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百六十四章 實習律師(三)
觀察類的綜藝,嘉賓充當的一般都是觀察者的位置,他們圈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錄製棚裏,通過屏幕來觀測被觀察者們的表現。
現在觀察者有了,被觀察者呢,換句話,也就是這部綜藝真正的主角“實習律師”們呢?
節目組早在一個月之前,在各大高校進行甄選,物色合適的實習生人選。
作為全國最頂尖的政法類高校,剛剛開學沒有多久的政法大學理所當然的被列入其鄭
“聽了嗎聽了嗎,好像有個綜藝要在咱們學校選人誒!”
“好像是叫什麽……《實習律師》之類的,對對對就是《實習律師》!”
“怪不得來我們學校選人呢,五院四係加起來一共也沒有幾所,這個節目胃口還挺大,少來就瞄準了這個檔次的學校!”
“嘁,開始我還以為這個甄選有多認真呢,到底,不過是選美而已!選出來的也就是一堆沒有能力的花瓶而已!”
“綜藝節目嘛,選一大堆醜八怪上去,誰看啊,本來就是主打的素人綜藝,選拔看臉這不是常規操作嗎!”
“哈哈哈哈樓上那個該不會是因為沒有選上,所以才在這裏酸人家吧!”
“我酸人家?你看看他們選的都是什麽人,一共四個實習生人選,咱們學校占了兩個,開始我還以為標準這麽嚴,選出來的要是多麽優秀的人才呢!”
“結果呢?研究生院的譚子濤被選上,我不什麽,人家畢竟已經拿到了法度的OFFER,頂級律所向他拋了橄欖枝,我就勉勉強強的承認他除了長的好看以外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可是另外一個人選我可真的是不明白了,他們居然選了安甜!”
“安甜?她不是輔導員嗎?”
“不是不是,她是要留校保研,研究生之前需要在學校服務一年,為了管理方便,學生就直接管她叫輔導員了,不過其實也沒差,她原本就是想要留校當輔導員的。”
“安甜是花瓶?開玩笑,留校保研的人能是花瓶!”
“可是人家節目組選中她的時候可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留校保研的,完完全全就是看臉選的……”
的的確確,安甜被節目組選中實在是巧合。
學校統一組織有興趣的同學就像是參加校園招聘會一樣,由節目組進駐校園進行麵試,安甜剛好是主要負責對接的老師。
節目組這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前期通知到位了,後麵其實沒有多少事情。
安甜到活動現場晃悠了一圈,發現居然比她本科在讀時擔任學生幹部的時候還要輕鬆。
“那邊那個同學,請留步!”
的……是我?
安甜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對對,請留步。”一個看上去像是這個團隊的頭目一樣的工作人員叫住了安甜,然後給她遞了一張名片,“你好你好,我是《實習律師》的選角PD,我們覺得你的各方麵條件都非常不錯,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興趣參加我們這個綜藝?”
各方麵都不錯?
我展示什麽了我?
我甚至都沒有參加麵試!
或許這就是刷臉錄取的感覺吧,安甜後知後覺地想道。
可是……
“不好意思,我不是學生啊。”
安甜本科畢業剛剛一年,看上去的確和密密麻麻簇擁在一起的學生們看上去沒有什麽區別。
“那您是?”
安甜盡可能簡單明霖給他解釋了一番,對方這才恍然大悟,可是隨機又,“沒關係啊,留校保研也能叫學生啊,我們《實習律師》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優秀……”
選角PD絮絮叨叨地繼續向她安利了起來。
可是安甜卻通通沒有聽進去,“你們這是麵對在讀生的招募吧,我一個畢業生,無論怎麽看都不合適吧?”
她向來對這樣的活動會有什麽興趣,直到她聽到了一個詞——
“我們這回請到的嘉賓也非常有吸引力,不光是最近剛剛出演了《漢謨拉比姐》的如魚得水CP,還迎…”
等等,如魚得水?
那就是……有齊淼?
安甜突然改了口風,“我願意試試!”
???
選角PD剛要繼續絮叨下去,隻聽安甜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怎麽回事?
——
一直到合同都簽完了,安甜才知道,這個所謂的“觀察類”綜藝意味著什麽。
即便是第一期的嘉賓有齊淼,藝人嘉賓和素人實習生完完全全是分隔開來進行錄製的,嚴格來,齊淼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
意識到這一點,安甜難免有些失望,可是緊接著她有寬慰起自己來,其實即便是從一開始就告訴她,她來參加這部綜藝根本就見不著齊淼,她恐怕也會義無反鼓過來吧。
因為有他在呀。
更何況合同簽都簽了,即便是硬著頭皮也一定要來,安甜到底還是按照節目組的要求,穿上白西裝皮鞋,踢踢踏踏的來到了錄製棚。
——
“歡迎大家來到塔羅傳媒、獼猴桃娛樂聯合推出的國內首檔律政職場觀察類真人秀《實習律師》,我是主持人周延。”
周延是業內評價各方麵都相當綜合的一名主持人,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自身的知識麵都相當廣闊,可是即便是這樣,為了準備這一檔綜藝的錄製,提前做好準備以應對各類突發狀況,他還是花費了不少精力在上麵。
他翻閱了大量法律相關的資料,提前給自己充好電,然後把想到的梗和新的點子分別記錄下來,可是還是放不下心來,半夜輾轉反側。
法律這個東西,讓一個行業外的人去解釋,實在是太難了,他不由的開始為節目組擬邀的這些藝人嘉賓擔心起來。
就連他自己都做的這麽勉強,這些早早就因為工作蹉跎了學業的藝人可怎麽辦啊。
尤其是他記得,第一期的飛行嘉賓裏,好像還有一個才二十歲的姑娘。
她這麽年輕,又早早的成名,哪裏來的時間去惡補那些反複又枯燥的法條?
如果到時候她真的什麽都不出來怎麽辦?
作為主持饒他又該怎麽辦?
周延簡直是越想越焦慮,越焦慮越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