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白鞋（二）
“哈哈哈哈哈於錦鯉家粉絲太逗了，首先聲明我是路人啊，《象牙塔》都沒看完的那種純路人，今天坐飛機剛好在星巴克看見好幾個於錦鯉家的站姐在修圖。”
“她們全都在P於錦鯉的鞋哈哈哈哈，都是人才啊哈哈哈我要因為這個入坑了！”
微博超話上一片“哈哈哈哈”，別家的粉絲不明所以，隻覺得於錦鯉她們家站姐挺有意思的，竟然不修臉隻修鞋。
好幾家站子都直接給出了回應——
“送機的時候機場的人真的太多了，人貼人的，簡直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小孩兒傻不拉幾的穿了雙白鞋過來，都被踩成灰色了，到了安檢口還小心翼翼地跟我們說，鞋踩髒了，能不能不要拍些，哇真的，那個瞬間心都化了！”
“崽崽別擔心，媽媽給你P，給你P得一塵不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於錦鯉家粉絲太多了吧！”
“好可愛的粉絲啊哈哈哈哈……”
“……”
路人粉和屏幕黨看得樂不可支，而那些跟了機場行程的粉絲們想到機場的擁擠人潮，看到了水立方站返圖最後附上的那張被踩黑的鞋子，不禁感到有些心酸。
一些理智的粉絲已經意識到，他們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給於錦鯉的工作帶來了困擾了，好幾個大粉埋起頭來一商量，自發地開始維護起於錦鯉公開行程的機場秩序起來。
於錦鯉的眼傷沒過幾天就大有好轉，緊跟著迎接她的是更加高壓而且密集的推廣行程。
九月、十月、十一月，冬天來的很快。自從廣州巡演結束以後，胡晨原本許諾給她們的全國巡演並沒有兌現，到頭來也隻有北上廣三場巡演。
不光是巡演，“象牙塔少女”已經出道將近半年了，限定團的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半了，她們依然連一首屬於自己個原創歌曲都沒有，更被說是新專輯了。
推廣活動的品牌方來回來去，要求她們唱的永遠都是那首《象牙塔》，這的的確確是她們最有代表性的一首歌，可是來來回回的炒冷飯似的唱這一首歌，別說是她們，就連粉絲都聽膩了。
《象牙塔》結束以後，她們的人氣本來整體上就在往下掉，好不容易靠著《偶像運動會》上於錦鯉和金金甩了其他參賽選手一條街的水準賺回來了點熱度，緊跟著舉行的三場巡演又是場場的極端環境，成員們動輒跑醫院，準備期間還要擠出來時間去站台，這樣明顯不合理的行程既消磨了她們的熱度，同時對她們的身體也是極大的摧殘。
可是於錦鯉寧可遭受著這樣的摧殘，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登上舞台的機會。廣州巡演以後，隻有韓詩音進組拍了部網劇，其他人的資源都是零零星星，不是沒有人找上來，隻是公司不願意去接而已。
她們隻是限定團而已，影視、綜藝這樣的資源對她們的前途發展固然是好的，可是這和公司有什麽關係呢？一年以後，她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塔羅傳媒深諳這個道理，於是取而代之的便是看不到盡頭的廣告推廣站台。
“象牙塔少女”的檔次被拉低了？沒關係，反正她們又不是自家的藝人。況且當初《象牙塔》這個綜藝，公司投了那麽多錢進去，現在也到了該收回成本的時候了。
“胡哥，關於我們的新歌……”
胡晨不耐地打斷她，隨口打著馬虎眼說道：“會有的，都會有的，你們再等一等。”
經紀人敷衍回答下隱含的意思，於錦鯉心知肚明。
公司隻顧著把她們選出來，組成團，再然後便不再管了，隻留下一張無限期的空頭支票，白白的拖著她們，讓她們等。
可是她們等不了了，再等，粉絲就該對她們失去耐心了。
最近的幾次行程，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接送機的粉絲變少了，微博上的好幾個大粉都轉推了別的牆頭，好幾個站子因為一直沒完沒了的站台行程失去了激情，草草地關站退場了。
即便是再激烈的感情，保鮮期往往也隻有三個月，追星時間耗時間耗精力的事情，粉絲們如果沒能得到回饋，很容易就會抽身而去的。
如果不能盡快拿出來能夠給粉絲以新鮮感與衝擊力的作品來，她們好不容易吸引來的這些愛著她們、支持著她們的粉絲們追得累了，慢慢的，就都走了。
她們沒有作品，再失去了粉絲，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
她們真的等不起了。
“胡哥，我們其實不用公司多費心的，金金已經在自己作曲了，我們可以不要MV的，隻是發個單曲就行。”
“不用，你們什麽都不用管，公司都會給你們安排好的。”胡晨一聽說金金正在著手作曲，眉頭不僅沒有舒展開，反而一下子變得更加急躁，“踏踏實實等著就行了。”
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這樣？
按理說，公司不應該反對啊，金金是正兒八經國外音樂學院回來的，雖然因為追星沒有畢業，可是她自小在音樂的熏陶下長大，無論是音樂素養還是樂理基礎絕對都是夠格的。
公司什麽都不用管，讓她們放手去做就行了，為什麽就連這樣都不允許呢？
他們到底要怎樣呢？
《象牙塔》設置了那樣嚴酷的一輪輪淘汰製度，選出來的實力與人氣兼具的六個女孩坐上了那座光芒萬丈的象牙塔最終成團，然後呢？帶回去，藏起來嗎？
“你該上台了。”
胡晨把於錦鯉送上了舞台，轉頭就和公司聯絡起來。
“……於錦鯉說金金在作曲。”
電話的那一頭像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那看來是金金的行程太少了，給她多接幾個推廣吧。”
是啊，饒是你再怎麽有天賦有才華，又有什麽用？
公司怎麽可能會把這個團的主動權交到你的手裏？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是你真的把這首歌寫出來了，既然你簽在塔羅旗下，它的版權就是公司的。
這首歌給誰唱，那也是公司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