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內部選拔
“各位練習生請注意，請有意出演選秀綜藝《象牙塔》的練習生盡快提交表格至一層信箱處——”
本來定下由三名公開練習生出演《象牙塔》的，但是李緣木臨報送時變了卦。
還是把範圍擴大一點，讓練習生們自己報名，在公司裏做一個小範圍的內部選拔吧。讓她們看清楚實力的差距也好。
而且，沒準能意外的發現什麽好苗子呢。
李緣木打開信箱，取出厚厚的一遝報名表，毫不意外的在信箱的最底層找到了於錦鯉的表格。“於錦鯉”三個字寫的又胖又圓，像是小朋友寫的幼圓體。字如其人，仿佛透過這三個字就能看到她笨拙的努力著的樣子。
李緣木悄悄地把報名表放回信箱，臨走之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天河娛樂確定參與《象牙塔》的消息很快就在業界傳開了。如果實在李鶴軒走之前，沒有一家公司能夠和天河抗衡，可是當李鶴軒帶走了整個M18以後，天河原本一環扣一環的鏈條一下子從練習生儲備這裏斷了一截。這個時候的天河再去參加這樣需要大量練習生儲備的選秀綜藝，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所有人都等著看它的笑話。
對比國外成熟的偶像產業生態，中國女團的發展一直以來顯得踉踉蹌蹌。大部分國產女團沒有清晰的運營模式和定位，針對女團市場的空白，《象牙塔》是塔羅視頻聯合眾多資方做的一場豪賭。多少偶像經紀公司都想來分一杯羹，如果做成了，那就是國產女團偶像無可置疑的先驅者，如果沒做成，說到底也沒有太大損失，這一茬練習生不中用了還有下一茬，心懷夢想的小姑娘嘛，總是有的。
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天河怎麽可能不摻和一腳？
內部選拔的時間定在十一月中旬，距離正式報送練習生僅僅隻有半個月。這樣的節目各大經紀公司其實都有預留名額，隻有一少部分留給通過海選的素人練習生和不入流的小公司。
除了F級練習生不允許報名外，整個天河幾乎所有的練習生都報名了，合計起來將近有小一百人。內部選拔一共分為兩輪，第一輪考驗唱功，因為節目組後期會修音，並不要求有多麽經驗的唱功，隻要唱跳的時候不跑調就好，稍微有點喘都沒關係。
奇怪的是，負責的人手裏明明拿了編號卻並沒有分發下去。
女孩們一次上了跑步機，戴好耳麥。她們的聲音被分別收進麥克風裏，傳給聲樂老師進行篩選。這下子很快就看出不同等級的差距了。D級因為剛剛開始學習唱歌沒有很久，幾乎是一上麥就被刷下去了，C級剛開始還可以勉強控製自己的聲音不發抖，可是跑了沒兩步也很快就因為走音被紛紛淘汰。
“不公平啊，我擅長的是跳舞啊！”
“就不能先考跳舞後考唱歌嗎！”
“舞擔沒有活路啊！”
（舞擔：舞蹈擔當，組合內舞蹈較為突出、主要負責舞蹈部分的成員）
“我們才剛剛開始學唱歌啊！”
“……”
被淘汰的練習生抱怨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沒什麽不公平的，無論是舞擔還是歌擔，你站在舞台上，就該什麽都會。”
唱功考核結束以後，工作人員才開始給她們分發號碼牌貼在身上。於錦鯉是最後拿到的，一小塊白色的貼紙上潦草的寫著一個18——原來小一百個人隻有五分之一留了下來。
被淘汰的練習生們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被允許留在觀眾席觀摩學習。
練習生們很快就明白為什麽先考核唱功了，不是因為擔心她們因為劇烈的舞蹈後她們唱歌氣息不穩，這本就是她們應該克服的，而是因為舞蹈考核環節舞台站不下那麽多人。
十八個女孩子插空站在舞台上，舞蹈考核開始。
“麻煩放一下隨機舞蹈曲庫的119號。”
考核的內容是隨機舞蹈，這是練習生們從B級開始練習的主要內容之一。一時間群魔亂舞，好像每個人都能做出來個一二三。但是練習時間的長短已經說明了一切，個別幾個B級練習生很快便撐不住了。
“1號、8號、11號淘汰，請離開舞台。”
離開的三名練習生的位置很快被旁邊的練習生借著隨機舞蹈的動作補上空缺。
進到第二遍副歌，台上幸存的十五名練習生一下子鬆了一口氣，這首曲子到了現在也算是差不多能夠把握好了。
誰知此時——
“麻煩切一下歌，199號。”
一時間驚慌失措的有之，手忙腳亂的有之，將近一半的人用不了工作人員指揮就自己從台子上退了下來。
舞台上還剩下七個人。
除了於錦鯉和兩位公開練習生以外，隻有四個A級還在咬牙堅持。可是這個時候，不需要可以指出，誰能出演誰被淘汰，坐在台下觀摩的練習生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麻煩切一下歌，258號。”
四個A級練習生明顯看出來已經有些吃力了，不是因為切歌，而是因為到現在為止隨機舞蹈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鍾了，體力的下降加上長時間在腦海內搜集動作已經使她們才思枯竭了。反觀公開練習生的三位，一舉一動依然還是信手拈來。
“3號、4號、7號、9號，淘汰……”
工作人員話還沒說完，幾個A級練習生自知完成的不好，如釋重負一般從舞台上抽身離開，真個人像是被汗澇了一樣，後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站在身上。
“公開練習生就是公開練習生，實力就是不一樣。”
“你看最右邊那個，聽說她才十六歲，零基礎進的公司，才練習一年多就公開了。”
“何止啊，她公開之前是公司唯一的S級練習生，樓上的S級練習室都是特意為她開的。”
“早知道是要和她們爭，我就不報名了。”
“……”
原本站在右邊第二排小角落的於錦鯉一步一步換到了舞台右側顯眼的地方。人少了，舞台一下子就空曠了。隻有三個人的舞台上，誰的節奏卡的準、誰的力度更到位，這些事情隻一眼便都清楚了。但是台上的三人對此還一無所知。
“18號——”
梁可和劉晴暗自竊喜，終於，終於到她了嗎？於錦鯉，這個永遠壓過她們一頭的S級終於要先她們一步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