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你不能嫁給他
“不是唬我，那你在做什麽！”
惱羞成怒，秦寐語發現自己在他這般平靜的眼眸下，很是狼狽，所有的心思都被看透，無處可躲，無比狼狽。她猛地站起身，退後幾步，抵在牆壁上，看著他，狠狠地說道，“楚卿芫，你是生是死，與我何幹！”
瞧著她須臾，楚卿芫垂睫：“這樣最好。”
他總是這樣，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將她淩遲千百遍。
秦寐語看著眼前風輕雲淡的男子，心裏湧起莫名的怒火。
她想將他牢牢貼在身上的虛偽撕掉！
你不是總是這副清傲冷清，高高在上的模樣嗎，我偏不讓你所願！
身子一矮，秦寐語快速地衝了過來，一隻手握住楚卿芫的肩膀，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然後，狠狠地親了上去。
胡亂啃了幾下，秦寐語很快就推開了他。
楚卿芫還沒有回過神，他的衣襟被她扯得有些散亂，眸中還有殘留的茫然，唇邊微紅。
怎麽看，都像是剛剛被她用了強。
事實也確實如此。
瞧著自己幹的好事，秦寐語怒意消了，卻沒有立即離開，她的手還緊緊攥著楚卿芫肩頭處的衣領。
兩人相視對望著，沒人開口。
秦寐語感覺自己很委屈，她隻是想好好愛一個人，為什麽就是不可以！
不管他如何對她冷酷無情，她還是喜歡他，非常喜歡，拿命喜歡著……
“我已經想好要重新開始了，可我的記憶裏還有你，無時無刻不在擾著我，讓我不得安生。”眼圈一紅，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地浮上了，秦寐語忍著不讓它落下來，“楚卿芫，你饒了我，好嗎？”
楚卿芫迎著她的目光，平淡無波，一絲情緒也沒有泄露：“阿芄，你喜歡的，不是我。”
他隻不過是有了一個和她心悅之人一模一樣的人生，可他，不是他。
這句話聽在秦寐語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她的臉瞬間白了，顫抖著手鬆開他。
良久，秦寐語才從齒縫中擠出話來：“楚卿芫，你已經殺死過我一次了。如今，我回來了，我不會再放手。活著，互相折磨，我也絕不放過你。死了，我也會把你和我一起燒成灰，是生是死，你都躲不開我！”
楚卿芫看著她，用盡全力在遏製住自己所有的情緒。
阿芄，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好讓人心疼！我好想抱一抱你，可我要以什麽身份呢？在你眼裏，我如今已經是你那個愛而不得的師父。可在我眼裏，你還是那個會背著我的秦姐姐，會躲在我身後耍賴的阿芄……
我心悅你，可不想以別的身份。
阿芄，我如今身陷囹圄，自保尚難，隻會連累你。
“哎呦！”
一道細小的驚呼聲打斷了兩人之間這冷得快要結冰的氣氛，秦寐語忙抬手狠狠擦了擦眼睛，直接把掉在地上的小紙人扔到楚卿芫的懷裏。
可剛扔過來，她又忙給撿了回來，然後規規矩矩地把小紙人擺成一個很正經的姿勢，然後拿眼剜了紙人蕭千夜，以示警告：“就這樣說！不許亂動！”
紙人蕭千夜看了一眼秦寐語，癟著嘴很是委屈地抱怨著：“你怎麽這麽久啊，就不怕我折得時間太長，死在你袖子裏啊。多虧我身段玲瓏，才在那麽狹小的空間裏，把自己倒騰出來啊，你說你……”
秦寐語別過臉，不讓蕭千夜那個多嘴的鸚鵡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睛，狠狠說道：“再廢話，立刻撕掉！”
紙人蕭千夜立即閉嘴，然後她轉臉看向麵前的楚卿芫，瞬間變臉哀嚎道：“清濯真人，見到你太好了！我現在死了，你要為我報仇啊！”
楚卿芫聽出幾分熟悉，看著紙人，臉上沒有流露出多少詫異：“……蕭千夜？”
“是我啊。”
紙人千夜嗚嗚道，仰著臉，想往楚卿芫身上爬，卻被秦寐語一個手指頭給戳了回來。
那晚，秦思芄刺的那一劍，楚卿芫是看到的，很重，但絕不足以立即斃命。最後，蕭千夜死的消息傳來，他也很是驚詫。
“你怎麽會如此？”楚卿芫看著小小的紙人問道，“掌門……他知道嗎？”
救治及時，即使當時魂魄剛脫離身體，都是可以救活的。蕭風衾愛女如命，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真人，你不知道啊，那晚秦思芄帶走你之後，有個大壞蛋又補了一劍，我才死了的啊，他還將我的魂魄打碎。”蕭千夜挪著小步子在楚卿芫的身邊坐下，哭唧唧地說道，“幸虧我小的時候，我阿爹給我種下了鎖魂咒，要不然我早就魂飛湮滅了。”
楚卿芫心裏有了答案，仍舊想親耳聽到：“那人是誰？”
蕭千夜摔了一下手，氣得想跳腳：“是薛庭竹！”
楚卿芫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一旁的秦寐語，她不知道也沒有聽到，抱著胳膊靠在牆壁上，愣愣地出神。
唇，微紅。
“……婚期定了嗎？”楚卿芫忽然問道。
秦寐語沒有回答，兀自出著神。
倒是蕭千夜一臉懵地左右看看，這才呆著一張紙人臉，蹭蹭幾下跳到秦寐語的懷裏，戳了戳她的臉：“你和誰定婚期了！我和你說，清濯真人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奪人所愛，橫插一腳，我的身體還好著呢，我這還指定能回去的……”
因為紙人蕭千夜用了力，紙張戳在臉上有些疼，秦寐語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把聒噪的蕭千夜捏在手裏，拿得遠遠的，蹙眉道：“隻要是別人的，你都要搶是不是？我現在未婚的夫君是薛庭竹，你來搶吧！”
“秦……秦姑娘……”蕭千夜嚇得差點從紙人上閃了出來，她大驚失色地望著秦寐語，“你中邪了！你倆什麽時候認識嗎？你竟然要嫁給他？你最愛的不是清濯真人嗎？”
秦寐語蹙眉，不耐煩地道：“愛管閑事！”
“你不能嫁給他。”楚卿芫神情凝重的說道，“婚期排沒排都不要緊，趁他現在還沒有起疑，你要快點離開不恨苦地。”
“出去給你搬救兵嗎？”秦寐語恥笑一聲，“我是不會為了你背叛他的，清濯真人，你的算盤打錯了。我，最討厭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