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魔術手
鴛鴦單單光是這種混合的味道,就不是咖啡或者單純的奶茶可以媲美的,少了咖啡的苦澀,多了一絲絲襪奶茶的光滑甘甜,喝下去讓人口中留香。
打完電話的林嵐沒有跟陳昊說話,而是一杯接一杯的給陳昊倒著鴛鴦奶茶,看著陳昊大口吃著幹炒牛河,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一般人很少看到林嵐露出這副模樣,就算是麵對什麽高級警司還是社團大佬,林嵐永遠都是一臉的高傲,不是林嵐自恃清高,而是她有這個資本。
一個女人能在那個混亂的年代開起一家冰室到現在,光靠長相跟身材那隻有早早倒閉的結局,林嵐靠的除了身材跟樣貌,還有就是自己的實力。
砍著青竹社大佬跪地求饒,讓很多收報複費的馬仔都望而卻步,這裏曾經坐著各種社團混混,從雙花到馬仔,卻未發生過一起意外。
在陳昊吃完眼前的幹炒牛河,喝了三杯鴛鴦之後,本口才有一輛奧迪停了下來,從裏邊走出一個長發男子。
“南哥!”
剛才那個金毛男子快速迎上前,堆起自認為親切的笑容把對方請了進來。
南哥穿著沒有莫尹聰那麽誇張,一身西裝仿佛是附近公司上班的白領,如果不是那一頭秀發,一定會認為是一個文化人士。
“去給南哥拿一份蛋撻,餓死老子了,那群死撲街,竟然灌我喝酒。”南哥說完,向陳昊坐在的這一桌走來,身後跟著四五個壯實的青年男子。
“小子,讓開,南哥要跟嵐姐聊天。”身後一個男子跨上一步,不客氣的對著陳昊說道。
金毛正端著蛋撻,聽到對方的話,眼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他可是知道陳昊的身份,那可是老板也要另眼相待的人。
陳昊笑了笑,搖了搖頭,還未等他說話,南哥扭頭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你個死撲街,知道這是誰?這是我兄弟!別一副凶神惡煞,生怕別人不知道吃那碗飯的?”
南哥手快,嘴更加快,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身後愣住的小弟。
“小子竟然沒死!”南哥一巴掌就拍在了陳昊肩膀上,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哎呦,南哥手勁還是這麽大。”陳昊故作吃痛的模樣說道。
“我能打的疼你,別搞了老子,說說吧,叫我來什麽事。”南哥雙手合十,坐在陳昊對麵。
“阿南,你看看你樣子,像大佬嗎?”林嵐看了一眼南哥,顯然不太習慣如今斯文的阿南。
“好啦好啦,我這樣總行了吧?”南哥說著二郎腿搭在說自上,嘴上叼著一根牙簽,看向一旁的陳昊“說吧。”
陳昊對於南哥是無條件信任,如果南哥出賣了他,那麽他隻能認倒黴了,因為在香江他隻認識南哥與林嵐這兩個人,而能幫他辦成這件事的隻有南哥。
當他說完自己從警察局逃出來的時候,南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而身後的小弟馬上就拿著奶茶壺續杯,絲毫不敢怠慢,比這裏的服務生還要更稱職。
“周五?”南哥臉上難的出現一絲沉思。
“如果南哥為難的話,我就自己去搞定。”陳昊看著南哥的反應,開口說道。
“屁,你是我兄弟,你被人欺負了,我會放手不管?如果讓你自己解決,那香江一定被你折騰的人仰馬翻,為了香江的河蟹。”
聽到南哥的話,陳昊哭笑不得,怎麽聽怎麽感覺他幫自己是為了拯救香江,仿佛他就是一個恐怖分子。
南哥的之所以這麽幹脆答應下來幫陳昊,隻因為他欠陳昊的太多,當初陳昊保護政要來香江,偶然認識了南哥,那一次如果不是陳昊在,南哥一家會被滅門。
自那之後他跟南哥熟識,也認識了林嵐這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也因此結下一段情誼。
對於周五,陳昊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周五住宅,然後用他的辦法逼對方說出陰謀。
可是他如果單獨抓了周五,或許後邊的一切都會因為這一個舉動而改變,他要先把林幽從警局領出來,然後再靠南哥調查背後的陰謀。
“周五的勢力雖然很大,但是他也得給我麵子,不行就劃出個道道!”南哥最後得一句話,也代表了他的態度。
“周五好說,先幫我把我老板從警察局帶出來吧。”陳昊說道。
“你的事情怎麽辦?”林嵐更在乎陳昊被警察追捕的事情,才不會管什麽他老板不老板,她的這個弟弟沒事,才是最好的結果。
“香江的警察抓不住我,如果南哥能領出來我老板,那麽我肯定也就沒事了。”
陳昊說完眼中帶著一絲狡黠,聳了聳肩。
看著陳昊的模樣,林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子就是一個鬼精靈,一般人腦子根本比不過他,況且還是重義氣的實在人阿南。
南哥帶著小弟走了,來的幹脆,走的幹脆,如果不是桌上的那個空了奶茶杯,仿佛阿南就沒來過一樣。
林嵐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阿南的背影,這些年她靠自己紮住了根,更多的是剛才那位中年男子的幫襯,畢竟再潑辣的女人也是一個女人,跟男人比先天就缺少對方的條件與力量。
而且她也把陳昊當做自己親弟弟看待,兩個都是自己重視的人,她不希望任何一方有事情。
“不會有事的,危險的活我會自己去做,不會坑南哥。”陳昊抿著鴛鴦奶茶,聲音低沉的說道。
“說什麽呢,你們都會沒事的。”林嵐瞪了陳昊一眼,話語裏全是關心跟真誠。
陳昊現在腦子中卻在轉動著,沒有因為阿南幫他領出林幽而放鬆,因為周五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還有那個超級土豪姚軍,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麽秘密,為何要把林幽帶到香港。
想到姚軍的表現,他不由的開始猜測,那群洋鬼子是否是一個圈套,是一個把陳昊跟林幽抓進去的誘餌。
這想法一出,陳昊馬上就肯定了,因為洋鬼子再喝多了也不可能如此放肆,在一個法律如此健全的城市,而且作為一個外來人,再聯想後來到警局,種種聯係在一起,他已經確信這事跟周五脫不開關係。
“我出去一趟。”陳昊說完,不等林嵐說話,就走出了林嵐冰室。
隨便找了一個帽子扣在腦袋上,沒有畏畏縮縮的,反而挺胸抬頭走在大街上,裏邊都是下班買醉,或者尋找刺激的人,根本沒有人關注這個上了警訊的犯人。
香江就是這麽一個快速發展的城市,連人們都在快速運轉,一刻都沒有停留,仿佛停下一秒,都會損失不少錢一般。
玫瑰酒吧,四周沒有一家餐廳、酒吧,這家酒吧被各種奢侈品店孤立了起來,此刻正值夜生活的開始,從透明的玻璃看進去,沒有一絲人氣兒,感覺死氣沉沉。
推開酒吧的那破舊的木門,門口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抬眼望去,整個酒吧沒有一個桌子上有人,唯獨在酒吧特設的一個表演台上,有一個魔術師正在玩弄著手中的紙牌。
“請問需要點什麽?”難得看到一個客人,酒保從吧台後邊熱情的走了出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陳昊。
這間酒吧除了那個表演的魔術師,酒保是唯一的店員,讓人看著都有些心酸。
“一杯醉生夢死。”陳昊坐在離小型舞台最近的位置,說話不高不低,雙眼卻笑眯眯的看著舞台上的魔術師。
紙牌是近景魔術的一個項目,想要學好紙牌魔術,除了手、眼反應夠快,還要有一種洗牌、切牌、抽牌的技巧,不然光憑手跟眼,根本無成功演出紙牌魔術。
此刻魔術師手中的紙牌沒有因為陳昊的進來而停頓,紙牌眼花繚亂且快速的在那雙纖細的手中翻轉、分散最後消失在手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紙牌消失在魔術師手中,他才走向陳昊所坐的桌子。
“不愧為亞洲魔術手,剛才那一番技巧,我都沒看到牌藏在什麽地方了。”陳昊抿了一口酒保端上來的醉生夢死。
“喝得慣嗎?”被稱為魔術手的人,一甩額前的劉海,露出那雙深邃的眼眸,鷹鉤鼻下的嘴唇微微上揚著。
這個人如果不說話,就那麽站在那裏,給人一種很陰鷙的感覺。
酒還是那個酒,味道卻不再像當初那麽火烈,喝下去的感覺仿佛就是一杯烈酒,沒有了當初那種胸腔火熱,眼淚直流的場麵。
魔術手嘉邀,被亞洲魔術協會評選為近景魔術最優秀的選手,而這個榮耀已經是十年前,現在的他已經是協會的評委之一,不到三十歲能坐到協會評委,可見其技術到底有多紮實。
嘉邀是陳昊的朋友,準確的說他是陳昊戰友的好友,他第一次見到嘉邀,那時候對方已經是亞洲小有名氣的魔術師,比後來上春晚那位更加出名。
因為嘉邀的魔術從來不需要任何偽裝的道具,一切就憑這雙手帶給大家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