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賺錢還債
二人吃完早飯,孟許氏先盛了早飯給養傷的林青青送去。
孟庭舟原是想給岑十七送的,但卻被孟許氏給攔了下來,道:“庭舟,岑十七那可是出了門的災星轉世,為了你自給兒的身子,你得離她遠一些,知道了麽?”
“我知道了,娘,我就是給她送點吃的去。”孟庭舟很老實的回答。
“送吃的也不行,擱那兒,我給你大嫂端去了,再回來給她送,你不許靠近她。”孟許氏是生怕岑十七,會克著她的兒子。
若非是想著自己白白花了十兩銀子,也許等到黃媒婆回來還能找她扯皮,她是一刻也不想把岑十七這個女人留在家裏。
最後,孟庭舟也沒有堅持,吃完早飯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孟許氏盛了一碗麵疙瘩給小錦鯉送去的時候,小錦鯉還窩在幹草裏睡得正香呢。
昨日她使用僅剩的一成靈力,遭到反噬。
雖然蘇醒過來卻渾身疲乏得很,吃完孟庭舟給送的白粥後,一夜好眠,睡的不知道多香。
孟許氏瞅著睡得正香的小錦鯉,無奈的搖了搖頭,嘀咕道:“還真是個缺心眼兒的,都眼下這光景了還能睡得這麽好。”
聽到動靜,小錦鯉迷蒙的睜開眼睛。
發現是孟許氏之後,她飛快的從幹草裏爬起來,警惕的望著她,小聲的問道:“嬸兒,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去了?”
說實話,她還真有點害怕孟許氏會把她送回岑家去。
現在的她,回去就是送死!
孟許氏冷臉瞧著可憐兮兮的小錦鯉,將麵疙瘩往她跟前一擱:“吃吧。”
小錦鯉見她不正麵回答,心生不妙。
眼睛一眨,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嬸兒,我求求你,你別把我送回去行不?我家裏人都說了要把我沉塘祭天,你把我送回去,就是送我去死啊,嬸兒,你行行好,別把我送回去。”
孟許氏歎了口氣。
雖然是暫時答應了兒子不送她回去;
但,到底這姑娘不是普通人,她煩悶得不行。
“唉,姑娘啊,不是嬸子狠心非要送你去死,實在是嬸子也沒有辦法,黃三姑把你送去我家之前,是收了我十兩銀子的,那十兩銀子,本來應該給回春堂的藥錢的,我也是鬼迷心竅聽了若水寺主持的話,一門心思的想給我兒子買個媳婦衝喜,讓他身子能有點起色,誰知道,黃三姑把你送來了,你又是這樣的命格,我不把你送回去,你不是讓我落個人財兩空?”
她承認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小氣又自私;
但她也無奈啊;
哪一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活得長久一些?
更何況,她為了能達到為兒子衝喜續命的目的,是連兒子的意願都不顧了,愣是花掉了家裏為數不多的積蓄去籌備的這件事兒。
可,原本是用作衝喜的新娘,卻是個災星,先不說妙山村的村民,已經撂下話容不下她。
就算是為了那十兩銀子,她也得找黃三姑退親啊!
“嬸子,我可以幹活,我可以掙錢還你,那樣你就不會人財兩空了,嬸子,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嬸子,你救救我吧。”小錦鯉還想爭取一下。
實在是因為岑十七的記憶太不美好了。
她是被親爹給賣了的。
當岑家宗族的人將她給捆起來要沉塘祭天,以平神怒的時候,她那嗜賭成性的親爹,非但沒有表現出半分為她求情的樣子,甚至隻是不忿養了十六年的女兒白白丟了,這才背著族人,以五兩銀子的價格偷偷賣掉女兒。
要知道,平日裏的百姓家,養一頭肥豬,也能賣個六七兩銀子呢,她在岑有德的心頭,就連一頭豬都比不上!
現在的岑家,她是絕對回不得的。
“你能掙錢?”孟許氏回頭看了看岑十七,最後果決的搖了搖頭。
她這細皮嫩肉,小胳膊小腿兒的,根本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妮子嘛,能幹什麽活,掙什麽錢啊!
錢,是不指望她掙了;
但這親,肯定是要退的;
隻是現在黃媒婆不知去向,目前退不了,也隻能把她養著罷了。
孟許氏說道:“唉,你先吃飯吧,既然你說你能幹活兒,那你吃完飯,便出來幫忙幹活!”
反正現在馬上就要春耕了;
家裏老大是個賣貨郎,這一趟出去賣貨還沒有回來,兒媳婦又懷著孕,眼下家裏也的確是需要一個人幫著幹活。
有了孟許氏這話,小錦鯉便放心下來。
不過,孟許氏在臨走之前,特意對著小錦鯉叮囑了一句:“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小兒子身體弱,你平日裏絕對不可以親近他,知道了沒?”
“嗯嗯。”
小錦鯉急忙點頭。
雖然,她知道有她在,他才會恢複得更快。
不過小錦鯉也生怕破壞這得來不易的平靜,還是忍著吧。
岑十七住進孟家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妙山村。
這一操作,自然引發了不小的風波,但介於昨日孟庭舟已經當眾跟大家表明過,一定會在岑十七滿十六周歲之前,給大家一個交代。
大家心頭雖然不喜,但到底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私心裏卻打定了主意,以後跟孟家少來往,免得被災星連累。
林青青是在當天中午知道的這個消息。
當她從房間裏出來,看著岑十七正在院子裏喂雞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地就絆了門檻,得虧她眼疾手快及時抓住門框,這才避免被摔個狗啃泥。
她發現,小錦鯉進門後的這一天。
她是真的倒黴。
先是偷白米粥沒吃成還被燙了一身,又是被火麻草給弄得全身癢癢,隨後的時間裏,她是喝水被嗆,吃麵被噎,就連剛剛走路,都差點兒被絆了一跤。
這不就是災星在禍害她呢嘛。
她是堅決不同意小錦鯉留下來的。
她找到了正在院子的菜地裏栽菜苗的孟許氏,問道:“娘,你不是說今兒一早就把這災星給送走麽?怎麽到了傍晚了,她還在咱們家裏?”
“讓她留下,是庭舟的意思。家裏買她花了十兩銀子,十兩銀子總不能白白丟在水裏吧。”孟許氏說著,動作麻利的在挖好的土裏掏出一個洞,栽進一根菜苗,覆上土。
動作一氣嗬成。
“不是我說,二弟為什麽要把這個災星留在咱們家呀,娘,你也不看看,岑十七她就是幫我收了下衣服,就害得我中了火麻草的毒,他要繼續留下她,還不知道她怎麽克我呢,娘啊,你就是不在意我,也該在意一下你的大孫子吧?”
“那黃媒婆出門還沒回來,去找她退親也找不著人,我不把她留下來,難道要趕出去?那我給黃媒婆的十兩銀子,你貼補給我啊!”孟許氏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是她不心疼自己的大孫子,實在是留下岑十七,本來就是無奈之舉了。
偏偏她這個媳婦還要在她跟前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往她心頭戳刀子,所以,她的語氣自然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