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把脈
謝湛和辛慕苑開始感覺到事情的不對。
辛慕苑有些慫了，她舔了舔幹燥的唇，尷尬地笑了兩聲，衝謝湛擠眉弄眼道：“我就說沒事，隻是當時的不適應，你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哈哈，哈哈哈哈……”
鬼澤沒理她，麵無表情地學著她笑：“哈哈，哈哈哈！”見到辛慕苑心虛地閉上嘴巴，方才冷笑道：“嗬，老辛，我記得你會醫吧？”
辛慕苑笑聲道：“略懂。”
“會把脈嗎？”鬼澤又問。
他像是已經不耐煩了，但還是在耐著性子和辛慕苑說話。
辛慕苑不敢說“會”，隻敢小聲說：“略懂。”
“略懂？！”鬼澤終於忍無可忍，音調頓時揚起來，道，“我的毒都是你教的，你告訴我略懂？”
辛慕苑的喉嚨“咕嚕”一聲，道：“醫、毒雖然想通，但是理論卻是不一樣的，我知道的方向自然也是不一樣的。你仔細回想，我可曾教過你任何關於醫術的學習？”
鬼澤：“……”
辛慕苑若要這麽說，那麽他的確是沒什麽可以反駁的。
當初辛慕苑教他的時候就曾說過：“我不會醫術，我也不會交給你們醫術。願意學的就學，不願意學的就離開。”
後來也的確如此，辛慕苑教給他們各種用藥的方式，可無一例外都是致命藥，除了解毒丸，再無任何救命藥。
他的醫術，全都是後來自己學的，有看不懂的地方請教辛慕苑，再由辛慕苑講的東西自己琢磨與研發，成就了如今的他。
無奈地歎了口氣，鬼澤擺擺手，無力地起身，道：“罷了，你沒什麽大事，近一個月內都不要同房，一個月後找我看，我告訴你結果。”
“哦。”辛慕苑縮起腦袋，可憐的眼淚嘩嘩。
鬼澤無語扶額，他真是不知道，放任辛慕苑和謝湛在一起究竟是好是壞。
如今的她，到底還有幾分像曾經的一方霸主？
鬼澤無語離開，口中罵罵咧咧的：“虧得我得到消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一分鍾都不敢耽擱，結果就這？困死我了，不行了，我得趕緊回去睡覺。”
辛慕苑和謝湛待在原地麵麵相覷，心虛地吐了吐舌頭。謝湛將辛慕苑摟入懷中，溫熱的氣噴在她的發頂，如釋重負地笑起來，道：“太好了，你沒事。”
“嗯。”辛慕苑思索著鬼澤古怪的神情，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是這樣嗎？辛慕苑覺著不見得。鬼澤把脈的時候定是瞧出了什麽方才會有那般的表情。
她又為自己把了此脈，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好像出現了重影。
四日前她便有這種感覺，但是那時的脈搏著實太虛了，她又不精通醫術，並不敢確認。
今日她再摸，依舊虛無縹緲，但至少能讓辛慕苑感覺出她。
這一刻，辛慕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鬼澤之所以讓她一個月後再去找她，為的就是給出這根脈搏足夠的時間去成長。
辛慕苑的眉毛猛地一跳，沉默不語。
謝湛敏銳地察覺到了辛慕苑的不對勁，問：“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辛慕苑道：“可能吧，但是不敢確認。再等一個月吧，一個月後再看。”
“好。”謝湛擔憂地回應。
不過，看鬼澤的表現，辛慕苑當真是沒有什麽事。大概……
和平年間，著實沒有什麽事情。辛慕苑每日的事情就是在家裏曬曬太陽，定期去商會看看。
董誌飛的能力不錯，商會在他的手中被管理的井井有條。有時候會和自己抱怨兩句，她就去幫董誌飛收拾一兩個人。
不知不覺，董誌飛已經成為了沒有職位但卻無人敢冒犯的人。但同時也有邪名傳出，說董誌飛是辛慕苑的駢頭。
不過，不管是辛慕苑又或者是謝湛對此不屑一顧，就連最在意名聲的李詩蕤對此也沒有什麽反應，每日便是查查辛慕苑錢莊的餘額，去麗影生香轉轉。
不過不帶辛慕苑。
她心裏好像認定了帶上辛慕苑皇帝就會訛她，多收她一倍甚至兩倍的價格，還沒有買贈。
但是她隻要不帶辛慕苑，不管帶上誰，所買東西的價格都會便宜一半，有時候還會更多，甚至還有買贈。
帝京城的太太們知道這件事情後，想盡辦法接近李詩蕤，一時之間，李詩蕤成為了遠超曾經的洛太太的人物，成為了帝京城最受太太、小姐們歡迎的太太。
偏生，嫉妒她的人還挑不出理來，隻能酸溜溜地說她是靠兒媳的光。
但是現如今的李詩蕤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李詩蕤了，她早就已經不在乎她如今所享受的榮光究竟是誰給她的，她是蹭了誰的光又或者是沾了誰的榮耀。她所在乎的，隻是家庭和睦，兒女平安。而他的丈夫，平安快樂地守在她的身邊。
這就是她如今最大的幸福，也是她最大的願望。
每每聽到這樣的言論，李詩蕤都會高興地哈哈大笑，道：“兒子兒媳都如此出息，我該高興。到了我這個年紀呀，就該享受！對了，聽說你兒子又添了填房？”
陰陽怪氣的人頓時閉嘴，臉色難看地離開。
她們越是諷刺李詩蕤靠著兒媳婦，甚至諷刺護國公府一家都在靠著兒媳婦，李詩蕤就越要炫耀自己的兒媳婦，就越要炫耀他們家庭的和睦，氣壞了不少眼饞又嫉妒的人。
辛慕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揪著謝湛要孩子了，南嶺子與挽風等人曾來探望過他們，當張口閉口不念孩子的事情。
李詩蕤像是已經認定了辛慕苑避孕藥喝多了而不能生的事情，有時候會偷偷地看辛慕苑的肚子，但是關於孩子的事情隻字不提，歎息時聲音裏有鬆了一口氣卻也有難過。
放鬆的是辛慕苑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願意順其自然。難過的是，她沒有孫子可以抱了。
不過沒有關係，她李家是書香世家，教育出來的孩子都很不錯，大不了挑個資質好的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