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稱兄道弟,你也配
夜幕下的法拉利,若一道黑色閃電,炫目的讓人無法直視。
隻是駕車的薑銘有些鬱悶,在風老師的強烈要求下,他的車速隻能在100公裏以內徘徊。不過馬上就到市區了,他也就打消了加速的念頭。
遠遠聽到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1若火焰一般掠過。
在超越法拉利後,它似乎減速了,車窗裏伸出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掌,就見手掌緩緩收攏,隻餘大拇指。拳頭翻轉,大拇指直直的指向地麵。
等那隻玉掌收回,保時捷也隻留下一道紅色的殘影。
薑銘將一切看在眼裏,“風老師,那個手勢什麽意思?”
他的確不知道,本著好學的態度,隨口問了一句。
風沁雅笑眯眯的道,“那是誇讚的意思,對你不超速不飆車,遵守交通規則的禮敬。”
薑銘對這個老師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也就當真記下了這個表示“誇讚”的手勢。隻是隻顧開車的他,沒有發現風老師眼角的黠笑。
薑銘想在外麵吃飯,試試這個世界的酒菜。
風老師從善如流的將他指引到了一個大排檔,想看看這個富家大少爺吃路邊攤的糗樣。
可惜風老師不知道的是,對於現在的薑銘來說,路邊攤和大酒樓,隻有名字上的差異,其他的沒什麽分別。
當法拉利停在大排檔外一塊空地的時候,驚爆了一地的眼球,這是哪位大少爺大小姐體驗生活來了?
一些自詡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更是挺胸收腰,期待一個王子與灰姑娘的邂逅。
隻是風老師一下車,所有有夢的女人,眼睜睜看著她們的夢,瞬間破碎。
經過換魂的薑銘,或許隻有九分帥氣。可是他下車的那一刻,這裏的女人,都覺得他十分帥氣,帥到掉渣那種。
所以許多人都說,車有時候也是男人的臉。
烤串,啤酒,讓薑銘吃的很愜意,讓等著看笑話的風老師很失望。
不過啤酒的味道,薑銘不是太喜歡,聊勝於無而已。
這兩樣食物,讓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千年前,回到了那廣袤無垠的草原,那鮮美的烤羊肉,那刺喉的烈酒,還有那班生死與共的兄弟。
想著想著,濕濕的水汽模糊了視線。
那班兄弟可好?今生可有再見之期?
“不介意搭個坐兒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薑銘回過神來。
隻見一個一身皮衣皮裙的美女很不見外的坐到了他的對麵,雖說和他打了招呼,但明顯並不在意他的態度。
她已經在哪裏點菜了,根本就沒空理會別人。
薑銘四下看了看,果然已經沒有空桌了。或許是個男人都無法拒絕一個性感火辣美女的要求,所以薑銘很聰明的默認了現狀。
皮衣美女很年輕,也就二十歲左右,隻是打扮的過於成熟了些,衝淡了她青春的氣息,多了幾分魅惑,幾分性感。
她點完吃食,在等待的時候,也仔細打量一下對麵那對金童玉女,以她一向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敵人。所以皮衣美女不開口,風沁雅也不會主動說話。她們都覺得對方足夠吸引人,但是卻沒人宣之於口。
皮衣美女的啤酒送了過來,她端著滿滿一大杯紮啤,笑著看向薑銘,“帥哥,來,我們喝一個。”
盛情難卻,薑銘微笑著陪她喝了一杯。一杯紮啤,一飲而盡,毫不拖泥帶水。
皮衣美女美眸亮了一下,也將一杯紮啤全數送進小肚子裏,然後將纖美的小手遞向薑銘,“認識一下,我是薛盼。”
薑銘有學過這個禮節,握了她小手一下,感受了一下它的柔膩順滑,就鬆開了,自我介紹道,“薑銘。”
薛盼想了想,問道,“那兩個字?”
薑銘蘸水在桌麵上將名字寫了出來,這是他最先學會的兩個字兒,萬幸不會寫錯。
薛盼看過之後,笑嘻嘻的道,“薑子牙的墓誌銘,嗯,我記下了。”
一旁的風沁雅感覺受了冷落,此時插了一嘴,“薑子牙的墓誌銘?那不就是封神榜。”
“是啊,是啊,那我以後就叫你封神榜了。”薛盼說著,掏出手機來,“封神榜,報下你的號碼。”
轉眼間,就多了一個綽號,薑銘無奈的捏捏鼻子,報出了自己的號碼。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薛盼的聲音也跟著響起,“記下了,那是我的號碼,以後喝酒叫你。”
薑銘取出手機,將薛盼的號碼保存,他的手機裏終於突破三人大關,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麽無趣了。
和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吃飯,你會覺得世界很美,和兩個秀色可餐的女人吃飯,你會覺得世界很吵。
薑銘很是奇怪,一向很淡然的風沁雅老師,怎麽會有那麽多話,一直和薛盼說個不停,從衣服鞋子說到眼影唇膏指甲油,從美容聊到時尚,兩個人仿佛多年老友,有說不完的話題。
酒足飯飽的薑銘,感覺肚子有些吃緊,和兩位美女告罪一聲,匆忙找地方去解決水閥的問題。若是蓄水久而不泄,是要憋出事兒來的。
薑銘第一次感覺到了啤酒和白酒的不同,真的很不同!
等他解決回來,發現有幾個流裏流氣的人,正在糾纏風沁雅和薛盼,美麗的女人總是會受到關注,何況是兩個美麗的女人。
薛盼一甩手將一個小青年遞過來的爪子拍開,“滾開,別找不自在。”
那小子像是喝多了酒,腳步都踉蹌了,手被甩開也不生氣,笑嗬嗬的又湊了上去,“好辣的妹子哦,哥哥就喜歡你這樣的……哦嗚……”
還沒等他說完,薛盼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姑奶奶最煩的就是你這樣的!”
薛盼穿著一雙尖細高跟鞋,透著金屬光澤的鞋跟又尖又細,它和柔軟小腹接觸的結果,從那小子撕心裂肺的慘呼聲中可見一二。
一個光頭一直笑嗬嗬的在旁邊看著,等薛盼一腳踹倒了一個家夥之後,他臉色變了,嘴角溢出一絲冷厲,拍了兩下巴掌,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眯著眼睛看著薛盼,“美女,腳夠黑的啊。既然你這麽給麵兒,哥兒幾個也不能不兜著。兄弟們,架上這倆美女,咱們後麵放機槍了。”
風沁雅不知道什麽叫放機槍,但看那光頭下流模樣,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不禁擔心起來。
薛盼卻知道這黑話的意思,知道這家夥想輪了自己,看著漸漸圍上來的流氓,嘴角勾出一絲冷笑,抓起一把穿肉串的鐵釺子,打算給這幫人戳幾個窟窿。
薑銘一見薛盼的動作,不禁失笑,沒想到她這麽火爆烈性,這般脾性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現在不能袖手旁觀看熱鬧了,因為一個家夥已經拽住了風沁雅的手,正打算揩油呢。
三步兩步就已經到了風沁雅跟前,旁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眼睛一花,一個人就憑空出現了。
薑銘一把攥住拉著風沁雅的那隻手,也不說話,稍稍用力,就聽“嘎巴”一聲,手的主人慘叫出聲,跟著一腳踹在他的胸肋上,那小子痛呼聲長音未盡,就戛然而止,竟是痛暈過去,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薑銘的突然出手,嚇壞了其他幾人,他們都下意識的退後數步,向光頭靠攏。光頭見薑銘出手幹脆利落,狠辣異常,也不由一顫,他也是見過世麵的,幾乎一瞬間就已經明白,眼前這個人雖然年輕,可是自己惹不起。
他清清嗓子,打算撂下幾句場麵話,體麵的退去。可是薑銘卻不給他機會,在他剛要張口的時候,叱道,“滾!”
這句話說的太是時候了,給那光頭憋的夠嗆,他在這一片兒橫行慣了,眼見這麽多人看著,若給人一吼就灰溜溜的退了,他以後也就沒臉在這塊兒混了。
強撐著一口氣道:“兄弟,你……”
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薑銘突然惱了,閃身衝到他身前,一手鎖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冷冷說道:“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稱兄道弟。”
說罷,手上使力,捏碎了他的下頜。若不是不想殺人,捏碎的就是他的咽喉。
在薑銘心裏,兄弟,是那些為了他把命留在塞邊草原上的漢子,這個下流胚子居然敢稱他為兄弟,真是不知死活。
薑銘將光頭丟開,也不去管他死活。緩步走到風沁雅身邊,淡淡道:“我們該走了。”
說著伸出手來。風沁雅有些呆了,下意識的伸手給他握住,然後就乖乖隨他走了。
光頭的手下個個噤若寒蟬,眼睜睜看他們離開,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個字兒。
薛盼也有點兒發蒙,實在沒想到剛剛認識的朋友居然這麽凶猛。等她回過神來,薑銘兩人已經走遠了。
“等等我。”薛盼叫著追了上去。
薛盼終究沒有追上薑銘,因為她被老板攔住了,她很無語的替那兩個吃霸王餐的家夥付了帳。
等她弄好一切,法拉利轟鳴著離開了。她怔怔的看著遠去的車影,總覺有些熟悉,忽然靈光一閃,吐吐小香舌,溜溜的跑上了自己的座駕,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1。
等他們都走了,光頭的手下才把他扶起來,一個小青年道:“虎哥,那小子太囂張了,咱們不能這麽算了。”
登時有人起哄,“對,對,不能這麽算了,咱們得報仇。”
光頭給了那小青年一個耳光,“報仇?你們純粹是去找死。那小子手下肯定見過血,而且不止一茬。今天要不是人多不好動手,咱們都交待在這兒了。聽我的,以後見了那小子躲著走……唉呦……”
他的下頜骨碎了,一直用手托著,輕聲細語的說話,最後一句話說重了,忍不住疼的叫了起來。
一個小青年有些不信邪,“虎哥,他真就那麽厲害?難道連彪哥……”
他說到這裏,光頭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嚇得他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