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抽籤分稻田

  第19章 抽籤分稻田


  驚蟄剛過，馬上到春分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抽籤種稻田的時間。


  紅葉大隊多山林，少耕地，那稻田更是少之又少。只有村口那一畝三分地，還是這裡一塊那裡一塊，沒有連在一起。


  給全隊人根本不夠分，只能一家一年的輪流種。


  大隊的水稻產量指標就靠這點稻田了，基本每年都沒達標過。


  但家家戶戶都想搶著種，種水稻比上工輕鬆，反正靠天吃飯，達不到標又不能怪他們。後面只好抽籤決定，已經種過的就不抽了，在沒種過的家裡選。


  不管是老唐家還是唐衛國家當然都是沒人種過的。


  唐衛國家想種，是因為離家近，而且不用男女分開，他可以跟孩他娘還有大兒子一起種。


  抽籤儀式在村口老槐樹下的大場坪舉行，還拉了個橫幅，搞得很正式。


  唐衛國已經笑了隊長王祖德幾年，說他搞一些花架勢，年年笑，還是年年搞。


  「咚咚咚！」


  鼓敲起來，隊長王祖德出來講話，「抽籤儀式，現在開始！」


  場下一片歡呼。


  一個老式長書桌上放著一個舊竹筒，裡面的簽也是舊得黑不溜秋的。


  這個抽籤的花架勢它不一樣，表面上看著一樣齊整，有一根是最短的，誰抽著了那根最短的，那稻田這一年就歸誰。


  那些擁上去抽的人，就差把眼睛戳到竹籤上了，想看哪根最短。


  「哎喲，快抽呀，你們這樣盯能盯出個花來呀，哈哈……」


  一般是男人才有資格上去抽，女人們就在下面看熱鬧，孩子們則更加，樹上啊，檯子上面啊，到處都是，圍著看結果。


  沒抽到的，大人們嘆口氣，小孩們就「噓」一下。


  所有人家都抽了個遍，都是嘆氣。唐衛國家每年都是等別人先抽，他們不搶，每年都是還沒輪到他們抽，就被別人抽走了。


  這次就剩最後一根了，還沒有人抽中，那不就是他們的嗎！

  正等他準備上前去拿的時候，有人在遠處喊了起來，「哎，等一下！我們家還沒到呢！」


  又是劉碧池家，拖著她男人正往這邊趕。


  這劉碧池家男人也不知道為啥，就在唐衛國家吃魚的那天晚上過後，就摔著腰了，十多天了下不了地，一下沒了十多天的工分。


  「為啥？眼饞人家，夜裡去找魚了唄。」婦女們小道消息多又准。


  隊長王祖德朝劉碧池翻了個白眼，「你家去年不是抽了嗎？」


  劉碧池先喘氣跑過來，「那去年我給我們三哥家種了，大隊誰不知道，來來來，大夥重新抽。」


  隊長王祖德還要說什麼，但架不住全隊的人都起鬨要重新抽，他們是自己抽了一次沒抽到，當然想再抽一次。


  唐衛國不想王祖德為難，退回去，沒有說什麼。


  「來來來，隊長還愣著幹什麼，多個人快多加根長簽呀。」


  王祖德心裡嘆了口氣，想著把家裡剩的臘肉都補償給唐衛國家算了。


  等都準備好了，這夥人都不先衝上去了，都不動，有人提議，說唐衛國家開始沒抽，那就讓給他們打頭陣。


  唐衛國是見慣了這些嘴臉，剛準備起身時，衣角被拉了下。


  「爹，我想去抽著玩，可以嗎？」唐小安巴望著問。


  反正也是沒戲了，唐衛國想著還不如讓閨女玩玩，至少落個開心。


  全場見唐衛國抱起自家閨女就上去了，更是哈哈大笑，到嘴邊的鴨子都飛了，破罐子破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