解,開口:“孫侍郎解決了那酒樓命案之事,揭開了真相 抓住了那真凶,這乃一大喜事,有何不妥之處?你且細細道來。”
那大臣略微沉吟了一會,而後又開口道:“孫侍郎奮勇追凶,這本為一樁美談,可不妥之處就在於……”
大臣頓了頓,“那孫侍郎竟是拿著自己的身份去逼著那酒樓老板道出實情,此舉實為大不妥。”
這言語之牽強,聽得雲珩都覺得是無理取鬧,更別說那一心向著孫尚景的許玉清了。
隻見他黑著一張臉,走至大臣身邊,略施一禮:“恕我直言,你這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孫侍郎辦案亮出身份有何不妥?難不成我們這些朝廷命官出外辦事之事,還不能自報家門了?”
其言語中不滿之意,可見一斑。
那大臣的情緒卻未有波動:“微臣並無此意,隻是這孫侍郎本來的身份特殊,是那亂臣賊子雲淵麾下之人,現如今又做了我朝的左侍郎,此事若是傳入那民間,不知該被百姓如何議論,此才為最大的不妥之處。”
許玉清聽聞此言,幹脆連掩飾都不掩飾了,直接臭著一張臉,開口即是咄咄逼人的語氣:“嗬嗬?好一個身份問題!若是按你這麽說,那天底下有些賢能之輩,隻因之前不小心去過反臣的封地,豈不是也要得個身份不妥的頭銜?你這邏輯實為荒謬!”
接著他麵朝雲珩,開口:“皇上,微臣認為,古往今來,皆不以高低論英雄。雖說孫侍郎曾在雲淵麾下,但萬不能因此就直接將他釘死在那,隻要他是真心歸順我朝,真心為我朝效力,那身份一說便不是問題。”
“當然了,若是他假意奉承,那我們也定不輕饒!不過,若是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原因直接將他一棒子打死,那我朝怕是會損失太多英才。”
雲珩點了點頭,讚同許玉清的話。
這一番話,說得是有理有據。
那些剛剛參奏孫尚景的大臣們,紛紛鐵青著臉,不再發言。
此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想必經過今天這一事,往後想以身份出來說事的大臣們都會歇了這個心思。
下朝時分。
雲珩想著今日與沐卿離的約定,在下朝之後便未再去禦書房。
怕沐卿離等得及了,他隻換上了一套常服,便匆匆往那寢宮之中走去。
沐卿離早早地就換上了常服,正在宮中等著他。
看著這時辰也不早了,兩人速速坐上那出宮的馬車,往宮外趕去。
今日兩人最重要的事,便是去打聽那血腥草的消息。
想來這魚腥草,本就為稀缺之物,其消息哪是那麽好得到的。
兩人順著街道,走了一路。
其間遇見的每個藥店甚至醫館,沐卿離都前去探問了一番。
可還是未得到什麽有用的訊息。
兩個時辰過去了。
沐卿離的臉色有些微沉。
她有些擔心,今日此行會不會一無所獲。
雲珩看穿了他的心思,摟住她輕聲安慰道:“無事,你不也說了嘛,這血腥草難尋,若是那麽簡單便被尋到了還能算得上寶貝嗎?再說了,我們日子長著呢,今日尋不到,下次再出來便是,別為此事悶悶不樂。”
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家店:“還未出宮時我就聽許玉清說這家菜館味道一絕,咱們難得出宮一趟,定要前去嚐嚐。”
在雲珩耐心地安慰下,沐卿離心情好轉了許多。
兩人吃完飯,沐卿離突然發現這店旁邊有著一家極小的藥店。
沐卿離抱著不可放過的心態,走了進去。
待她說出來意後,隻見那掌櫃的一臉深意,詢問道:“姑娘問此物有何用?”
沐卿離將自己的心思一一說了出來。
許是見她臉上的表情太過真誠,那掌櫃的又壓低了聲音:“此物實在稀缺,這民間難以尋得,不過小老兒倒是得到一消息,近日這京城地下有一拍賣,那上麵的拍賣之物就有此物,姑娘若真心想尋,可去那裏碰碰運氣。”
沐卿離將心底的狂喜壓下,忙向掌櫃道了謝。
她將此消息告訴了雲珩,雲珩立馬派人去調查拍賣會一事。
兩人此次出來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現在兩人隻需等著那拍賣會的消息,在大街上逛著無聊,兩人便來到了城郊的一處秘密別院。
“你可是沒瞧見,剛剛那掌櫃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人,行事神神秘秘的,說話都是壓低聲音,果不其然,就從他那得到了消息!”
沐卿離邊說邊模仿著那藥店掌櫃的形態,甚是有趣。
而雲珩在一旁寵溺地笑著。
待沐卿離說得累了,他端上一杯水遞上,而後才悠悠開口:“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這血腥草究竟有何妙用?竟值得你們為它如此?”
雲珩為了這個疑問,也曾去翻過醫書。
可據醫書所說,這血腥草最大的功效便是補血,並無其它。
若是說有何突出的,那便是其的稀缺,這東西實在是太過稀少了,迄今為止,現世的不過幾株。
可在那麽多藥材之中,血腥草其補血功能並不是不能被取代的,很多別的藥材也能起到如此作用。
那為何沐卿離要揪著這血腥草不放呢?
隻見那沐卿離並不急著作答,而是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語氣上揚:“你猜!”
雲珩失笑,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笑著望著她,嘴上說出的話卻是沒羞沒臊。
“讓我一不懂醫術之人去猜,豈不是在為難我嗎?不過雖猜不出來,但我卻有別的方法能讓你開口……”
他停下來從上往下打量了沐卿離,不知何時,眼中是黑墨墨的深意。
沐卿離瞬間了然,一把從他懷中掙脫出,嘴上還嘀咕著:“你就不能多猜一會兒,那樣我也會有成就感呀,老是拿這檔子事威脅我,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