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在瑤池仙水的作用下，他已經痊愈了，雖然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孟庭舟的氣色如常，也不再咳嗽，小錦鯉滿意的點頭，這瑤池仙水，就是不一樣。
不過……
小錦鯉想著，下意識的朝著平日裏千代羽棲身的花盆。
花盆裏土還在，但千代羽已經不在了。
應該是生氣跑出去，一夜未歸吧。
小錦鯉想著，竟莫名的有點自責。
其實昨夜她冷靜過後也有思考，覺得自己對千代羽說得話，是重了一些，尤其，千代羽跟在她身邊的日子，對她也算是不錯的。
她實在是不該說那樣的重話。
要不，等千代羽回來的時候，給他道個歉？
孟庭舟也順著小錦鯉的視線，看向了千代羽曾經棲身的花盆，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那小人參……又不見了？
哦，準確的說，是花盆裏的人參，時而會出現，時而會神秘消失。
孟庭舟想到這裏，心頭咯噔一下。
昨晚岑十七與千代羽爭吵的內容，他還記得清楚，如今再加上這忽隱忽現的特性，莫非……
千代羽不是人？
可，依照昨夜的情況，小娘子分明很早之前就知道千代羽的身份了，這樣一來的話，那小娘子的身份……
孟庭舟從來不信鬼神；
也不信妖邪。
但，此時此刻，他腦子裏卻情不自禁的浮現出，自從小錦鯉來了孟家之後，家中的異常。
一個事情，一旦有了懷疑之後；
便會越看，越像。
孟庭舟的心頭有了這樣的猜想之後，心頭忽然也有點震驚，他想，這便應該是岑十七不願意跟他說的原因吧。
畢竟，不是人……
他知道這樣的懷疑，對小娘子來說很不好。
可，他又情不自禁的想。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孟庭舟的心頭，以至於他整個早餐都是恍恍惚惚的。
連吃早飯，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孟許氏察覺到了異常。
於是，在小錦鯉和沈煜盈幾個姑娘背著背簍上山采蘑菇之後，便叫住了孟庭舟：“兒子，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對頭，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娘，我沒事。”
孟庭舟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可能昨夜沒有睡好吧，所以臉色有點差。”
“胡說。”
孟許氏白了他一眼，“雖然你不是老娘親生的，但你可是老娘看著長大的，你心頭有沒有事情，我能看不出來麽？”
她的直白，讓孟庭舟有些無奈。
隻能喚了一聲，“娘啊。”
“說吧，你到底怎麽了？”孟許氏也不多話，直接問道。
孟庭舟想了想，緩聲道：“我隻是覺得，十七以前在咱們家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那個時候，要不是十七，可能也沒有咱們現在的好日子。”
“是啊。”
孟許氏忽然也有點感懷：“想當初十七丫頭進門的時候，我還特別嫌棄她，覺得她是不詳的災星，那時候咱們也窮啊，也得虧是有十七丫頭幫忙撐著，咱們才熬過那段時間，庭舟啊，你說得對，十七丫頭在咱們家啊，是吃了很多苦啊，尤其這連夜上山打獵，依我看，就算是咱們村裏專業的獵戶，都不敢像她一樣。”
是啊，村裏專業打獵的獵戶，都不敢上山打獵。
可岑十七就是去了。
甚至，還是晚上去的，雨夜也去過。
似乎她根本就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一般。
孟庭舟如是想著，越來越覺得，自己心頭的猜想是正確的：岑十七與千代羽，應該是同類。
如果千代羽不是人的話；
那岑十七也……
孟庭舟想到這裏，一怔。
隨即搖了搖頭，飛快的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給丟開：天哪，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岑十七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麽可以懷疑她？！
但是，這個事情瞧著孟許氏的狀態，她也好像不知道，想了想，孟庭舟試探的問道：“娘，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啊，十七她跟咱們不是一樣的人，你能接受她麽？”
“什麽如果不如果的，兒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孟許氏白了孟庭舟一眼，虎著臉道：“我告訴你小子啊，人十七可是個好丫頭，你最好別有歪歪心思，更別做讓她傷心的事情，不然，我怕你會後悔。”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十七她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
孟許氏飛快的回嘴：“有你這麽說自己媳婦兒的麽？再說了，人十七丫頭不是人，難道是鬼啊！就算她是鬼，那她現在也是我孟家娶進門的鬼。”
孟庭舟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
他娘說的對。
不管十七是什麽人，她都是他孟庭舟娶進門，拜過天地的娘子。
生，是他的人；
死，也是他孟庭舟的鬼！
……
小錦鯉的帶著沈煜盈主仆，一路上了山。
雖然她早上是撒了謊。
但，憑著她的靈力，想要在早晨的樹林裏找到幾叢山菇，那還是很輕鬆的。
一行幾人，在林子裏不斷的穿梭。
小錦鯉時常瞞著幾人用靈力偷偷的感應著四周存在的山菇，那叫一個指哪兒，哪兒就有貨。
完全就是一副，昨天晚上已經踩好點兒；
今兒隻來采摘的架勢。
一行人折騰了一上午，一隻小背簍裏盛滿了各色各樣的菌菇：雞樅、鬆露、羊肚菌……
最後，小錦鯉還帶著她去摸了兩隻野雞窩，山雞是沒有抓到，但摸到了十來個山雞蛋。
沈煜盈高興得不得了。
用衣裳兜著山雞蛋，像個快樂的孩子，直嚷著山裏的日子，比城裏好多了，她就樂意住在山裏。
小錦鯉瞧著，忍不住搖頭。
這鄉下人，就羨慕城裏人的日子，可城裏人呢，卻又羨慕鄉下人。
唉……
小錦鯉帶著一夥人朝山下走，背著菌菇的一萬走最前麵，兜著山雞蛋的沈煜盈走中間，而小錦鯉，則是走在最後。
直到一行人都快下山了，才又看到徐青山，帶著一群人往山上走。
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
原來村裏的獵戶今兒早上上山，發現了一句被野狼啃食了的新鮮男屍。
即便是常年行走在山林間，見慣了血腥的獵戶都被那場景給嚇得不行。
由於男屍已經被啃得麵目全非的，獵戶也認不出那人是誰，隻好跌跌撞撞的下山跑去找徐青山了。
徐青山便有找了幾個村民，去把人給弄下來。
死者為大嘛。
不管那人是不是認識的，總不好叫他拋屍荒野。
“你們幾個人，沒事的話就不要到山上亂竄，這山裏有猛獸的傳說可不是空穴來風的，野狼，大蟲都可能會出現，你們趕緊下山去吧。”
徐青山臨走時，還是對小錦鯉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