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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同病相憐

  一連數天過去,沒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傳來,父母也如同失憶一般,不再提及那晚沒頭沒腦的示意,就好像什麽都沒有說過一樣,讓薑銘的生活重又歸於平靜。


  這份平靜下有多少渦流,薑銘並不清楚,可一份憂慮始終盤在心頭,繞纏不去。


  正月十六,元宵節的隔天,沈霜琴如約回返,在車站看到她,薑銘心頭的陰霾,才稍稍退卻。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熱戀中的男女?他們又如此年輕!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難想象……


  別來情思盡化一夜折騰!

  數不清幾次死去活來之後的沈霜琴,終於如願以償的睡了一個懶覺,這可是在家中守著父母都沒有的待遇。當然,父母也不會這麽欺負她。至於她是惱怒懊悔,還是樂在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一夜癲狂之後,薑銘的精神好了許多,胡思亂想的次數越來越少,狀態趨於平和。


  他清楚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情,過於擔憂都是沒有意義的,在需要麵對的時候,除了拖後腿,不能給予任何的幫助。


  他現在要做的是平和心態,凝神靜氣,到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可惜他不知道將要發生的是什麽,不然以他的性情,更喜歡主動出擊。


  溫青青拖到正月十九才回來,薑銘卻沒能在她身上故技重施,因為病懨懨的小狸將她的目光全部吸走,偶爾漏點餘光給他,不是責怪就是嗔怨。


  每當這時候,薑銘都恨不能把小狸丟出窗外,管它幾樓,反正也摔不死。隻是一想到把小狸丟出去的後果,他就忍了。現在多少還能偷摸到機會一親芳澤,真要那麽做了,估計連門都別想進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溫青青回歸之後,開學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近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唯一讓薑銘感覺不舒服的是,一直說開學前回來的風沁雅,依然一點回來的跡象都沒有,打電話問她,也盡是些遮遮掩掩的推脫之詞,說的最多的就是“快回來了”“別著急”“再等等”之類的。聽的多了,也就覺不出一點誠意了。甚至覺得,這個第一個讓他心生好感的女人,已經和他漸行漸遠——悵然若失,伸手難及!


  除了遲遲不歸的,也有歸來他不想見的,比如高潔聞心瀾,前者他嫌囉嗦,後者是怕惹麻煩,所以即便接到約請電話,他也避而不見。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過了一個年,他的情商似乎高了那麽一丟丟,拒絕的時候知道找借口了,雖然借口很爛,但好歹不是生硬的直接拒絕了。


  可惜有時候有些人,不是你不想見就能不見的,因為惡趣味的老天爺,會把人推到你眼前來,除非自挖雙目,不然想裝看不見,真的很難。


  啪啪!


  薑銘剛把謝尉成和一個女人送到酒店出來,就聽背後傳來掌聲,回頭一看,就見高潔穿一身小禮服,在那兒拍著小手——這是唱的哪一出?

  嗒嗒!


  高潔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刷新了我對一個高燒病人的認知。”


  自稱高燒三十九度,頭重腳輕渾身無力的薑銘微赧,裝病已經夠沒品了,還倒黴的讓人抓了現形,他剛剛扛著著二百多斤重的醉鬼進酒店,可真沒一點生病的樣子。


  “你怎麽在這兒?”薑銘聰明的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過來參加同學會,感覺沒意思,出來透口氣,就看到你了。”高潔比他實在的多,有什麽說什麽。


  “你還是到裏邊去吧,別再凍著了。”薑銘貌似好心的提醒她,畢竟大冬天隻穿一件小禮服在外邊,不是一般的冷。


  “又想跑路?”高潔一下看透他的險惡用心。


  薑銘摸摸鼻子不說話,總覺得自己隱藏的已經夠好了,心思還是一下被戳穿,有點小失落。


  “你車停哪兒?”高潔卻不管他的心情,打算跟他耗一耗。


  不等薑銘回答,高潔就發現了那輛格外壯實高大的車子,小跑著走過去,“把車門打開。”


  看她這股勁兒,就知道一時半會兒甩不掉,薑銘無奈打開車門。高潔迅速上車,把門關緊,看來還是知道冷的。


  薑銘還沒上車,從酒店裏追出來一人,跑到他車邊問,“小潔,酒才喝一半,你怎麽就走了,後麵還有活動呢。”


  “男朋友怕我玩太晚,過來接我了。”高潔甩的一手好鍋。


  不快之色一閃而過,那人看向薑銘,“既然是小潔的男朋友,大家一起玩吧,人多也熱鬧點。”


  “沒興趣。”薑銘直接轉到另一邊上車。


  “你這人……怎麽這樣!”那人有點不大高興了。


  “杜鵬,別生氣,他就那脾氣,不怎麽愛和陌生人說話。”高潔替薑銘說句好話,又刺激他一句,“而且這個時間,他隻和我一個人玩。”


  那人聞言,臉色一陣變幻,精彩的很。


  高潔卻沒有多說的打算,朝他揮揮手,便示意薑銘快點開車走人。


  開出一段距離,從後視鏡內還能看到那人站在原處,薑銘不由道,“這個看上去要比上次那個好。”


  “一樣貪婪,沒什麽區別。”高潔卻把他們歸為一類,而且不願多談,她想搞清的是,“為什麽躲著我?還裝病!”


  “你想去哪兒?”薑銘避而不答。


  “萬隆酒店,最近被追的緊,我在那兒暫住。”高潔告訴他地址,把鞋子脫掉,雙手抱膝縮坐到座椅上,並沒有追問他什麽。


  看她這樣,薑銘調高了空調的溫度,並把座椅加熱打開,要不是她在,他根本想不起這些功能來。


  感覺腳心暖暖的,高潔偏頭看他,“不錯,還知道體貼人。”誇完又嘀咕一句,“要是不撒謊騙人就更好了。”


  薑銘專心開車,隻當沒聽見。


  高潔靜坐了一會兒,側過身子,伸腳在他腰上輕踹一下,“我是不是特招人煩?”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雖然認可她的自我評價,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薑銘違心的說了一句,“還好。”


  “言不由衷。”高潔撇撇嘴,“連裝病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都用出來了,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你是要抓著不放了?


  “那你教我一個高明的,我一定牢牢記住,學以致用。”薑銘開始反擊。


  “學來應付我?”見他點頭,高潔惱他突如其來的誠實,抬腳踹他兩下,“不就審過你一次,至於記恨到現在?你還是男人嗎?心眼比針鼻還小!”


  就你這不動手就動腳的性子,誰敢靠太近?


  “別鬧,開車呢。”不敢說她什麽,就怕越說越錯,到時候纏夾不清,更脫不了身,薑銘隻能找這樣的借口。身為警察,她應該會在意公共安全,保證安全行駛吧?


  “我也不想鬧,可我心情不好。”高潔一副我不開心,我要無理取鬧的模樣。


  “怎麽了?”薑銘總算動了惻隱之心。


  “家裏逼我訂婚。”高潔說出煩心的原因。


  “哪個?”薑銘問。


  “還有哪個?就上次那塊狗皮膏藥。”高潔看上去很鬱悶。


  “不答應不行嗎?”薑銘若有所指的問。


  “除非我手頭上有條件更好的,不然想避過去很難。”這才是高潔最煩心的地方,不管她喜不喜歡,有些事她都得去做,根本不以她個人意誌為轉移。


  “反抗不行嗎?”薑銘又問。


  “反抗家裏?不是沒有過,可光一個經濟封鎖,就夠折磨人的了,而這還隻是最低級的手段。”高潔已經吃過苦頭了,畢竟由奢入儉難。


  “是不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都有這種煩惱?”薑銘再問。


  “差不多吧,畢竟門當戶對的觀念已經深入骨髓。這沒什麽不對,我並不反對,畢竟兩個生活習慣差太多的人在一起,幸福的可能性太低了。磕磕碰碰之下,所有的美好都會消失殆盡,生活可不是童話故事。”說到這裏,高潔鬱悶的歎口氣,“我不介意他們給我安排親事,但總要選一個我能看的過眼的吧?”


  “那男人很花心?”薑銘覺得能讓女人討厭的,估計也就這點了。


  “沒你花心!”高潔懟他一句,又道,“男人有不花心的嗎?尤其是有權有地位的男人!要憑這點淘汰男人,那我可輕鬆了,這輩子都不用嫁了。”


  “那是為什麽?”薑銘好奇的問。


  “他做人太陰太自以為是,我不喜歡。”高潔告訴他真正原因,在他輕“哦”表示了解的時候,她忽然覺出不對來了,“突然問這麽多,難道你也被逼婚了?”


  “還沒。”薑銘輕輕搖頭,不過神色並不輕鬆,“不過我想也快了。”


  根據種種跡象,薑銘認為這種事離他已經不遠。近期內,老爺子肯定會朝他下手。


  躲不掉,抗不得,愁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高潔也沒想到竟然和他同病相憐了,“還是慕容家那位才女?”


  “多半是。”如果不是,父母也就不會說那些話,薑銘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她又會如何應對?

  “那你比我好多了,最起碼你心裏有人家。”高潔自艾自憐起來。


  “她的想法多半和你一樣。”薑銘輕歎。


  眼前這位都如此抗拒,更何況是她?她若鬧起來真是不敢想象!

  高潔一愣,隨即提議,“要不咱倆訂婚算了。”


  “……”


  還不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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