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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洞裏洞外

  “桑穆!怎麽回事?!”達瓦爾一拳擊飛一個咒字,人也跟著退後數步。


  “心不誠,念存妄,我佛不容。”桑穆盤坐與地,目不斜視,淡定至極。


  “混蛋!”達瓦爾有些狼狽的躲避咒字。


  唵~嘎~嘜~吽……


  各種咒音接連響起,在石窟中回響,每響一聲,薑銘隻覺腦中就跟萬針攢刺一樣,難受的很……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他硬撐著轉目四顧,想窺破這古陣的虛實,找出陣眼陣樞所在,不然大家都有可能死在這裏,他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可同來的夥伴,他得照顧。


  “薑銘,我快撐不住了,過來幫忙。”童猛臉色變得比支四收還要蒼白,嘴唇也被他咬破,可見其撐得有多麽辛苦。


  薑銘拿手掐著大腿,靠著痛覺抵擋咒音帶來的攢刺眩暈之感,艱難走到童猛布的簡易小陣旁,“怎麽幫你?”


  “想辦法幫我們退到石洞去,那裏是陣眼,要快一點,再晚我們都撐不住了。”現在童猛後悔的很,不該盲目自信,要早一點退出去就沒事了。


  受咒音影響,孫連魁等人的眼睛已經呆滯無神,再在這裏待下去,就算不死,腦袋怕也會被洗個幹淨,要想幫他們退出去,就得先把他們從這種狀態喚醒。


  刻不容緩,薑銘思索無計,揚劍極速下斬,近他們頭頂時,猛然收勁兒住勢。


  嗡!

  劍身顫鳴,龍吟不絕!

  “我靠!剛剛怎麽了?!”孫連魁身形一晃,驚叫出聲。


  “快退!”童猛急叫。


  雖然他沒說為什麽退,退去哪裏,支四收還是第一時間奔向甬洞。魏承鯤拉起孫連魁,看童猛一眼,“走!”


  童猛把手裏的竹簽猛地往地上一插,轉身就躥了出去。


  尕~

  咒音出,他們四個急跑的身形猛然頓住,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拉住一樣。


  嗡!

  薑銘故技重施,孤鸞嘶鳴!

  他們四個瞬間重新掌控身體,踉蹌前衝,連滾帶爬的衝進甬洞,衝進去後,葉佳茜他們三個,把他們往裏麵拖。


  把人拖拉到裏麵之後,白真真衝著外麵大喊,“教官,快進來。”


  薑銘不是不想躲進去,但他兩次振劍而鳴,引起了那些咒字的注意,竟有七八個衝過來,繞著他起舞,一副好客留人的模樣。


  八字環繞飄舞,劃動勁線,網織囚籠,看似無形,實則有痕,薑銘被困其中,數次揮劍,竟不能破開那怕一絲。那些勁線又黏又纏,渾不受力,破不開,斬不斷,又如沉水,利刃襲入,遲滯難行。


  “怎麽辦?怎麽辦?”白真真看他空揮利刃,卻不能挪動半分,焦急的不行。若不是給葉佳茜拉住,人就衝出去了。


  葉佳茜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別著急,相信他。”


  薑銘連斬十數劍無功,反被耗去太多力氣,隻得收劍而立,一邊恢複氣力,一邊眼睜睜看著那八字離他越來越近,網越收越緊。


  啊!

  啊!

  兩聲慘叫接連響起!

  又有兩人被咒字折磨死了,一個被咒字灌入腦中,瞬間撐爆,另一個是難受不堪,揮掌拍碎自己的天靈蓋,而且他還是個大喇嘛。


  由此可見,咒字傷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信徒!

  那兩人的死亡,讓白真真更加焦急,“他怎麽不動了?”


  “打人前,總要先收回拳頭的。”葉佳茜咬著嘴唇,拉著他。


  “他不會有事的。”支四收萎坐在一邊的地上,臉色白的不像是人。他的功法特殊,幾乎可以說是和佛門功法背道而馳,所受傷害也就最大。


  他雖然是好意,可這副模樣,卻著實沒什麽說服力,大家還是緊張的看著那個咒字困住的人。


  當當當當!


  薑銘再次出劍,卻是一劍快似一劍的擊刺在那些咒字上,一刺一點,目標便轉,在八個咒字上循環輪轉,將那些咒字慢慢逐離身邊。


  隨著咒字越來越遠,那無形的網也越撐越大越來越薄,直到再也無法連係,發出嗤嗤的裂帛聲。


  “嘿!”薑銘發力,大力擊砍在一枚咒字上,壓其前行,哢哢哢,仿佛玻璃碎掉似得,無形大網消散一空。


  大網消散時,那枚咒字一旋,脫離劍身,想要跑脫。薑銘緊追不舍,淩空一躍,揮劍直斬,當的一聲脆響,那枚咒字被一剖兩半,化作金光消散在空中。


  看薑銘還想追砍別的咒字,葉佳茜急叫,“快過來!見好就要收!”


  薑銘一怔,收劍縱躍回石洞。看他平安回來,白真真拍拍胸脯,“沒事真好。”


  葉佳茜則嗔怨道,“就知道逞能,讓大家為你擔心。”


  薑銘怔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哈哈……咳咳。”支四收剛笑了兩聲,便牽動內傷,咳嗽起來,不過他還是撐著把話說完,“你說能使美男計,原來不是吹牛。”


  “沒辦法,現在都看臉嘛……嘶!”孫連魁想比個中指,卻忘了自己胳膊已經斷了。


  “你惹禍了。”魏承鯤也插了一嘴。


  “……”薑銘挺鬱悶的,沒想到他們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說笑,正要還句嘴,卻看到魏承鯤手指著裏麵,才知道他說的,和別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由於他劈散了一枚咒字,裏麵的咒字都跟瘋了似得攻擊著那些武者,那些武者被逼的手忙腳亂。


  在那一片亂戰之中,有兩組人顯得格外另類,一個是桑穆,他居然還能坐的住,咒字也像沒看到他似得,根本不曾攻擊他。


  另一個是那兩個兜頭罩帽的黑袍人,隻要有咒字攻擊他們,其中一人隻要抬手一揮,咒字便乖乖的跑去攻擊別人了,像隨手趕蒼蠅一樣輕鬆。


  桑穆還可以說是參悟透了這些咒字,瞧在同宗同源的份上,不受攻擊,可那黑袍人就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最起碼境界要高過其他人太多,就連薑銘都看不透他有多強。至於像他那樣舉重若輕,隨心所欲的驅趕咒字,更是想都別想。


  “啊!”


  隨著一聲慘叫,又有一個武者被擊殺。


  看過他身首異處的慘狀,魏承鯤低頭看向石窟與石洞的交接處,“不過一步之遙,竟是生死兩重天,這世界還真是奇妙。”若是沒能衝回石洞,還留在外麵的話,自己怕是最先死的那個吧?


  “說的可是呢。”孫連魁也蠻感慨的,“就差這麽一步,一裏一外,咱們就能坐著看戲,他們就得拚死拚活……你們說,做這機關的人,是不是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高子皓問。


  “都縮在這裏不出去,這破機關還能殺誰?”孫連魁自覺不是無的放矢。


  “看到聖佛舍利,誰又能縮在這裏不動?”佛祖知道貪婪是原罪,葉佳茜輕輕搖頭,看薑銘手中長劍一眼,“也不是什麽劍都能做龍吟的,你們能活著回來,純屬僥幸。”


  魏承鯤等人都向薑銘的劍看去,孫連魁咽了口唾沫問,“這劍真值十五億?”


  “蠢貨!這是無價之寶!”魏承鯤斥他一句。


  “真是你搶來的?”童猛好奇的問。


  “這是我的。”薑銘再次重申。


  “說的好。”支四收挑挑大拇哥,“在誰手裏就是誰的,什麽搶不搶?嘿,咱們被人搶走的更多,也沒見誰要還給主人。”


  唰!

  薑銘突然揮劍,給大家唬了一跳,還以為他惱羞成怒,要拿他們試劍了,待看清他斬去的方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鬆完,他們腦中便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貨心夠狠手夠黑啊!

  至於為何這麽想,那是因為一個武者逃過咒字追殺,躥至洞口前時,卻被薑銘一劍破喉,斬殺當場。


  不過薑銘的出手並沒能嚇阻那些武者,他們還是拚了命的向這邊移動,畢竟和神秘的咒字相比,人總是好對付一些。


  看看那些漸漸靠近的武者,再看看執劍而立的薑銘,葉佳茜問,“你真打算殺光他們?”


  “外麵還躺著十六個戰士。”薑銘淡淡回應,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血債總要血來償。


  “手下留情從來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事。”支四收靠著石壁而坐,眼中紅光一閃而逝。


  “就是,跟他們客氣什麽,殺了了事。”孫連魁扶著斷臂道。


  魏承鯤看她一眼,“把婦人之仁收一收,戰場上用不著。”


  葉佳茜抿唇不語,她哪裏是婦人之仁,又不是沒殺過人!可這麽多高手死於一人之手,他們背後的勢力找上門來,叫那個年輕男人怎麽扛?裏麵還有大喇嘛呢,國家的民族政策那叫一個坑,我們位卑職微,到時候誰能幫他擔待一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別擔心,不是還有這個嗎?”支四收晃晃手裏的槍。


  葉佳茜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擔心,“管用嗎?”


  “擱在平時不管用,可現在這種情況,倒可以試試。”白真真的槍也早就打開了保險。


  薑銘卻仿佛根本沒聽他們說話,而是盯著遠處的黑袍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著看著,突然驚訝出聲,“咦?!”


  “怎麽了?”大家一齊向外看去,想瞧瞧發生什麽事,結果眼神一下直了。


  就見那黑袍人一躍而起,伸手向聖佛舍利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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