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姓楚的小子就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蕭千夜酸溜溜地看著她：“別顯擺了，我說過不和你爭，就是不爭了。我說話算話的。”
“那還真是謝謝蕭大小姐的慷慨成全。”秦寐語心情很好，從蕭千夜帶來的一堆好吃的裏麵挑了一塊塞到嘴裏，又塞給她一塊，這才領著人往涼亭那邊走，“外麵的情形怎麽樣了？我這天天不能出去，都快憋暈了。”
“是啊，清濯真人在曉風殘月居外麵左三層右三層布下結界，別說你想出去了，沒有他的允許，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蕭千夜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看著秦寐語說道，“你睡了多久，我就有多久沒見到你了。”
“怎麽，想我了？”秦寐語笑嘻嘻地說著。
“那倒沒有。”蕭千夜的臉上是難得的認真，左右打量著她，“那天我是親眼看著你在化魂陣裏受傷的，我都快嚇死了，生怕等我回來，你已經死了。幸好你現在沒事，不然我真的嚇都嚇死了。”
想到當時的情形，蕭千夜還是一臉的後怕。
“那天之後的事，我不知道，清濯真人也不和我說。”秦寐語終於逮到了人，迫不及待說道，“你和說說清楚，省的我整天暈暈乎乎的，一頭霧水。”
“你是不知道薛庭竹那個壞東西，他啊，那天早就在外麵設好了陷阱，我差點就完蛋了……”蕭千夜氣惱地說道，“他還讓人把我和阿爹他們的魂魄全都丟進化魂陣，幸好有人從天而降，救了我。”
“從天而降？”秦寐語聽著蕭千夜的描述，很是費力地想象著，“是誰？”
“當然是清濯真人啊，”蕭千夜看白癡一樣看著秦寐語，“不過，很奇怪，他出現的時候像是一道幻影，手裏的破執卻是真的，一道劍氣劈過來，我才得以脫身。”
應該是師父他老人家及時趕來，那這麽說，那天在化魂陣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臆想，那另一道……
姓楚的那小子那天是魂魄離體來救她，還是因為她在化魂陣受傷，隻能看到魂魄形態的他？
等姓楚的小子出現，她還是要問問清楚。
“最奇怪的是，我趕到後山山洞的時候，清濯真人竟然比我先到一步。”蕭千夜百思不得其解地皺眉苦思，“而且他出現的時候，我是仔仔細細看了，確實是個人啊。難道前麵我是眼花，或者是清濯真人修為進益飛速，身影已經快到我這等凡夫俗子看不清的的地步了？”
秦寐語並不打算打破蕭千夜天馬行空的幻想，她知道出現在後山的是姓楚的那小子，看來他真是暫時魂魄離體去看了她……
形勢危急，秦寐語沒有什麽心裏不舒服的。
姓楚的那天若是直接闖進化魂陣，正中了鬼王的計策，救不救的出她暫且不說，隻要姓楚的來救她，那困在山洞裏包括蕭風衾和宋道人，還有宋聽澈在內的所有人都會魂飛湮滅，就此身死。
當家作主的都翹辮子了，那劍道妥妥的被一鍋燴了，鬼王不戰而勝，清濯真人以一人之力何以阻止得了鬼王的大肆進攻，就算拚了命阻止得了，那她和他的內心何曾能安。
終究他是放不下她，還是去看了她……
這就夠了。
幸好……
如今方知這兩個字對於他和她的意義，有多重要。
“……薛庭竹呢？”秦寐語問道。
“你還問那個壞東西做什麽！”蕭千夜很是不高興地哼道，“要不是他腿快，早就被清濯真人一劍刺死了。不過，他傷得那麽重，跑也跑不到哪裏去，肯定是鬼王把他接走了。”
秦寐語知道肯定不會的，薛庭竹已經和鬼王鬧翻了，他和鬼王之間還橫著一條人命呢，他怎麽可能還會回去！
除非……除非他的重傷，他的殺母之仇，真如蕭千夜所言，不過是用來博取她信任，方便下一步行事的苦肉計。
不，薛庭竹不是那樣的人。
秦寐語皺緊眉頭，可如今這個薛庭竹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薛庭竹……
唉，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滿腦袋的漿糊。
“蕭千夜，那個，你阿爹，就是掌門有沒有和你說起你有……”秦寐語想打探一下蕭千夜到底知不知道薛庭竹的真實身份，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說起，“那個，我就是我想問，要是你有個骨肉血親，呃，比如兄弟姐妹什麽的，但是他對你很不好，你還會不會……”
“秦寐語，你在說什麽啊！”蕭千夜頭疼地看著突然結結巴巴胡言亂言的秦寐語，“別不是真的被關傻了吧，我就說嘛，清濯真人就是太小心了，好好的人整天藏在屋裏，連個麵都不讓露，這世間長了能好嗎？就沒見過這麽會疼媳婦的……”
秦寐語還沉浸在薛庭竹一事之中，隻捕捉到蕭千夜一大段話種的最後幾個字，順嘴重複道：“……什麽疼媳婦？不恨苦地誰成親了，你阿爹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梅開二度啊……”
“秦寐語！”蕭千夜氣得要命，“你胡說什麽呢，我阿爹對我阿娘那是一生一世都不會變的！”
“是啊，一輩子都不會變。”秦寐語喃喃道，“有人命好，到死都會是他人的心頭殤，碰一下，都會是傷筋動骨的疼。有的人，就如同曇花一現，隻在一個人心上留下一刹那的燦爛和恍惚。這，就是命嗎？”
“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蕭千夜不解地看著秦寐語，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燒啊，你這突然傷春悲秋的，我很不習慣。”
“蕭千夜！”秦寐語忽然站起身來，急切地說道，“你帶我去見你阿爹！”
蕭千夜嚇了一跳：“秦……秦姑娘，你要去見我阿爹做什麽！我阿爹現在正在議事廳，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對，我不應該去見你阿爹，我應該直接去找他……”秦寐語喃喃說著，似是沒有拿定主意，很是為難。
蕭千夜聽不清她說的什麽意思，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清濯真人回來……”
“不要去，”秦寐語緩緩搖頭，“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親自問一問比較好。蕭千夜，我還是決定去見你阿爹。”
“你要見我阿爹，我可攔不住，”蕭千夜看著她神色凝重，於是說道，“可清濯真人如今看著你就像看著絕世珍寶一樣，生怕這裏溜進一隻蚊子一蹬腿把你給傷著了，他怎麽可能會同意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