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我在你心裏,這麽不堪嗎
唐宜當場就愣住了。
她覺得唐詩詩是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我是你姐姐唐宜啊。”
唐詩詩眼中的疑惑不似有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唐宜幾眼,說道:“不記得了。”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嗎?”唐宜問。
經過唐宜這麽一說,唐詩詩才發覺大腦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認識眼前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她真的失憶了?
“我……我是誰?”唐詩詩臉上流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她竟然什麽也不記得了,一種絕望和恐慌漸漸襲來,讓她不知所措。
“別怕,我是你的親人。”唐宜放柔了聲音說道。
沈司白叫來了醫生,給唐詩詩做了個檢查。
“她腦袋裏有淤血,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隻有等淤血慢慢散了以後,可能才會恢複記憶。”
“那這個淤血,要多久才會散去?”
“不好說,說不定明天就會散去,說不定十年五年都還在,你們可以選擇做個開顱手術,但是病人目前除了記憶散失以外,其他功能都正常,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醫生走了以後,唐宜想了想,決定就先這麽著。
唐詩詩忘記了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她之前那段黑暗的記憶,必定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回憶,如果她能夠忘記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唐詩詩無辜地睜著大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人。
“我餓了。”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劉羽陽。
這是她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感覺比較親切。
而唐宜……雖然她說和自己是親人,但是唐詩詩總感覺自己以前不是很待見她。
劉羽陽看了唐宜一眼,說道:“那、那我去給她買點吃的來?”
“去吧。”
劉羽陽出去以後,唐詩詩看見了門口站著的沈司白,她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她以前一定很怕這個人。
現在,在她的腦海中,隻有劉羽陽看起來溫和無害,並且給人感覺很舒服,其他的人,她下意識地有些抗拒。
唐宜坐在椅子上削著水果,沈司白在一旁看著她,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唐詩詩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唐宜。
唐宜想了想,挑著好的說了說,關於唐詩詩以前是怎麽針對自己的,以及她失身的事情,唐宜一個字都沒有提。
唐詩詩聽完以後,對於以前的自己表示唾棄。
“我怎麽感覺,我以前是挺糟糕的一個人?”
唐詩詩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雖然她才醒來,不應該刺激她,但是唐宜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原來,你這麽有自知之明?”
唐詩詩瞪著唐宜:“你確定你告訴我這些,不是故意抹黑我的嗎?”
“你愛信不信咯。”唐宜無奈地笑了笑。
唐詩詩雖然什麽也不記得了,但是性子裏的蠻橫還是沒有變,像是一隻小刺蝟一樣。
第二天,醫生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大礙,就讓唐詩詩出院了。
幾人回到了雲江市,唐宜還不想回到沈家住,所以安置唐詩詩也成了一個問題。
總不能把唐詩詩一個人丟在沈家吧?而且她看向沈司白的眼神,透露出了一絲懼怕,很顯然她也不想去沈家。
就在唐宜為難的時候,劉羽陽說道:“不如去我家吧,反正還空著一個房間。”
唐宜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煩劉羽陽。
“大不了,你付我雙倍房租就是了。”劉羽陽看出了唐宜的為難,趕緊說道。
唐宜馬上點頭同意,而一邊的沈司白卻拉下了臉。
他把唐宜拉到了一邊,幽暗的眸子中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沈司白,你說什麽也沒用的,我現在真的不想和你回去,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吳嫻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到了現在,他才找到機會跟她說清楚這件事。
“什麽?”唐宜愣住了。
“我找到了十足的證據,她懷的孩子確實不是我的。”
“她不是偷了你的那個,然後做的試管嗎?怎麽又不是你的了?沈司白,不會是為了哄我,故意這麽說的吧?”
唐宜的質疑讓他心中一刺,幽暗的眸光牢牢鎖定她,啞聲道:“我在你心裏,這麽不堪嗎?”
“對不起……”
他沉默無聲地看著她,最終也不忍心說什麽。
在她眼裏,他做了錯事,是個手段狠辣沒有人性的人,即便是現在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可是那個時候還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有人都以為孩子是他的。
“吳嫻確實偷了我的精子,但是她保存不當,容器損壞,隻是她不甘心就這麽放棄,她找來了前男友的精子來替代。”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前男友,他知道實情,已經什麽都告訴我了。”
唐宜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她卻感覺沉甸甸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她頂多沒有像以前那樣怪他一點,但是要她馬上就接受他,還是很難的。
“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躲我幾天冷靜一下,但我希望,不要太久。”
他轉過身離開,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
剛剛解決完了威廉的人,還是不要和唐宜走太近,以免有什麽漏網之魚,察覺到了唐宜對他的重要性。
所以,她要冷靜,他便給她時間。
沈司白走了以後,唐宜心裏堵得厲害。
她剛才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和他和好如初了。
“你們是一對啊?”唐詩詩看著沈司白遠去的背影,問唐宜。
“算是吧。”
唐詩詩撇了撇嘴:“這個人感覺好可怕,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潛意識裏都在害怕他,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唐宜勉強笑了笑:“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哼,不管就不管,要不是你說你是我姐姐,我才懶得管你呢!”
劉羽陽從房間裏出來,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那個……唐詩詩的床已經鋪好了,可以休息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為女孩子鋪床,全程都是紅著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