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心思
“你怎麽在這兒?”醫院走廊上,薑銘截住一個護士。
“我也不知道,糊裏糊塗就給調過來了。”靳柔往病房裏看了一眼,“那是你女朋友?”
薑銘趕緊搖頭,“就是一個認識的人。”
“那還好,聽說她是被男朋友推下湖的,這麽冷的天,那男人簡直太沒心肝了。”靳柔替人打抱不平,不過也沒忘了某個壞蛋,“比那家夥還要壞!”
道聽途說要不得!
薑銘沒解釋什麽,隻是跟她講,“其實他很不錯,也是真心喜歡你。”
欠人家那麽多,說句好話也是應該的。
“真心喜歡我的人多了,又不差他一個。”女人在這種事上,都是自信又驕傲的,靳柔也不例外,“你回去告訴他,他要隻會耍流氓,弄些歪的邪的,就永遠沒機會。”
真的?
薑銘笑笑,“我一定幫你帶到,到時……”
話未說完,就見靳柔訝異的盯著自己身後,跟著一道勁風襲來,不及多想,側身避過。
呼!
一道香風擦身而過,向前撲倒,是那樣熟悉,薑銘趕緊伸手抄出,在那曼妙嬌軀觸地前,將其接住,扶起攬緊,“我不知道是你。”
周羽裳拿鞋跟狠踩他一下,“看到漂亮小護士,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好酸!
薑銘咧著嘴,輕輕跺腳緩解疼痛,還不忘解釋,“這是朋友的愛人。”
“我不是!”靳柔趕緊否認,見那熟媚至極的女人看過來,又加了一句,“和他也沒關係,你們聊,我去工作了。”
說完,她匆匆離開,走出好遠,才回頭看了一眼,那女人是誰?眼神好凶厲,看的人心裏怕怕的。
“嘶!”薑銘按住在腰上作惡的小手,“又怎麽了?”
“人都走遠了,還看!”周羽裳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擰他。
你看我才看的!
薑銘暗感冤枉,可麵對一個大醋壇子,他也沒脾氣,“我們真的沒關係。”
“誰信,看到眼裏都快拔不出來了。”
“真的,我發誓。”
“男人發誓,如同放屁。”
“別這麽粗俗。”
“嫌棄我?”
“不敢。”
“那還說!”
“……”
看著無語抿嘴,一臉委屈的薑銘,周羽裳輕笑一下,“好了,別跟我裝可憐,就算這次冤枉了你,也不能說明你就是好人。”
說完,她伸手捏著薑銘的臉蛋,擠出一個笑臉,“男孩子嘛,就該多笑笑,這樣才陽光。”
薑銘真想送她一個大白眼,又怕她嫌自己娘,就忍住了沒翻。
走廊上不時有人經過,周羽裳掙脫他的懷抱,把他拉進拐角無人處,拿起長輩的架勢,“你和玥玥怎麽回事?”
“她替趙允初出頭,想讓我引頸待戮。”薑銘概括總結了一下。
“這丫頭給我們慣壞了,做事越發不過大腦,想的簡單也還罷了,還瞎摻和……這樣下去可不行。”周羽裳眉頭皺起,憂心不已。“不過就算她再不對,你也不該把她推湖裏去,且不說會不會淹到,這種天氣,凍也凍壞了。”
“不是我推得。”薑銘可不想背這個鍋,“她怎麽掉進去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她多半是自己跳下去的。”
“自己跳湖?”周羽裳鳳眼一眯,“我剛說她不動腦子,你就把人往腦殘那邊推是吧?”
“她在裏麵拚命喊救命,本來我都信了,可旁邊一哥們兒喊了一聲‘麻煩自己站起來,別忽悠人行不,水挺涼的’,我就……”薑銘摸摸鼻子不說了。
“你就怎樣?”周羽裳語氣依舊不善。
“我就看到她從水裏站起衝上岸,把那仗義執言的哥們兒痛扁了一頓。”薑銘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就是遮也遮不住的笑意。
“那她怎麽住院了?”周羽裳咬著牙問。
“可能是水太涼了。”薑銘猜了一下,又緊著邀功,“怕你擔心,我就把她送醫院來了。”
“嗬,說到最後,我還得謝謝你了?”周羽裳很是不滿。
“不用,我應該的,我們……哎呦!”薑銘跳腳呼痛。
周羽裳眼神兒一飄,“下次說話注意點,討打的少說。”
記住了!
薑銘第一次這麽討厭高跟鞋,被踩一下是真疼,尤其是他觸感越發靈敏的時候。
“聽說你最近到處勾連,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怎麽不說來找我?是認為周家是敵人,還是覺得我不可信?”周羽裳忽然跳轉了話題。
“不是,不用。”薑銘簡單回答。
“說明白點。”周羽裳不滿意。
“你肯定會幫我。”薑銘很是自戀的認為。
“想多了。”周羽裳看著他道,“就算我真的跟你滾了大床,機會在前,我也不會棄手,定會在薑家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你給我記住了,利益麵前,任何人都靠不住,既然想跟那種人鬥,就給我放棄所有的幻想,不要在任何人身上,寄托任何希望。”
薑銘直直的看著她,仿佛要看到她心裏去,最後死不悔改的道,“你肯定幫我。”
嗒!
鞋跟重重敲在他腳上!
踩完人,周羽裳轉身就走,“一雙賊眼亂看……少跟我耍流氓!”
摸都摸過,這是鬧什麽?
薑銘咧著嘴追過去,下腳還有些趔趄,沒辦法,她那麽用力,不用看也知道腫了。
“你們怎麽在一起?”可轉到走廊上,就被趕來的周慶泉抓個正著。
周羽裳走過去,很是平靜的道,“這小子欺負咱家玥玥,我當然要教訓一下。”
看看她,神情自若,看看薑銘,踮腳呲牙……似乎沒什麽問題。周慶泉把目光定格在薑銘身上,“有什麽想說的。”
“周伯伯好。”薑銘彎腰見禮,姿態放的很低。
“我不好,很不好。”周慶泉冷著臉道,“雲鵬胳膊斷了,雲玥又被推下湖,一雙兒女給人這麽欺負,你說我怎麽好的起來。”
薑銘想要辯上幾句,周羽裳側身反手扯了他衣角一下,不讓他開口。
“怎麽不說話?上次你不是很能說嗎?來,跟我講講,你還打算做什麽?下次是不是輪到我了?”見他不言語,周慶泉開始咄咄逼人。
“我……”薑銘剛說了一個字,就挨了周羽裳一腳,“滾蛋!別在這裏礙眼,看到你就有氣!”
薑銘抖抖褲腿,默默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
傷的那麽重?
望著他的背影,周羽裳唇角輕抿,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是在幫他。”周慶泉不滿的說她一句,又道,“不過我看你能幫他多久,這次他們薑家肯定完蛋。”
“你可以當我是在幫他,我就是幫了,你能怎樣?”周羽裳回頭瞥他一眼,“跟一個小輩逞威風,看把你能的,要是雲鵬他們都跟你學,下一個完蛋的就是周家。”
“女生外向。”周慶泉氣呼呼的道,他也就隻敢動動嘴了,這個妹妹在家裏的地位可比他高,若不是生了個女兒身,周家還有他什麽事。“周家將來怎麽樣我不知道,可薑家就要完了,有本事你幫他一輩子。”
“幫不了我還養不了?又不是養不起。”周羽裳轉身推開病房門,“玥玥,姑姑來看你了。”
周慶泉跟著進去,“看來傳言是真的,你和那小子真有事兒。”
“爸,姑姑,你們怎麽了?一個個臉色都這麽差。”周雲玥躺床上,怎麽看這兩位,都不像是來探望病人的,倒像是來吵架的。
“就拌了兩句嘴,從小吵到大,你也聽膩了吧。”周羽裳情緒調整的很快,就如同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說我跟哥怎麽總吵架,原來是家族遺傳。”不管是不是真信,周雲玥都讓人覺得她是真信了。
有些話當著女兒不能說,周慶泉也沒糾纏剛剛的話題不放,“說說吧,薑家那小子怎麽欺負的你,這次說什麽都不能輕易算了,不然他就會變本加厲,以為咱們周家好欺負。”
周雲玥看看父親,“爸,就是兩個人鬧著玩兒,出了點小意外,您別上綱上線的,這跟周家薑家沒關係,也跟好不好欺負沒關係。”
“又一個胳膊肘朝外拐的,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都把你送進醫院了,還幫著他說話呢。”周慶泉的火氣愈發大了。
又?
周雲玥看姑姑一眼,便轉而跟父親撒嬌,“哪有什麽迷魂湯,就一肚子湖水,可難喝了。”
“正經點。”周慶泉不吃這套,“爸在跟你說正事。”
“我說的也不是歪的邪的啊,我們兩個就是鬧著玩來著,你們不要把事情複雜化好不好。”周雲玥死不改嘴。
周慶泉指指妹妹,對女兒吼道,“你就跟她學吧,學不出什麽好來!鬧著玩是吧?那你們慢慢玩,將來別哭著來找我就行。”
“找你也沒用。”周雲玥小聲嘟囔一句。
“找我沒用是吧?我走!”連坐都沒坐一下的周慶泉,一尥蹶子走了。
“切!瞧他那小氣勁兒,跟咱們還耍脾氣。”周雲玥不屑的撇嘴。
“不管他,說說你吧,這是鬧什麽呢?”周羽裳指著吊瓶問。
“真是個意外,靴子的跟歪了一下,我就摔湖裏去了。”周雲玥鬱悶的道,“不過他見死不救也是真的,抱手看著我在裏麵撲騰不說,還說風涼話,姑姑你可得幫我出這口氣。”
“你打算讓姑姑怎麽幫你出氣?打他一頓?”周羽裳含笑問。
“打一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周雲玥顯然不喜歡這個方案,“有沒有特別一點的,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那種。”
周羽裳看了看她,“還真有。”
“是什麽?”周雲玥兩眼放光的問。
“把你嫁給他,到時候吃他的東西,花他的錢,還整天在他身邊吵吵嚷嚷,讓他無一刻安生……你看,是不是滿足你所有條件?”周羽裳一本正經的道。
“……”別開玩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