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護她,義不容辭(1)
車停下。
慕遲開口道:“你們去吧,還是老病房,我就不跟著了,還有點別的事。”
“好。”溫涼應下。
霍東銘極具占有欲的握住她的手,兩人肩並肩而去的背影,刺疼了慕遲的眼睛。他笑著垂下頭,伸手在眼睛周圍揉了揉,有酸澀的感覺一再蔓延。
叩叩叩——
忽然,有人敲打他的車窗。
慕遲摁下車窗下降鍵:“有什麽事?”
“能不能帶我一程?”女子摘下墨鏡,神色幾分慌張。
這人?
好像是目前炙手可熱的女歌手,叫什麽莫一安?慕遲機械化的點了點頭:“上車吧。”
女子拉開他副駕駛位的門,道謝:“謝謝,我是莫一安,怎麽稱呼?”
還真是莫一安。
換做平常,慕遲早就問對方要電話號碼,然後要求合影一張再發到朋友圈裏好好秀一秀,可今天,他突然沒了這麽多的興致:“慕。”
見他不怎麽愛說話,莫一安也就笑笑,沒再多問私人問題:“謝謝你。”
“不用,告訴我要去什麽地方吧。”
莫一安報出一個地址後,慕遲點頭踩下油門,他餘光瞥向反光鏡,的確有三三兩兩的記者追到他身旁來,有些不要命的還往車上撞。
今日的慕遲戾氣重的很,一腳刹車後,調到倒車檔,一腳油門,車子迅速往後倒退,在快撞到人的瞬間,慕遲重新調整車檔,長陽而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遲疑,算也算的恰到好處。
“酷。”莫一安長舒一口氣,“慕先生,你開車很帥。”
“謝謝。”慕遲頓了頓,“你是歌手?”
“慕先生聽過我的歌?”
“昨日樓下有琵琶聲響似良人,今朝遙望夕陽忘卻憂愁情。”前方是一個紅燈,慕遲一腳踩下刹車,“這麽好的詞冠上別人的名,真是可惜。”
莫一安眸色亮了亮:“你怎麽知道這句話是我寫的。”
“因為看到本人了啊,漂亮又知性,的確符合這句話的意境不是嘛?”慕遲的狀態逐漸回神,漂亮的桃花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衝著她微微輕眨。
“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私人號碼。”莫一安大方拿出一張名片。
慕遲接過,同時換了一張回去。
在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看見名片上有一個角落,用金色的畫筆,塗著一個五角星。他下意識的想把名片拿回來,可是已經莫一安接著,放入名片盒中。
那顆五角星。
是溫涼畫的。
她說,有些無聊想塗鴉。
他就隨便抽了一張名片遞過去,當時還在想,如果哪天用到這張名片了,一定要跟對方說,畫這顆五角星的人,是他的幸運女神。
慕遲啊,別傻了。
他笑著回神,看向指示牌:“莫小姐,前麵就到了。”
“好,謝謝你。”
莫一安離開之後,慕遲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才把車掉頭開走。
……
醫院中。
溫涼與霍東銘來到邵蘭的病房前。
她似乎有些緊張,站在門前有些不安,甚至不敢伸手。
那日,邵蘭叫她隨心中想做,她便立刻去婚禮現場,現在重新回到這,有些擔憂邵蘭是不是會不接受霍東銘,畢竟那些過去,一幕幕銘記於心。
“別擔心,有我在。”霍東銘安撫她的同時,推開了門。
溫涼有心想要攔住他也過了時間。
邵蘭聽見有聲音,放下手中的毛線球,側頭看去,見是霍東銘和溫涼在門口,她將電視聲音關小,朝著兩人點了點頭。沒有想象之中的隔閡,溫涼稍微放鬆了些。
“沒想到我們還有緣見到麵。”邵蘭道。
“伯母,我早就想來見您,隻是,以前的時機不合適。”
“來,推我出去走走吧,溫涼,你就在病房裏看看電視,媽跟他出去聊聊,等會就回來。”
溫涼愣了愣:“啊?”在接觸到霍東銘代表‘稍安勿躁’的目光後,連忙回答,“我知道了。”
霍東銘支起輪椅,帶著邵蘭離開病房。
醫院裏的景致非常好。
小橋流水,假山與樹蔭相配,古色古香的亭子內,有晨練的病人,和一些老年人,有些在聊天,更多的是在陪護的幫忙下漫步。
在一處有陽光也有樹蔭的地方,霍東銘停下了腳步:“伯母,這裏還不錯,人比較少。”
“我不同意涼涼跟你在一起,是因為四年前的事。”
霍東銘頷首:“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裏,我曾經提及過,但是每一次都無疾而終。”
“她當然不會告訴你,她一個人跪在你們霍家門口,被雨淋被人罵,最後被逼到跳河自殺,落下一身的毛病,如今哪怕是感個冒都能要半條命!”邵蘭說完,眼眶泛紅,“我看了新聞,知道她是唐家的親閨女,心裏這才變好受不少,她經曆了那麽多,如果都沒個人能為她撐腰,太令人寒心。”
自殺。
霍東銘的血液在瞬間結冰。
他料想過無數個她畏懼的理由,也猜測過四年前她離開的原因,可是怎麽也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他以為,最委屈的人莫過於自己,褪.去一身驕傲卻不得她的絲毫勇敢,四年前更是苦苦哀求自己的父親,想要將她娶回家中。
卻沒想過。
在不知名的地方,她也承受著相同,甚至比之還過的傷痕。
“涼涼心眼直,看到一張你和唐欣然接吻的照片就失了分寸,以為你背叛她,一心隻想要見你求個答案,你母親那個惡毒的女人,居然逼著她跳河!”邵蘭沒留任何顧忌,“那麽冷的天,她也好意思!”
“那她……”霍東銘深吸一口氣,“是怎麽跟您說的?”
“你不用緊張,我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你,自然不會是打擊你,那傻丫頭醒過來就跟我說,她要出國留學,變強了再回來,她要做出比霍氏更大的成就,讓你們後悔莫及。”
是啊。
這樣的話,才符合溫涼的性格,她若是說什麽她沒辦法忘掉自己,十有八.九是假的。
“但是我看的出來,她眼裏寫的傷痛,都是你給的。”邵蘭幽幽補上一句,“那陣子她每天以淚洗麵,直到被老板賞識工作忙起來,才多多少少恢複了些人樣子。”
“整整四年,她度日如年,我在國內病情惡化,直到前幾個月,她不得不回來料理這些事。”
“我也沒幾天好活了,涼涼就靠你照顧了。”
婦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安然的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