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無論她做什麽選擇他都支持
霍東銘不言,於他而言不是相信唐墨多過相信溫涼,而是相信唐墨的代價沒有相信溫涼的代價那麽重。即便是被唐墨背叛,大不了就是商業上的損失,他有能力平衡。
可相信溫涼卻是一生的事。
一旦信了,就如同人碰了第一口罌粟,無法自拔。
“也許。”
他的回應不冷不熱。
那之後,溫涼聽到過不少霍東銘調查沈殊甚至是自己的消息,她隻當不懂也聽不見。
一日,溫涼從家中離開去往公司,年後她去公司的時間越來越頻繁,好像隻有這裏能夠讓她心有慰藉似得,在家裏麵對霍東銘時兩人雖然親昵卻像隔著鴻溝。
那種感覺著實很爛。
“溫總,有一位先生在您辦公室等您很久了。”
“先生?”她皺眉,“是席堯嗎?”
除了學長以外,在這個城市中她想不出第二個會一個人來找自己的男士。
直到推開門,見到沈殊,溫涼愣住,她不動聲色的側身,對自己的秘書道:“小徐,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許進我辦公室,就算是肖晨也不行。”
“是。”小徐好奇的打量了兩眼沈殊後退出辦公室。
門關上。
辦公室寂靜無聲。
“你來找我做什麽?”
溫涼站在沈殊身後望著他背影。
坐著的男人緩緩起身,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猶如幽冥界而來的閻王,毫無生氣:“我告訴過你,想辦法別讓霍東銘調查我,看來你是沒有放在心上。”
“我要怎麽做?我怎麽做他都不會滿意。”溫涼苦笑,“我沉默是不對的,我質問是不對的,有時候我都會想我回來是不是都是錯的。”
“這與我無關。”
“但這與你的目的有關。”
沈殊不可否置,走到她麵前停下,看起來蒼白纖細的手指格外有力,擒著她下巴的力道直叫她疼痛難耐。溫涼有些不悅皺眉,很想把麵前的人推開,可不料他卻俯下身來,薄唇緊貼在她唇角的位置。
溫涼瞪大雙眼用力推開他,狠狠摸過唇角:“你做什麽!”
“既然你不做決定,我就替你做決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麽不能告訴霍東銘嗎?好,今天,我告訴你。”
她深吸一口氣,頭暈腦脹的有些搖晃欲墜。
沈殊冷冷的看著她話明明到嘴邊,他卻有一瞬退縮,那些殘忍冷酷的事真的要讓她知道嗎?他這樣算是趁火打劫嗎?明知道霍東銘不信任會讓她心率憔悴,如今自己再添上一筆,他們之間絕對隻會越走越遠。
他做了,這一生,她與他注定錯過。
“為什麽不說?”她舔了舔嘴唇,為自己和沈殊各倒了杯水,“扭扭捏捏不是你的風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不知道,其實我有點不想聽。”她將杯子遞給他,“但是真相就是真相,就算我不聽它也存在。”
隻是。
當沈殊說完。
溫涼卻寧願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
真相的確就在那,冷酷而殘忍,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種簡單如敘述式的故事,會壓垮她所有理智。大腦在飛速運轉三秒後,眼前忽得一黑,她跌入一個懷抱中,痛苦的閉上眼。
沈殊抱著懷裏的人離開公司,將她安置好繞道回駕駛座一腳油門。
從後視鏡內望向昏迷不醒緊皺著眉的她,沈殊歎了口氣:“早知我就不該告訴你。”
故事很簡單。
無外乎是唐氏其實是霍東銘的父親搞垮的,這麽多年來唐氏和霍氏明爭暗鬥問題根本不在唐墨和霍東銘身上,早在溫涼出生之前霍家就已經做好準備。
文婧也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就像她揣測的那樣,當年被送進精神病醫院裏的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
至於唐欣然……她跟文婧有著血緣關係。
聽起來繞又唐突,實際連溫涼自己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根本就在意料之中。
……
溫涼醒來在三個小時後。
她睜眼,看四周的環境挺眼熟,是沈殊家裏。
她翻了個身裹住被子,將頭埋下去,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動物似得,不願從保護殼中離開。沈殊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放下手中的雜誌走到床邊摁下台燈開關。
柔橘色的燈光籠罩在溫涼麵部,勾勒起她柔和輪廓,尤為賞心悅目。
“吃點東西吧。”
“……我不是很有胃口。”
“不要怪我,好嗎?”
沈殊的聲音裏帶著點痛苦的沙啞。
溫涼從被子裏探出頭,望著他寫滿無奈的眸,輕笑:“我看起來像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人嗎?”
“我怕啊。”他握住她的手,“你體會不到嗎?”
他和她,極為相似。
那種忐忑與靜然,那種鬥智鬥勇,其實是惺惺相惜。
溫涼輕輕點頭。
“你暈的太快我都來不及告訴你最後的消息,霍建國想針對的是唐墨,但是文婧自作主張的換了你,她是想讓自己家裏跟著平步青雲,才會做出這種決定,讓唐欣然代替你,再嫁給霍東銘,這樣霍唐兩家才算是真的因為她合為一體。”沈殊的聲音變得很溫柔,縱使一開始有對她不悅的心情,如今也盡數變成對她的疼惜。
他愛她。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溫涼沒回答,望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悄悄發力抽了出來:“我能在這裏住上兩天嗎?我不知道怎麽麵對東銘。”
“你還想回去?”
“這些事都跟他沒有關係。”
是啊。
她多善解人意。
這些事又不是霍東銘做的,她怎麽會去怪他?這回答多麽像她才會說出來的,理智、客觀完全不受感情影響,就像是他這些日子來接觸到的她。
沈殊歎了口氣,長指輕捏住她鼻尖:“你確定要嫁到霍家去?”
“不知道,也許吧。”她笑笑,“但是我愛他。”
“即便他從不給你信任?”
“嗯。”
真好。
沈殊也不再多話,靜靜的陪著她,無論她做什麽選擇他都支持。
溫涼又睡了一覺有太多疲憊壓得她喘不過氣,如今,終於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待她醒來時,手機上多了三個未接來電。
沒有一個是霍東銘的,全都是肖晨。
她愣了下,回撥給肖晨,傳進耳朵裏的卻是忙音。
發生什麽了嗎?
她看著通訊錄中“東銘”二字,遲遲沒有摁下撥打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