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想通的泰坦
僅就肉體力量而言，安德斯坦完全無法與“戰力”一詞相匹配，孱弱的老地精在身體素質方麵甚至連普通的地精都有所不如，荒野中獨行的野狐都能輕而易舉的結束他的性命。
但地精智者卻可以晉升成為此方世界中最為頂尖的存在，和那些掌有偉力的強大存在一起被冠以“偉大”的前綴。
沒有人質疑他的資格，隻因他擁有“智慧”的力量。
和動輒跨越數個紀元的魔法師不同，地精智者的智慧並非源自於歲月的沉澱，源於天賦的睿智使他生來便可以站在相當的高度洞明種種疑慮與陰霾。
所以，難倒了無數偉力者的疑問並不能給予安德斯坦以困擾，並未與以太元素產生過任何關聯的他不會因為與這些小光團的羈絆而蒙蔽雙眼。
“泰坦閣下，您是否橡果，事情的原委或許與您想象的有所不同？”
安德斯坦抬首，望著於雲端俯視著的泰坦，地上的塵埃與天空的雲海間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但是地精智者的智慧卻可以抹去天地間的障礙。
“或許，以太元素並沒有滅絕生靈的意思。”
“不，閣下。”
碧綠色的以太晃動著，發出陣陣光圈，“我能感受到規則的意誌，那股泯滅一切情感的雖然隱晦，但卻從生靈存在之日起就一直存在著，智慧種族從未得到過規則而祝福，我們一直是被這個世界厭棄的存在。”
“但是我們還是從規則的厭棄中成功生存下來了。”地精智者說道，昏黃的眼睛不由更顯暗淡，“雖然付出了許多代價。”
文明的交替從來不曾斷絕，從地精到矮人再到如今的人類，每一次時代的演變都會伴隨有巨大的犧牲，但有一點卻是一成不變的，那就是智慧種族始終主宰著這方天地。
“泰坦閣下，還請您為我解惑，如果規則真的不曾鍾愛於生靈的話，智慧種族是否擁有抗衡規則意誌的力量？”
以太元素沉默著，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不可能，若規則否定，那麽生靈絕不會有幸存之理。”
高融入雲的山峰同樣沉默著，凜冽的狂風掠過，攪亂層層雲海，露出了隱沒在雲層之後的巨人透露。
兩輪恍若日月的雙眸陰晴不定，他似有所悟，但仍然疑惑。
作為此方師集結最為偉大的偉力者，泰坦深深明白規則的偉大，如果支配者世界的一直真的不允許生靈存活，那麽此方世界便隻能化為一片死域。
但是智慧種族卻一直存在於此世之中，除了文明交替時的災難之外，卻也沒有經曆過其他威脅過生靈整體存續的災難。
如此看來，規則的手段反而顯得過於溫柔了些。
“閣下.……”以太元素躊躇著，緩緩發聲，“您的意思是？”
“泰坦閣下，一切事物的發展結果都源於更深層次的緣由。”
安德斯坦垂下頭，平視著眼前的以太元素，長時間的昂首讓他的脖子有些吃不消。
“同樣的，生靈至今都仍然存續於這個世界中也必然擁有其存在的原因，既然智慧種族尚未強大到足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那麽你我的存活便是在其他力量的幹預下造成的結果。”
“其他力量.……”
泰坦不由一窒。
雖然規則是此方世界中最為偉大的存在，但並不是沒有別的力量可以對它進行牽製。
不，事實上，隻有一種力量能夠對規則進行牽製！
這個名字一直梗在泰坦的喉嚨中，讓巨人幾乎顫抖起來，大地再次陷入劇烈的波動，遠方的米瑪塔爾人再也無法忍受天塌地陷的危險，紛紛起身向遠處逃去。
但是巨人並未在意米瑪塔爾人的逃竄，隻是直直的盯著安德斯坦，威嚴的目光如同初升的太陽。
“安德斯坦閣下，您是說，以太在牽製規則的意誌？”
“除了一台元素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力量。”
地精智者揮了揮手，身邊的小地精們立刻抱著小腦袋匍匐在了地上，年幼的他們雖然已經覺醒了求知的心，但卻遠遠沒有成長到像地精智者一樣隻是依靠過人的理智就足以直麵這份撼動天地的威嚴的地步。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很多的知識要學，有很多的經曆需要感悟。
“我曾聽聞前輩的智者說過，當所有的選項都被證明為不可能時，那麽唯一剩下的可能便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他平視著以太元素，昏黃的眼珠與以太元素發出的發出的碧綠光澤遙相呼應，睿智著與偉力者之間的溝通本劇不需要太過複雜的言語，畢竟兩者都是窺探過世間最為真實一麵的存在。
泰坦沉默著，胸中湧起滔天巨浪，地精智者的言論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讓他下意識的不願相信。
以太元素竟然會違背規則的意誌？這實在是可笑的言論！要知道所有的以太都是規則的執行者，它們從規則中誕生！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唯一的解釋，安德斯坦說得對，當荒謬的可能性成為唯一的時候嗎，那就是真實。
“感謝您的教導，安德斯坦閣下，不得不說您為我解開了多年來的疑惑。”
碧綠以太跳動著，發出輕盈的話語，“我從未想過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願與規則的以太元素竟然會在暗中牽製規則，不過這大概就是我們一直探索的答案了，畢竟我雖然一直惶恐於規則的桎梏，但卻總是被以太們的愛所包圍著。”
碧綠以太抖動著，幅度越發激烈起來，安德斯坦甚至能偶感到空間的戰栗，好似有什麽壓迫在巨人身上的禁置被打破一般。
“我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當規則毀滅生靈那一刻來臨的時候，到底幹如何抉擇，到底是像我曾經的族人們一樣默默甘於毀滅，還是如同我的某些同胞一樣奮起而戰？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設想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