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有點不對
“小銘,你還年輕,做事需知節製,不然早早的掏空了身子,等上了年紀就該後悔了。”顧秉順敦敦教誨。
“年紀不大身體卻如此差勁,才一晚就變這副鬼樣子,簡直丟人丟到家了。”洛定波卻是另外一番說辭。
薑銘打個哈欠,往座椅上一靠,打算沉默以對。畢竟昨晚經受的摧殘折磨,不是他們能體會的,困累疲倦些再正常不過。
今天是拍賣會第一場,總共有五十件拍品,那些青銅殘片不在其中,要等明天第二場才會拿出來,所以薑銘心安理得的睡著了。反正是被洛老頭硬拉來的,又對那些拍品毫無興趣,不好好補個覺,不是浪費了大好光陰?
經過幾個小時不見煙火的爭搶,第一場拍賣在還算親切友好的氣氛下結束了,薑銘精神抖擻的向外走去,看的洛定波直搖頭,“我怎麽感覺自己帶了一頭豬出門?”
“還是頭金豬。”顧秉順也順口評價一句。
“身為長輩,你們在背後這麽說人家,是不是不太好?”顧心恬站出來打抱不平。
兩個人臉一板,拿出長輩的架勢,氣勢如山的走了出去,竟是誰都沒理她。
回到酒店,養精蓄銳等候多時的顧小西,便把薑銘拖出去遊玩了,這時兩個老家夥才知道某人多麽有先見之明。顧心恬雖然羨慕,卻也沒有跟上去摻和。
一般女人到了國外就三個字——買買買!到了顧小西這兒就換成了——拍拍拍!但凡瞅見能看過眼的景物,就拉著薑銘一通拍。拍攝角度要全方位,姿勢要夠膩夠甜,看上一眼就能撐死一幫單身汪的。
拍完了日景拍黃昏,日落而去就拍夜景,一直拍到快晚上十二點,顧小西才興盡而歸,讓薑銘把她背回酒店。
雖然可以享受一把胸-推,可最後這五六裏走下來,薑銘也累的夠嗆,什麽美妙的想法都沒了,回到酒店就想睡覺,連澡都是顧小西推他進去洗的,隻是她做事做一半,並沒有陪著一起洗,讓某個受累的大少頗為遺憾。
薑銘洗澡出來,睡去之前,就說了一句話,“太大了也不好。”
贅份量啊!
顧小西居然讚同的點點頭,看著照片道,“嗯,太搶鏡了。”
次日一早,洛定波看到薑銘連連搖頭,“你這是要死啊。”
顧家父女則一句話都沒說,不過眼神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薑銘心中無鬼底氣足,淡淡回了一句,“你們的思想活動不純潔啊。”
第二場拍賣的物品,總體上要比上一場好一些,競價也就更加激烈,一連看了十多個物品的拍賣,薑銘就一個感覺,英國的拍賣會賣的全是華夏的東西——丟人呐!
“下麵這件拍品,是七塊青銅殘片,來自神秘的華夏,年代久遠,有著極強的研究價值,底價十萬美金,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兩千。”從拍賣師的介紹語,以及語氣而言,他並不看好這件拍品。東西殘了就不值錢,更何況還隻是一部分,若不是有特殊的愛好,誰會買這種東西回去收藏?
薑銘眉頭一皺,“怎麽隻有七片?”
洛定波也不大高興,拿起宣傳畫冊重新數了一遍,的確是七片,不由的輕歎一聲,“或許人家隻得到了七片,又或者丟了兩片……總之,隻有七片。但對我們來說,能多買到一點總是好的。”
薑銘隻能認同的點點頭,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報價,又問道,“這正常嗎?”
洛定波點點頭,“這種殘缺不知出處的東西,收藏價值並不高,除了和我一樣愛研究的人,沒人會要這種東西……看來得我開這第一槍了。”
說著,他把手中牌子一舉,“十萬零兩千。”
看到有人舉牌,拍賣師總算是鬆了口氣,要是流拍了,他的名聲算是毀了,當下也不挑唆起哄,靜靜的等在那兒,就等著沒人競價,他好趕緊落錘,把這東西賣出去。
“十五萬。”前麵一個中年人跟著叫價。
洛定波想了想,再次舉牌,“十五兩千。”
“二十萬。”中年人跟著起價。
洛定波看了那人一眼,“二十萬兩千。”
“三十萬。”中年人比他豪爽大方多了。
洛定波沉默不再競價,大廳裏一下靜了下來。
薑銘小聲問,“怎麽?沒錢了?”
洛定波小聲回了一句,“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一會兒我再試下,如果沒問題一切都好,要是……咱們隻能暫時放棄了。”
薑銘看了那人一眼,輕輕點頭,同意他的意見。東西隻要知道下落,暫時拿不到也沒事。
等了一小會兒,拍賣師問,“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了?”
“三十萬一次!”
“三十萬兩次!”
“三十萬兩千。”洛定波掐著工夫喊了一嗓子。
拍賣師看他一眼,又去看另一個人,“這位先生又出價了,還有沒有再出價的?”
他算看出來了,肯買這玩意兒的也就這兩位了,還是早點決出勝負的好,省的瞎耽誤工夫。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出價,他便拿起拍賣錘喊次,喊到第二次頓了一下,特意看那人一眼,見人家再沒出價的意思,趕緊落錘,“三十萬兩千三次,成交!”
洛定波拍到東西,卻沒有多少喜意,低聲問薑銘,“有沒有覺得像是有人在釣魚?”
薑銘一怔,隨即高興的問,“你說他還有其它的殘片?”
洛定波鬱悶的看他一眼,“這不是重點。”
“嗯?”薑銘不解。
“重點是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洛定波有點不太喜歡女兒和他糾纏了,得為外孫的智商考慮。
薑銘想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你先跑,我斷後。”
有仁有義,可惜太蠢!
洛定波盯著他問,“這又不是在國內,你覺得咱倆誰跑掉的機會大?”
薑銘反問,“不管在哪兒,你能爭取多少時間?”
“……”洛定波給噎的喘不上氣來,“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薑銘把嘴一閉,往後一靠,表示樂的清閑。
這時台上正在拍賣一件宋朝的瓷碗,雖然不是五大官窯出的,也有缺口碎紋,可是價格不一會兒工夫就叫到了七百萬,要知道這可是美刀。
這時薑銘基本已經肯定洛定波的猜測了,這些青銅殘片就是擁有者放出來釣魚的,釣對殘片有興趣的人,或者說釣有其他殘片的人。
想到即將到來的敵人,薑銘沒有懼意,有的隻是好奇和期待,是誰對這些青銅殘片感興趣?他們手中還有其他殘片嗎?如果把這些殘片湊齊,又能解開什麽秘密呢?
“九百萬!”看到剛剛搗亂的家夥叫價,洛定波緊跟著摻和。
這一嗓子把薑銘從遐思中叫回來,好笑的看他一眼,怎麽一把年紀還如此小心眼?不過看到他平靜不波的眼神,薑銘就知道自己想差了,他不是想報複,而是在努力把水攪渾。如果能讓人覺得他是因為剛剛的事情鬥氣,那麽接下來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些。
“一千萬!”
“一千三百萬!”
“一千五百萬!”
“二千萬!”
……
在洛定波的攪合下,瓷碗價格一路攀升,最終那人花了兩千八百萬把碗買走,這比最高估價,高了足足八百萬。
等拍賣師落了錘,那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怨毒憤怒。
除了這個碗,兩人又掐了三次,有兩次兩人早早就休兵罷戰,東西讓別人買了去,還有一次是洛定波被套住,花八百萬買了一套印章,不算青銅殘片的話,兩人一來一往,算是打平了。
等拍賣會散場,洛定波交錢取了東西,和薑銘一起出來時,一直和他們鬥氣的那人坐車截住他們,從車窗探出半個頭來,“我是伯克利,請記住這個名字,它能讓你們回味半生。”
看著車子開走,薑銘好奇的問,“你怎麽不懟他一句?”
印象中,洛老頭可不是什麽和平主義者,更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
洛定波瞥他一眼,“我可不想他記住我的名字,又不是什麽絕世大美人,沒事老惦記著,想想就惡心。”
薑銘第一次覺得他說的有那麽一丁點兒道理,“那明天我們還來嗎?”
“來!幹嘛不來?!”洛定波一邊走一邊道,“現在走,不是顯得咱心虛嘛,到時候沒事也有事了。”
問題是咱們本來就有事!
薑銘舉舉手裏的東西道,“既然明天還來,那你幹嘛急著把東西提出來?”
按拍賣行的規矩,他們隻要付的出錢,半個月內來拿就行,實在沒必要帶到酒店去。萬一讓人搶了,不是虧大了?
“要是明天再去提,你覺得東西還能在?”洛定波嘿嘿一笑,“能把這種東西放到這麽大的拍賣會上,後麵那人的能量絕對通天,到時候把東西一換,你到哪兒哭去?而且隻要把東西拿到手裏,咱們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學著點吧臭小子!”
看著他得意的模樣,薑銘好奇的問了一句,“你來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些?”
“……”洛定波厭惡的看他一眼,“你小子會不會說話?我要是事事都能提前想到,還能讓你占我女兒便宜?”
咳咳,這例子不好!
薑銘老實的不說話了。
洛定波輕歎一聲,“我一看見好東西就迷糊,一進拍賣場就清醒,老毛病了,難改啊!”
也就是說一涉及到錢您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