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從

  “大哥。” 聽著他們的悲呼，斷定我要與它們相別。 “昨晚我思來想去，也不知在這漫漫長路，哪裏才有你們的安身之處。” “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溝兒”爬了出來，了一句：“父親，我該走了，感謝您對我的照顧，我一定會記得您的，您對我的恩情，我無從報答。” 傻孩子，隻要你們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做什麽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望著“溝兒”的背影，心酸，沒有保留的餘地。 “保重，我會一直想著你。” 如果我真的是樹，那我可以一直擁有的東西是什麽？ “溝兒”爬下了地麵，鑽進了草叢中，頭也沒回，我想它是流著眼淚不敢回頭。 “這樣也好吧。” 萬千不舍，讓善良的心靈足夠坦蕩。 “我想留下來，我要給我哥報仇。” “你傻不傻，你一個還不夠鳥吃。” “好了，你們別吵了，一切都有命數的。” 在預想裏真的挺順利，終究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魔爪，是我害了“全兒”。如果別有那個考驗，“全兒”或許能多活些時日甚至到自然死去，都活在我這裏。可沒有如果 “想留下來，那你留下便是，該看到的你也看到了。” “我不怕。” “那我走了。”（我不想讓您看見我死去） “靈兒”就這樣默默的走了，該怎麽才能算是真正的告別呢。悲歎的一句話，我要你走，卻不忍看你走。 憤怒會喪失的不止是理智，還會忘記自己的弱不禁風。 “胡鬧，快點給我下來。”我心裏變得更加著急。 “我要把哥哥遺留下的綠葉取回來。” “你隻要餓了，我一定會給你綠葉吃。”但我知道，並非是餓 “安兒”緩慢的爬著，細弱的木枝好像快要撐不住了，這傻孩子怎麽總是那麽胡來。我的心跳得很快，此時的風漸變得凶猛起來。果然不一會兒，木枝被風吹得撕裂出來，差一點點就完全斷掉了，沒想到“安兒”可以死死的抓住那根枝頭，但避免不了與末枝搖搖欲墜。 雖未跌倒，但隨風飄蕩，何處能留。 我看得膽戰心驚，“安兒”不久便體力透支，摔了下去，屍體留在我樹下。 昔日聚歡聲，今憶都孤寒。 仿佛世界停下了腳步，再也不會經曆太多的蹉跎。我望著“安兒”的屍體，驟然傷悲，無從釋懷。 願相別了的你們，能有一條嶄新的遠路。 盡管失去了所有的綠葉，隻剩下枯枝殘骸，“蕤”定不會輕易的倒下。依舊吹著冷風，隻是這次服從了風的安排，東歪西倒的活在那裏。毀了容顏的自己，失去蟲兒的陪伴，而懦弱得承受不住陽光的溫熱，無力再吸吮水源，任何一處風吹草動，在我自卑的心裏都是在興風作浪。鳥仍可展翅高飛，隨風而去。 夢想越來越遙遠，甚至覺得不可能實現迷戀於夜晚的冷風，漸漸忘卻麵向陽光的喜悅。 我不再期待時間，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失去了所有。在茁壯的身體也抵擋不過幼的心靈，再堅強的心靈也支撐不起虛弱的身體。我狼狽的活在這，身體像一根朽木，一碰到火，將被毫不費時的燒成黑木。夢裏空關上了窗，有些靈魂在大地裏安詳的靜淌，而我的靈魂卻無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