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最後一支舞
他還是沒變,總是愛做些無厘頭的事情。
不過他怎麽可能不會跳舞?我們曾經有跳過好嗎?
難道傳言是真的?他真的失憶了。
他雖然尷尬,卻很坦然,看不出半點撒謊的意思。
“我教你。”
慕容蘭心小聲道。
他們這麽傻站著太引人注目,要是灰溜溜的回去,那更讓人浮想聯翩。
除了現教現學,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希望這個家夥本能還在,帶他走上幾步,自己就會了。
把他左手抓住,五指緊扣。
“另一隻手放我腰上。”
她小聲叫醒那個猶似在夢遊的家夥。
這麽多人看著呢,能不能不要在這時候發呆?
“哦。”
站在她身邊,薑銘總是無法集中心神,太多思緒漂浮心間,教他反應總是慢上許多。
如提線木偶般聽著她的指揮,右手輕輕放在她纖細的腰身上。
前世今生和她從未這般親密接觸過,心神一陣恍惚,手向下滑了寸許,巧之又巧的落在那翹起的半弧上。
隔著薄薄的衣料,那結實彈性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嗯。”
敏感部位遭襲,慕容蘭心也不能心靜如水,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嬌吟。
然後把憤恨的目光射向那個還在趁機占她便宜的家夥。
又讓她瞧不起了。
薑銘總算回神,不敢再細細體會那讓人愛不釋手的柔滑,忙把手滑向她腰間。
“嗯!”
他這般摩挲著原路返回,害的佳人又輕哼一聲。
“你故意的吧。”
慕容蘭心嗔怪道。
她現在很是後悔,早知道這家夥這麽壞,還不如去和葉名城跳舞,總好過白白給他占了便宜,還不能聲張。
“手滑了……”
薑銘解釋一句,也覺得這理由很爛。他一身功夫,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關鍵還是他無法真正放下,在她身邊總是情難自已進退失據。
“下邊該怎麽做?”
不想再在剛剛小曖昧上糾纏,薑銘小聲問道。
“我退那隻腳,你邁那隻,跟著節奏走。”
慕容蘭心也急於擺脫尷尬,還是趕緊跳舞吧,這樣傻站著真是不好。
兩人動了起來。
用了心,身手還算不錯的薑大少,總算沒有再出醜。
慕容蘭心也放了心,她本來以為會給這家夥踩幾下狠得,才能解脫。但他好像不舍得在她纖細秀美的小腳上來那麽幾下,教她白白擔了半天心。
掌握竅門,進入節奏的薑大少很快就跳的似模似樣。
這更讓人相信,他隻是失憶了,許多以前學過東西隻要再次上手,就能很快掌握,畢竟那是刻在潛意識裏的本能。
隨著人群舞動。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趙允初和薛盼出現在他們視線裏。
兩人的舞姿,明顯要比他們好上許多。
不是慕容蘭心比薛盼差,隻是薑大少相比趙允初,動作生硬許多。
雖然已決定放手,看到趙允初,薑銘仍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比較。他覺得如果他現在擁著沈霜琴跳舞,會自然許多,不會輸給趙允初。
而擁著慕容蘭心,他總是放不開。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問題所在。
兩對未婚夫妻越舞越近,待到彼此的表情清晰可見時。
趙允初向慕容蘭心投以一個擔憂的眼神。
慕容蘭心笑笑,示意她沒事,教他不用擔心。
兩人四目相投,脈脈含情,將舞伴,或者說是生命中的另一半,視若無物。
薛盼眨眨眼睛,做個鬼臉,企圖逗笑看上去很無奈的薑大少。
薑大少卻報以苦笑。
兩對未婚夫妻,就這麽交錯而過。
舞池外,已經對跳舞失去興趣的葉名城,一直關注著薑銘的動向。
誰落了他的麵子,誰就是他的死敵。
所以這一幕他自然看到了,以他的智商,又怎會想不到其中的原因,“嗬嗬,還以為他有多厲害,也不過是個戴了綠帽的活王~八而已。”
一個小家族的二代想抱上他的粗腿,湊趣道,“可不是,趙允初和慕容蘭心的事情在明海人盡皆知,他都做龜縮卵很多年了,是出了名的廢物綠毛龜。”
“嗬嗬,你是說我竟然讓一個廢物落了麵子?”葉名城掃了他一眼,不陰不陽的給了他一句。
糟了,拍到馬蹄子上了,他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葉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廢物!
葉名城在心裏給他下了斷語,就這樣的人,怎麽有臉說別人廢物。
那個敢與他對視,並隨意的一手推開他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廢物。
當本少和你們一樣眼瞎,一樣沒見識。
他甘心做一隻綠毛龜,也許是因為他太在乎那個女人了而已,這樣的情種,他也認識不隻一個兩個,平時精明厲害的一塌糊塗,到了喜歡的女人麵前,全都跟弱智一樣。
總拿著破~鞋當女神,犯傻犯二不自知。
女人就是男人身邊的點綴,玩玩就好,要是陷進去,那是有多蠢。
不過這樣也好,有弱點的男人總是好對付的。
葉名城看著舞池中的那對男女,許多有趣的計劃在腦中慢慢形成。
而拍他馬屁那小紈絝,訕訕坐在那裏,不敢再亂說話。
其他人看著犯傻的小紈絝,也都在心裏竊笑不已。
真沒見過這麽傻的人,葉家的粗腿是要抱,可也不能得罪薑家啊。在明海,薑家才是老大。你一個在明海混的小嘍囉,卻說薑家少爺的壞話,到底是有多蠢。
一時間,大家都離他遠遠的,怕沾上晦氣。
閨蜜都被邀去跳舞了,慕容劍心一個人有些無聊,當她看到兩對璧人錯身而過時,那男人的表情,讓她莫名心疼。
可她隻能默默看著。
心有不忍的走到一個角落。
隨意舞動幾步,動作嫻熟自然,不弱任何一人。
這是她的秘密。
她隻為夢中的那個人起舞。
別人麵前,她就隻是個會踩人腳的魯莽丫頭。
“我心疼他。”
沈霜琴也在注視那個霸道男人,目光不曾有片刻遠離。
“我也心疼,不過我會等著看他把一個個耳光打回去,把那些個公子當成階石踩在腳下,看他登淩絕頂,笑傲天下。你會陪我一起看嗎?”
風老師頗有深意的問她。
“我會。”沈霜琴的回答,不見半點猶疑。
“那就先讓自己變強……”風老師在她耳邊耳語起來。
音樂將歇,舞將盡。
“我們以前一起跳過舞嗎?”
曲終便會人散,薑銘忍不住問了一句。
“跳過一次。”
慕容蘭心給出了答案。
原來就一次。
不過已經很多了吧。
“什麽時候?”薑銘好奇,她會在什麽情況下才肯和他共舞。
“我們訂婚的那天。”
慕容蘭心也很奇怪,那天和今天的他,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隻是兩人看她的眼神,都熾熱的過分。
“哦。”
薑銘不再說話。
訂婚,是第一支舞。
分開,是最後一支舞。
人這一生,能擁著你,跳上這麽兩次。
對於哪個薑銘來說,都是幸福的吧。
可惜,隻有一次屬於我呢。
曲終。
薑銘放手。
把女伴留在原地。
毫無風度的轉身離去。
這一舞,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