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生日禮物
一塊普通的青竹板,被利器切割,上尖下圓,仿似一塊令牌,正麵刻著四個篆字“福壽永年”,周邊綴以簡單線條,看上去古香古色。
背麵則雕著類似圖騰一樣的圖案,配以古怪花紋,除此之外,在其右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篆字,隱在花紋中幾不可察。
“高姐,這是什麽寶貝啊,你翻來覆去看那麽久?”閆曉秋覺得上司狀態不對,跑過來八卦。
“一個白癡送的生日禮物,真不知道他腦子怎麽長的。”高潔一臉嫌棄的把竹牌放到一邊。
真嫌棄還看那麽久!
閆曉秋一把將竹牌抄走,“我來看看哪兒白癡。”
“看就看吧,下手別那麽粗暴。”看著她手裏的牌子,高潔眼裏有那麽一丟丟擔心。
“安啦,不會給你弄壞的。”閆曉秋體貼的丟個“你放心”的眼神回去。
“我是讓你有點女孩樣兒,又不是怕你把東西弄壞……不值錢的破玩意兒。”高潔口是心非,嘴硬的很。
“我知道,我知道。”閆曉秋笑著應和,翻看著手裏的竹牌,“呦,還是篆字呢,幸虧跟我爸學過一點,不然都看不懂。這是……福壽永年?哈哈!太有意思了。高姐,您今年高壽?”
看著她放肆大笑,高潔沒好氣的道,“二十有五了,滿意了吧?哼,就說他很白癡。”
閆曉秋收了笑,很認真的問她,“要是人家的潛台詞是陪你到老呢?”
高潔一愣,跟著心髒不爭氣的急速跳動起來,不過嘴上說的卻是,“你打住啊,別人我不清楚,那家夥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就不懂什麽叫情調!”
你也不懂啊!
閆曉秋還是挺了解這個上司的,說不上男人婆,卻也相差無幾,對情情愛愛的事情,向來沒悟性,還總是慢半拍,懂不懂情調不好多說,反正破壞起來是一把好手,就這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這些想想可以,說是不能說的,所以閆曉秋問,“那家夥是誰?昨天抓的那個嫌疑犯?”
“沒錯。”高潔倒沒否認這一點。
“他人呢?”閆曉秋向羈押室方向看了一眼。
“嫌疑減輕,可以取保待查,自然就走了,難不成還留下過年?外麵多瀟灑啊。”高潔的話裏滿滿都是怨念。
“你為他跑前跑後那麽久,他丟下這麽塊破牌子就跑了?真是死沒良心!”閆曉秋替她打抱不平,心裏卻道:這種日子抬腳就走,怪不得被罵白癡,一點都不冤!
高潔瞥她一眼,開始趕人,“你沒事幹了是吧?老賴在我這兒做什麽?”
“好,你是壽星你最大,我馬上去工作,不在這兒給您添堵了。”閆曉秋笑著擺擺手,轉身就要走。
“哎!”高潔輕喚一聲。
閆曉秋回頭問,“敢問領導,您還有什麽吩咐?小的一定保質保量的完成。”
高潔翻個白眼,抬手向她手心指指,“把牌兒留下。”
“哦,明白。”閆曉秋作恍然大悟狀,笑嘻嘻的把竹牌給她放回到桌上,“小的去忙了。”
女人就是女人啊!
“走吧。”高潔沒有留人的意思。
待閆曉秋離開,她又把竹牌拿在手裏看,最後摸著右下角的篆字疑惑不解——為什麽是個“邊”字?
而對薑銘來說,同樣的牌子隻做過三塊,另外兩塊更是和這塊隔了兩千年,怕是早已朽化成塵埃。
而那兩塊牌子,一塊沒能送出去,陪他埋骨大漠,另外一塊在荀意手中,上麵刻的是——喜樂安康!
有點高潔沒有說錯,薑銘真是不懂情調,在竹牌上刻的都是最真心的祝願,少了太多引申意義,也許是他沒想到,也許是他不會表達,總之看到這些字,沒有人能讀出哪怕一絲的浪漫。
“咦?你不在裏麵啃窩頭,怎麽跑我這兒來了?”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錢西暮好奇的問。
薑銘把背包往沙發上一放,大馬金刀的坐下,“說點有用的,那些數字有什麽意義?”
“瑞士銀行的賬戶和密碼,他們那些一流殺手都有,既穩妥又不怕被查。”錢西暮走到他對麵坐下。
薑銘頓時沒了興趣,隻是道,“裏邊的錢你先不要動。”
“變聰明了啊,知道我會打那些錢的主意。放心好了,在查清一些事情前,我不會動那些錢。”錢西暮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按理說你不會在意這種事情,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因為那個女警官?”
薑銘沒回答他的問題,“你想查些什麽?”
“等著。”錢西暮也沒追問不休,拿過手機傳了一份東西給他,“就是這些。”
薑銘點開一看,全是賬戶交易記錄,“什麽意思?”
錢西暮淡淡一笑,“殺手辦事,可是要收訂金的。”
知道他想順藤摸瓜,薑銘隨手翻著那些記錄,“祝你好……運。”
那明顯的停頓,驟停的目光,引起錢西暮的主意,“怎麽了?”
薑銘把手機翻轉,用手指點著一條記錄給他看,並說了一個名字,“趙大勇。”
錢西暮蹭的一下站起,“你沒看錯?”
薑銘輕輕點頭,“高潔暗暗查過,許多賬號倒來倒去,這就是其中一個。”
錢西暮臉上陰晴不定,“我會再查一遍的。”
薑銘把手機收回來,“你們怎麽攪和在一起了?”
錢西暮感慨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薑銘笑了,“我能說一句這就是緣分嗎?”
錢西暮仰倒在沙發上,“造孽啊!”
薑銘忍俊不禁,覺得老天還真會開玩笑,安排的太有意思了,“如果你那次成功了,是不是就沒有現在了?”
錢西暮把桃花眼向上一翻,“這世上就沒如果,奶腿的,遇到你就沒好事。”
“也許吧。”薑銘倒是認可這種說法,太多人的命運因他而改變,是好是壞,誰又能判斷?“那兩個人查出來了嗎?”
“穿白大褂的是小青幫的人,跟雙花紅棍曾彪混。另外一個是老手,暫時還沒查出來,不過方向已經有了。”不得不說,錢西暮的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
薑銘伸出手去,“地址給我。”
錢西暮笑問,“你想打上門去?”
“殺上門去。”薑銘糾正一下,這個插曲引起太多意外,害他又動了殺心。
“就一個拿錢辦事的,不至於,他沒那個身價。我提議,讓你們家老爺子出麵,把幕後的人揪出來才是正經的,不然還得有下次。”錢西暮跟他分析利弊。
“我要是屠盡小青幫,是不是就沒人敢來惹我了?”薑銘問。
“……”錢西暮總算找到比自己更瘋狂了,“的確沒人敢惹你了,誰想到下邊找你去!你是不是真當政府的鐵拳是擺設?”
“是啊,和以前不一樣了。”薑銘自語一句,看向錢西暮,“我就說說,就算沒人鎮壓,我也不會那麽做的。”
因為我有了牽掛!
“不說這些了,聊點輕鬆的。”錢西暮覺得氣氛有點沉重,扯轉話題,“就算有那份視頻,按說你也不會這麽容易出來,畢竟有不止一隻黑手盯著,由此可見,那位來頭不小啊。”
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薑銘輕輕搖頭,“我沒查過她出自誰家,人對了就好。至於別的,很重要嗎?”
“境界不低啊。”錢西暮裝做很驚訝。
薑銘懶得理他,隻是講了一個事實,“經過法醫檢驗,黃廣豐死於空氣栓塞。”
錢西暮一下明白了,“不是專業的就是不行,恭喜你碰上了一個傻逼。”
“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薑銘站起身來,“借我點人和東西,有用。”
“打算出多少錢?”錢西暮見生意上門,眼睛就是一亮。
“一塊。”薑銘丟了枚硬幣在桌上。
“你這是打劫!”錢西暮跳腳。
薑銘向上一指,“要不我去劫色?”
“你大爺!”錢西暮怒罵一聲,跟著就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諂笑彎腰,“薑爺,您需要什麽,小的馬上去準備。”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王八蛋,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高潔踢飛地上的石子,氣呼呼的道。
她剛剛吃了一碗沒有老譚的老譚酸菜麵,過了有生以來最慘的一個生日,沒有人陪,沒有好吃的,別說禮物了,就連個蛋糕都沒得吃。或許唯一的收獲,就是下體隱隱的痛楚,全拜那個沒良心的所賜!
自己真是蠢透了!
“美女,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沒有人陪,哥哥們陪陪你怎麽樣?”
六個流裏流氣的家夥突然冒出來,勾肩搭背,一臉淫笑,猥瑣的打量她,就差在腦門上寫上“我是流氓”四個大字了。
高潔心裏正有火,對她來說,出氣筒來的正是時候,“你們可真會挑時候!”
說著伸手去摸槍,卻又摸了一個空,不過沒槍也沒事,她拉開架勢,“想陪我就過來吧!”
六個家夥一點不懼,摩拳擦掌,笑嘻嘻的圍上去,“哥哥們來了!”
“滾!”
嗡!
隨著一聲厲喝,一劍自天而降,破地而入,劍身微顫,龍吟不絕!
唰唰唰!
數道燈光亮起,照向一處!
束發長靴,一身輕鎧,薑銘異常騷包的站在那裏。
這是唱的哪一出?高潔張大嘴巴,愣在那裏。
嘭嘭嘭!
還沒等她醒過悶來,薑銘衝將過來,一通拳打腳踢,把那幾個流氓打的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嘩啦嘩啦~
甲片相撞聲中,薑銘走到高潔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美女,我送你回去可好?”
這是英雄還是流氓?你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嗎?
哢!
高潔把他手腕銬住,“你涉嫌欺詐,更有謀財害命之嫌,請跟我走一趟。”
“從何說起?”薑銘不解。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是一夥的,還有,你以為笑死人就不犯法了?”高潔理由充足。
“那我還是劫個色吧。”薑銘手一動,掙脫束縛,把她扛到肩膀上。
“這算什麽?”
“生日禮物。”
“拒收!”
“強送!”
“你這是襲警,罪加一等!”
“早就罪孽滔天了,還怕什麽?”
“……”
一起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