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鬧孟家老宅
“那你會殺豬麽,你幫我殺豬,完事兒了我給你分幾斤肉回去吃。”孟許氏當機立斷,既然這豬是她家十七弄來的,那就得趁早殺了,血放幹淨,那肉才不腥。
“我殺豬?不行,不行,嬸兒,你瞅瞅我這體格兒,這山豬我殺不了,這麽大隻最起碼得有三四個壯漢子才能殺得死,我沒有那個氣力!”二麻子直擺手。
孟許氏見二麻子是真的不能殺豬,想了想之後也不勉強,“行了,你殺不了,我也不讓你幫我殺豬了,你幫我跑跑腿,去一趟鎮上傳個信兒,等我家這豬殺了,我也送你幾斤,叫你拿回去跟你那幾個幫忙的弟兄開開葷。”
“真的啊?”
二麻子欣喜不已,當即表示願意跑腿。
隨即孟許氏給了二麻子一個地址,開口道,“你幫我跑一趟清河鎮,給我娘家兄弟家帶個信,就說我家裏抓了隻野豬,讓他們下午就來家裏幫我殺豬就成了。”
這是二麻子第一次知道。
原來一貫在妙山村獨來獨往慣了的孟許氏也是有娘家兄弟的,而且這娘家兄弟,還是住在鎮上!
……
吩咐好二麻子辦的事兒後,都已經晌午了。
孟許氏是飯都沒顧上吃,就開始收拾家裏。
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後院雞圈的門,也被打開。
除了滿後院兒的雞屎之外,連柳條柵欄都被弄出一個洞,雞全都跑了,還啄了不少菜地裏的菜葉兒。
孟許氏越是看著家裏的情形,她心頭就越憋屈。
自從孟家老宅搬出來後,她便再也沒有跟老宅那邊來往了。
卻不想,這老宅突然到她家裏來,不止把她家裏弄得雞飛狗跳的,甚至還打起了動她屋裏人的主意。
真是太過分了!
最後,她越想越生氣,直接丟了掃把,去灶間薅了一把菜刀,氣衝衝的就朝著孟家老宅去了:今兒這事兒,得有個說法!
孟家老宅眼下也是亂糟糟的。
婆婆梁月荷和兩個媳婦都是暈著被牛車給送了回來了,人倒是都醒了,也沒有大礙,隻是被嚇著了,唯有那小兒媳陳秋菊,胳膊被野豬蹬了一腳,有些骨裂。
盡管李大夫來看過,還上了藥,她還是疼得嗷嗷大叫,哭得稀裏嘩啦的。“哎喲,好疼呀,我的胳膊啊,好疼啊!”
把梁月荷都哭得心煩意亂的,忍不住罵人:“哭哭哭,你哭什麽哭,咱們這麽幾個人一起去的,大家都沒事兒,就你一人被豬踩了,你自己蠢笨,怨得了誰啊!”
“娘,我也不甘願的呀,你為什麽還要罵我啊。”陳秋菊辯駁道。
婆媳倆正吵著呢,幺房的小兒子孟庭耀遠遠的就看到孟許氏橫眉豎眼,怒氣衝衝的過來了,當即就感覺不妙了,飛奔著跑進院子:“娘啊,阿奶,那個女人拿著一把刀衝咱家來了,那樣子,像是要殺人似的。”
“哪個女人?!”
梁月荷本來就有氣,聞言後,更是火冒三丈:“老娘不管她是哪個女人,隻要是她敢來,老娘就打斷她的腿。”
這惡人的氣勢,還是拿得非常足的。
孟庭耀氣得直跳:“就是,就是拐跑三叔那個狐狸精!”
梁月荷一愣。
隨即明白過來,怒吼道:“她敢!”
“我當然敢!”
孟許氏爆喝一聲,一腳就踢開了孟家的大門。
手中的菜刀一橫,就放聲大罵道:“梁氏,自我從孟家搬出的那一刻你就說過,以後我許素娥與孟家無半分瓜葛,你為什麽還要縱容你的媳婦們去我家綁人?是誰給你的資格!”
“許氏,你是要翻天麽!”
梁月荷被孟許氏直呼其名的做法給氣得的發抖,“我可是你婆婆,是你男人的娘,你就這麽跟我說話的!”
“婆婆?嗬……”
孟許氏冷笑:“就因為你是我男人的娘,你就可以到我家為所欲為?你可別忘了,二十年前你將我們趕出孟家的時候說過,這輩子都不往來的,你們是非要逼我不講道理是吧,行啊,我一個光腳的不怕你們穿鞋的,今兒你們把我兒媳婦綁出去,嚇暈了到現在還在家裏暈著呢,這事兒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大不了以命抵命。”
“什麽就我們嚇著她啊?我們綁她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活泛呢,明明被嚇著的是我們好麽!”陳秋菊反駁道。
孟許氏眼睛一瞪,也不給她廢話。
掄起菜刀就砍了過去,嚇得陳秋菊連滾帶爬,瘋了一樣的驚叫著“殺人了”“許氏要殺人了”。
不過孟許氏真正的目的,並非是真的要殺人,故而也沒真的下死手去砍。
這一鬧,很快就驚動了村上的人。
清早起床就去山上幹活兒的孟延年和小兒子孟木山還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是鄰居見鬧起來了,才專程去叫的他們。
他們回來的時候,孟許氏已經被鄰居給勸住了,但梁月荷幾婆媳上午幹的事兒,卻被捅破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了。
孟延年的臉色很臭,一直沉默著聽著孟許氏的哭訴。
“爹啊,你給評評理,那岑十七是災星也好,妖孽也罷,那也是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她就是我家的人,就算要退親,也是由我去退,是不是啊?但,婆婆她們卻趁著我不在,就私自跑到我家去綁人,還把我家的人嚇暈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還有我家裏跑掉的雞,砸碎的藥罐,都是她們給造的,得叫她們賠,她們要是不賠,我就去縣衙告她們,叫她們吃官司!”
直到孟許氏哭訴完了。
孟延年才開口道:“許氏啊,今兒這事那也是我的責任,是我昨兒叫你娘去幫你的,我們也是一番好心,隻是沒想到你娘會自作主張,幹出綁人的事兒,你說那丫頭被嚇著了,我可以出錢給她請大夫瞧病,至於那跑掉的雞,我待會兒讓你大嫂和二嫂去幫你趕回去,你說雞還吃掉了許多菜,我家菜地裏還有菜,你自己去瞧,你覺得什麽能抵得上你那些菜,你隻管拔了去,至於其他打碎的東西,我承諾,該賠多少,我們全賠,這個結果你滿意麽?”
“爹,你這麽做不公平。”陳秋菊不滿的道。
先不說菜地的菜任她選擇了,就說她家裏打碎的東西,都是舊的,憑什麽她說多少就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