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循序漸進
蕭長亭的太過於在意逐漸讓杜明月也跟著緊張，越發敏.感，同時也讓杜明月慢慢感覺，或許蕭長亭在意的始終都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在意她。
或許她怎麽樣都沒有關係，隻要她肚子裏的孩子安全就好。
杜明月的叛逆心或許是從這裏而起，但……杜明月是個聰慧、理性且十分隱忍之人，辛慕苑並不覺著隻憑著蕭長亭對孩子的緊張杜明月就會下這個決定，這中間定會有其他的事情。
“不會吧！今天早上陛下還特意留住我問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辛慕苑裝作驚訝地問了一句，誘導杜明月繼續往下說。
杜明月似笑非笑地看著辛慕苑，似乎在與辛慕苑爭奪提問的先機以及談話的走向，道：“你如何就能肯定，他問的是我而不是我肚子裏的孩子？”
杜明月拍拍自己的肚子，笑容越發詭異。她湊近辛慕苑，壓低聲音對她說：“你說，我要是把這個孩子打掉了，陛下會不會崩潰？”
辛慕苑：“！！！”
杜明月吐出的氣透著一絲絲陰寒，令辛慕苑不寒而栗，雞皮疙瘩鋪滿了胳膊。她勾了勾唇角，拉住杜明月的手臂穩定她的情緒，道：“你別衝動！你與陛下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記得上次去見你的時候你還對這個孩子滿心期待，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你的變化這麽大？”
杜明月突然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得逞。她道：“嚇壞了吧？我剛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我的寶貝，我怎麽忍心打掉他？再說了，這個孩子，可是陛下做夢都記掛著的人呢！”
辛慕苑的唇角勾了勾，覺著杜明月心中的陰鬱已經埋下了不是一兩天了。她覺著蕭長亭曾隱瞞的那件事如果再不說，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再這樣下去，那件驚喜就不再是驚喜，而他們彼此的掙紮也將化為徒勞。
“明月，你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什麽這麽擔心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辛慕苑認真地問。
杜明月聳肩，輕鬆地回答，道：“因為他不想聽那些大臣們的話去選妃。後宮的妃子已經夠多了，他不需要那麽多女人，也不需要大麵積地開枝散葉。隻要我生出的孩子是男孩，就可以堵住悠悠眾口，而他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再選妃。”
她知道。
杜明月八.九不離十的回答令辛慕苑張開的嘴巴又閉上，腦子有點懵。
杜明月瞧著辛慕苑這副模樣，突然笑了起來，眨眨眼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吧？我可不像洛沁那樣沒腦子。很多事情我不說，我不問，可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辛慕苑問：“那陛下要立你為後這件事你知道嗎？”
杜明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住，緩緩看向辛慕苑，突然笑了出來，搖頭道：“我父親的職位擺在這裏，他不可能會立我為後的。”
說到這裏，杜明月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陰霾。
這件事她也知道？辛慕苑又想起了蕭長亭提到的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爭吵，就是從調動兵部尚書的職位開始，於是道：“所以他找了個機會調動了你父親的職位，但是你們之間因為這件事情發生了爭吵。”
杜明月的神情有些複雜，即便是辛慕苑也看不出她的目光中究竟是嘲諷還是悲傷。她道：“他連這些事情都和你說了？”
擁有一個醋缸夫君的辛慕苑十分清楚這句話的含義，連忙解釋道：“是我問的。我告訴他，想要與你和解，就必須找到這其中的症狀所在，所以必須告訴我你們爭吵的原因。”
杜明月靜靜地聽著，靜靜地看著她，眼中的諷刺越來越濃。她像是受傷的孩童，赤.裸地站在風雨漂泊的深夜，無人理會，渾身冰冷。
頃刻，她緩緩開口，道：“所以說，那些事情你還是知道了。”
說到這裏，也的確瞞不下去了。她舔舔幹燥的唇，道：“如果你說的是你與陛下中間鬧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的確是知道了。珍珠今天告訴我你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但是她說她太笨了，聽不懂你是因為什麽不開心，也猜不出來，所以希望我能和你聊聊。今日大臣們又逼陛下選妃了，我聽不下去，便訓斥了那些人一頓，陛下趁此將我留下，問起你的事情。我想起今日珍珠和我說過你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就想著會不會是和陛下有關係，便靠著猜測從他的嘴巴裏套出來了一些話。”
杜明月的目光陰霾，陰晴難辨，問：“都套出來了什麽話？”
辛慕苑表情無奈，道：“我不是說了嗎？知道了一些你和陛下之間鬧別扭的事情。隻不過，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很苦惱。”
“嗬。”杜明月笑了聲，表情逐漸冰冷。
辛慕苑忙岔開話題，道：“咱們先不談他。你方才說不建議我懷孕，這是為什麽？是因為陛下在你懷孕前後對你態度的轉變嗎？”
杜明月握著拳拳頭沒說話。
辛慕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剩下的便是一點點疏導。
雖然她們之間才聊了幾句，但是辛慕苑越來越感覺到杜明月與蕭長亭之間是存在著誤會的。
辛慕苑撓撓脖子，疑惑地問：“不會吧，陛下一直在偷偷摸摸地找機會想給你皇後之位。”
“嗬，”杜明月看向辛慕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天真幼稚的孩子，“他是這麽和你說的？”
辛慕苑搖頭，道：“他不是這樣說的，是這樣做的。”
杜明月擰眉不語。
潛意識裏，杜明月認為辛慕苑來是為蕭長亭當說客的，但是理智讓她還是想要聽一聽辛慕苑的說辭，又或者，是蕭長亭的說辭。
辛慕苑道：“原本陛下動了兵部尚書的位置是想要立你為後，但後來這件事突然擱置。今日陛下說時，我才知道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爭吵，讓他以為是職位調動的事情令你不開心，所以他隻能另做打算，可是大臣們逼得緊，陛下和他們許下兩年之約，如果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男孩，他就拒絕以後所有的選妃，並以此為由立你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