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付出代價
“種蠱如何了？”南越公主問道。
“還需溫養兩個月才可。”老者冷冷回答，語氣十分平靜。在南越國，就算皇帝也得敬蠱師幾分，他自然不會把一介黃毛小兒放在眼裏。
說完，老者準備關上門。
南越公主急忙用手抵住門，“等等！”
“公主殿下還有其他事情嗎？”老者冷聲問道。
南越公主咬了咬牙，道：“我需要讓他去做一件事。”
“做事？”老者冷哼一聲，直接拒絕，“不能，公主殿下還是請耐心等兩個月吧！”
南越公主知曉種蠱的規矩，但現在是迫不得已，要是想退婚的話，隻能由寧洛七親自出麵去退。
兩個月的時間這麽久，保不準中途會出現變故，她可等不了這麽久。
“不行！就用他一會兒就好，能不能想想辦法？”南越公主扯住老者的衣袖，放低聲音請求。
老者陰冷目光盯了一會兒南越公主，許久，才打開了門，“進來吧。”
南越公主內心落下一塊石頭，跟著老者走進去。
屋子裏點燃了香，散發著奇特的味道，南越公主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股氣味她很是不喜歡。
“人在那裏。”老者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南越公主順著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昏暗的屋子裏，寧洛七盤腿坐在地上，前麵放著一座香爐，此刻渺渺青煙從香爐裏升起。
南越公主小心翼翼走過去，打量著他。
寧洛七緊閉著眼，毫無反應，似乎在沉睡中一樣。
“寧洛七？”南越公主小聲喊道。
昏暗寂靜的房間，充斥著古怪意味，盤坐在地上的人聽到聲音，猛然睜開眼。南越公主嚇得倒退半步，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拍了拍心口。
寧洛七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動作，他的樣子跟平時一樣，隻不過雙眼瞳孔漆黑，失去了神采。
如今的他，像是精致的木偶。
南越公主步步靠近，蹲坐下來，從近處打量著他，試著喊了一聲，“寧洛七？”
寧洛七抬眼看她，隻要喊名字就有反應。
南越公主笑了。
她心心相念的人終於肯看她一眼了。
就算是用這種卑劣手段也無所謂，她就算用盡手段，也會強行把他留在身邊。
“寧洛七……”南越公主低聲喃喃，伸出手撫摸寧洛七的臉龐，他的肌膚微冷，種蠱之後體內血液流動緩慢，會比普通人冷上一些，不過這樣的感覺也很好。
南越公主笑的越來越開心，忍不住用手畫著寧洛七的眉眼，細細觀看他一寸寸地方。
“以後你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老者悠悠走到南越公主麵前，陰冷開口，“公主殿下也見到了他現在的情況，種蠱之後還需溫養兩個月，才能恢複到像常人一樣。”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傀儡。”
聽到老者的話，南越公主欣喜的神色一凝，直勾勾盯著寧洛七。
寧洛七靜靜坐著，沒有言語表情，真是如同傀儡一般。
南越公主皺了皺眉，“可是，必須要他去做一件事……”
“也不是並無辦法。”老者淡淡道。
南越公主抬臉，看向老者，“有什麽辦法？”
“公主殿下可以暫時用血操控他。”老者悠悠開口，“此蠱是用公主的血作為媒介種下的，隻有公主一人才能操控他。”
“用我的血……”南越公主擰著眉頭，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那好，我該怎麽做？”
老者陰冷笑了兩聲，“公主殿下可要想好了，用血操控蠱，可是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會致使身體虛弱。”
“無事！”南越公主攥緊拳頭，隻要寧洛七能和薑靜姝解除婚約，完完全全成為她一個人的，她就算放點血也沒關係。
“好吧。”
老者沒有多加勸阻，他人之事與他無關，他不過是養蠱人而已。
……
南越公主坐在香爐前，老者遞過去一把刀子。
她接過刀子，在火上來回燒了兩下，隨後伸出掌心，狠狠地往上劃去。鮮血流出，她疼痛的緊咬著牙，臉色蒼白。
血順著掌心流下，滴落到香爐裏。
蹭的一下，冉冉升起的青煙陡然變血紅，彌漫出沉醉人的香氣。
南越公主怔怔看著這一切，驚訝的張大嘴巴。
這時老者開口，“公主殿下，可以下令了。”
南越公主回過神，點了點頭，道：“寧洛七，去薑家跟薑靜姝退婚。”
盤腿坐在地上，毫無反應的寧洛七，聽到南越公主的話語後，眼中閃過血紅的光澤，隨後緩緩站起身。
南越公主看到他的反應，急急忙忙跟著起身，“這樣就可以了？”
“是的。”老者淡淡應道。
寧洛七轉身，一步步走了出去。他的動作與常人無異，隻是臉色麵無表情了些，其他人絕不會看出異樣。
南越公主不放心，立刻讓人跟上，看看他是不是老老實實去了薑家。
“真的能行嗎？”
“請公主殿下放心，隻要下達了命令，就一定會遵從的。”老者冷冷笑道，皺紋溝壑的臉，在燭光下顯得可怕，“倒是現在該擔心一下公主你自己……”
“我？”
南越公主覺得自己很好，不過流了一點血而已……
下一刻，她感到天旋地轉，身體仿佛被抽空力氣一般，癱倒在地上。
“氣血虧空的滋味，怕是不好受。”老者幽幽開口，臉色平靜，好像早就預知到此事。他淡定走出去，喊來下人，把南越公主抬出去。
南越公主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冒冷汗，動彈不得。
“公主，公主！”婢女臉色大變，急急忙忙喊道：“快去喊大夫過來！”
最終南越公主承受不住，昏厥過去。
寧夫人聽聞消息，急急忙忙走過來看情況，看到南越公主臉色慘白，掌心還不停流著鮮血，實屬震驚，驚愕的瞪大眼。“這是怎麽一回事？”
佝僂老者淡淡開口，“想要操控蠱，就要付出代價。”
“代價……”
寧夫人渾身冰冷，打了個冷顫。
蠱是如此邪祟的東西，想想就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