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準叫哥哥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才鬆開了按住她身子的手。
唐宜的大腦還處在宕機狀態,她像個遊魂一樣從沈司白身上起來,摁響了床頭的鈴,呼叫了醫生。
他……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她可是他的準弟媳啊!
他們之間,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唐宜回過神來以後,極力地反思最近的所作所為。
沈司白身邊沒有任何年輕的雌性生物,她就是沈司白身邊唯一的年輕雌性生物。
據她所知,沈司白對待女人的態度,都是像對待唐詩詩那樣的。
然而……她竟然覺得,沈司白對她,似乎還不錯?
可能是因為她是他的準弟媳,所以他才對她有了點耐心吧,可是剛才那句話,怎麽聽也不像一個哥哥對弟媳說的話呀!
唐宜自己快要把自己給糾結死了。
沈司白卻不知道她在糾結個什麽,強勢地讓醫生拔了針,就拉著她出了醫院。
陳宇開車回了沈家,剛一下車,沈司白就瞥了一眼後備箱裏的出租車司機,說道:“帶去地窖,好好審問!”
“是,白少。”陳宇輕鬆地扛起了出租車司機,帶進了地窖。
“你要不要再躺一會兒?”唐宜問道。
沈司白隻留下一個背影給唐宜:“開會。”
說罷,他去了房間打開電腦,開始連線會場。
陳宇之前說得沒錯,這個會議關係到幾個億的資金,如果不及時召開,沈氏恐怕會出亂子。
視頻會議很快就連接上了,屏幕那頭傳來了驚訝的聲音:“白少您受傷了?”
沈司白稍稍調整了一下座椅,一隻手搭在手把上,另一隻手斜斜撐在額邊,肅然道:“無妨,開會。”
“幸好白少您來了,我們遇到幾個棘手的問題。”
“咚”的一聲,門口傳來一聲響。
沈司白循聲望過去,見唐宜尷尬地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我是來幫你關門的,不小心踢到東西了。”唐宜一臉抱歉地笑了笑,像是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幫沈司白拉上了門。
門關上好一陣以後,對麵的會場依舊是詭異的沉默。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他們白少的房間裏,居然有女人!白少他,居然也會有女人?!
“白、白少我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對方會場負責人一臉壯士斷腕相地發問。
沈司白目光一移,眉頭一凜:“打擾了,又怎樣?”
“要是打擾了,那、那我們待會兒再開會……”
沈司白冷哼一聲:“你們的腦子,少想亂七八糟的東西,生意就不會難做了。”
“是是,白少我們開會……”
唐宜給沈司白帶上了門後,去儲物間翻了個醫藥箱出來。
她的手肘上擦破了一點皮,原先也沒注意,現在看到了,就簡單地處理一下。
處理完以後,她又去廚房,在陳媽的幫助下,親自去廚房熬了一鍋補氣血的湯給沈司白。
這個時候,沈司白的會議剛剛結束,他出了房間下樓,就見唐宜坐在沙發上翻著手機,
見他來了,她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來啦。”
說罷她放下手機,跑進廚房端了一碗湯出來,獻寶似的說道:“這是雞湯,給你補一補氣血。”
沈司白垂眸,看著唐宜手上的雞湯,內心有一瞬間的抗拒。
世錦賽的夜晚,相似的情景,端著糕點獻寶似的要他品嚐的少女。
他那一嚐,就和她一起墮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哥哥?”唐宜見沈司白盯著雞湯嚴肅冷淡的神情,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沈司白眉頭一皺,神色多了幾分淡漠疏離,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叫我什麽?”
唐宜咬唇道:“我想了一下,既然我和司夜大神都已經定下來了,其實應該改口,和他一起叫你哥哥的。”
叫哥哥,就是要讓自己時刻想起,他們之間應該是怎樣的關係,不應該出現什麽越矩的語言和行為。
沈司白冷著臉道:“不準叫哥哥!”
“為什麽呀?”唐宜不知道沈司白沒由來的憤怒是怎麽一回事。
“你還沒有過門,注意自己的身份。”沈司白清雋的眉眼染上料峭。
唐宜失落地“哦”了一聲。
沈家果然是規矩森嚴啊,連這樣叫都不可以。
“那好吧,等以後再叫你哥哥了,先喝湯吧。”
沈司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依舊是那副凍死人的冰山臉。
唐宜不知道觸到了他的哪片逆鱗,隻好乖乖坐在一邊,不再出聲。
湯甫一入口,沈司白便覺得味道和往日有所不同。
果然,就見旁邊沉默了許久的小女人仰著一張臉,討好似的問:“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
沈司白不緊不慢地喝著湯,輕輕地“嗯”了一聲。
味道是不錯,隻不過熬這湯的人打心底就把自己當做哥哥,這味道就變了。
“一般般。”最終,沈司白丟出一句評價。
然而這個說“一般般”的人,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一碗雞湯吃得連渣都不剩。
唐宜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口是心非了。
湯喝完了以後,陳宇也審完了人。
“白少,沒有問出來。”陳宇低著頭,有一絲挫敗感。
沈司白目光微凝,眸子淬著幾分雪鬆上的清寒:“他怎麽說的。”
“他說他得了重病,後來買了一份意外保險,打算故意製造意外騙保,受益人寫的是他妻子。”
“我查了他的信息,一切都對得上號。”
沈司白眉頭深鎖,似在思索著什麽。
若是說沒有人指使,他一個字也不信。
“破綻太多了。”最終,沈司白說道。
陳宇點點頭:“是,可是我們無法撬開他的嘴,或者說對方的手段太過隱蔽,連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受了指使。”
“搶獎牌的事情呢?”沈司白又問。
“他說他隻是一個開車的司機,什麽也不知道。白少……要不您親自去一趟?”陳宇顯得有些懊惱。
沈司白薄唇緊繃,一臉陰沉,他翻了翻陳宇遞過來的資料,說道:“既如此,我便同你去看看。”
他起身,目光瞥了一眼唐宜,似乎帶著詢問的意味。
唐宜馬上會意,說道:“我也跟去看看。”
畢竟事關她自己,總要查個水落石出。
沈家豪宅有一個巨大地窖,唐宜還是第一次見到它的真容。
地窖內有些陰暗潮濕,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
沈司白跟著陳宇來到一間暗室,打開門,隱隱飄出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