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怕

  童童甜甜一笑，疲憊的閉上眼睛，“媽咪，童童很幸福，童童終於有爹地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徐怡雅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對於別的孩子來說，簡單的不能算心願的心願，在童童這裏，卻等了五年才能實現。


  她欠童童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徐怡雅忍住哭泣，陸正饒卻明顯，感覺到了她在顫抖，有濕潤的液體滑落在他的胳膊上，他修長有力的大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些年，她也不容易，更何況，她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麽。


  不管是她愛上他，還是嫁給他，或者是後來生下了他的孩子，她都隻是，情非得已。


  童童睡著的時候，徐怡雅也快要睡著了，因為實在是太溫暖，太舒適了。


  陸正饒推她的腦袋，她這才睜開了眼睛，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她緩慢起身，將童童挪了一下位置。


  童童嘀咕一聲，叫了一句爹地，轉身抱住了陸正饒剛好塞在他懷中的枕頭，於是童童又安穩的睡了過去。


  徐怡雅將薄被，給童童蓋好，又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接著拿了自己的衣服出門，準備接受陸正饒的審判。


  她知道，他對於孩子，自然是接受的，從他抱著孩子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但是對於她，隱瞞了孩子的事情，勢必要追究個一二三。


  陸正饒扯了一把皺皺巴巴的襯衫，走了出來，將門關好，睨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徐怡雅道，“怎麽？對於童童，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他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素來愛好整潔的他，不習慣穿著這樣皺巴巴的衣服跟她說話。


  她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睫毛低垂，宛如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正在接受老師的批評。


  陸正饒走近了她，帶著侵略性的眸子，掃視著她小臉上的每一絲情緒。


  她不說話，他就伸手，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削尖的小臉，正視著他的眼睛。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當真，沒有話，要跟我說？”


  徐怡雅搖頭，目光清冷而又死氣沉沉。


  她知道，若不是帶回了童童，今晚的離婚，已成定局。


  她指望著他因為童童，多看她一眼，少仇恨她一分嗎？


  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之極。


  但是她隻希望，在童童接下來的生活裏，他能扮演一個好爸爸，好丈夫。


  若是童童能夠了無遺憾，含笑而終，她會感激他，以後不管是離婚，還是讓她幫忙勸服汪嫻接受文雪過門，她都會盡力而為，隻當做報答。


  但是，若是他在童童有限的生命裏，傷害了童童，那麽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陸正饒盯著她清冷且無波無讕的美眸，緩慢說道，“你沒有話，我有，徐怡雅，你聽著……”


  他擒著她下顎的手，緩慢上移，逐漸鬆緩了力道，另外一隻手抬起，兩隻一起捧著她的臉頰，盯著她的眸子道，“謝謝你！”


  她的臉上，那冰冷的表情，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複雜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心酸，又恍若委屈，最後化作了眼淚，簌簌而落。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她不過是跟文雪同年，性格卻截然相反，外表堅強冷漠，內心柔軟可憐的小女孩兒而已。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眼睛，吻掉了她的眼淚，憐惜的，不帶一點情欲。


  他聲音低魅，“陸太太，嫁給我五年？”


  她蹙起秀眉，纖細的玉手，攀上了他健壯的手臂，聲音如訴如泣，“正饒，我怕……”


  他低頭親吻她纖細的頸項，聲音低喃，“別怕，閉上眼睛！”


  徐怡雅累的昏睡了過去，早上鬧鈴響的時候，有一隻修長的大手，在她之前，將手機上的鬧鈴摁掉。她蹙著秀眉不安的動了動身體，他將她摟的更緊，用自己下顎弧度，遮住了透過窗簾照進來的光線，和她擁抱的密不透風。


  陸正饒睜開了眼睛，剛好看見從自己臥室門縫中，露出的小鬼，他勾唇一笑，小家夥童童賊兮兮的溜了進來，“爹地，媽咪為什麽還不起床？”


  陸正饒笑著噓了一聲，“媽咪累了，童童乖，去外麵等著爹地！”


  童童點頭，開心的笑著跑了出去，陸正饒起身，穿好衣服，幫她拉上最外麵一層遮光窗簾，接著走出了臥室。


  童童乖巧的坐在客廳中，既沒有看電視，也沒有玩玩具，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陸正饒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將兒子摟進自己懷裏道，“笑什麽？傻小子？”


  童童搖頭，“童童不是傻小子，爹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