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離別
不等那兩人說話,蕭應天猛地一揮手,用鐵鏟狠狠地給了哈吉和阿拉伯小夥一擊!被鐵鏟擊中了頭部,兩人的頭頓時被削開了一塊皮,血流如注。他們痛得嚎叫起來,眼球充血,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腦子更是像是要震碎掉似的。
蕭應天繼續冷笑道:“這一下,是替我的那些死在沙漠裏的兄弟還給你們的。”
說完,他猛地又給了他們一下,沉悶的敲打聲聽得人頭皮發麻,讓人不敢想象被那樣堅硬的鐵鏟打中了頭會是什麽樣的感覺。石油大亨哈吉和阿拉伯小夥本就奄奄一息,被打了這麽兩下,他們很快就覺得耳朵發鳴,腦子一陣陣強烈的眩暈,失去了大半的意識,連叫罵都做不到。
蕭應天卻一點都不打算放過他們,“這一下,是替澤洛斯還給你們的!托你們的福,他差點就廢掉了一隻手!”
旁邊的澤洛斯聞言,心裏一動,看向蕭應天的眼神慢慢地變得溫和起來。
“砰”地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聲,石油大亨哈吉和阿拉伯小夥的頭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起來,他們的臉全是流出來的血,看起來無比血腥恐怖。
旁邊的史蒂夫醫生雖然是從醫的,他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就經常和太平間的死屍待在一起,看過的血腥場景更是數不勝數,但是此刻,看到這樣的場景,他也有些不適,連忙把頭扭向了一邊。
“這一下,是替我自己還給你們的!”蕭應天手中的鐵鏟也沾滿了鮮血,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丟掉鐵鏟,拍了拍手。
那個阿拉伯小夥雖然已經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但還殘存著稍許意識,他耷拉著滿是血的眼睛無比怨恨地看著蕭應天,想要說話,卻隻能有氣無力地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憤怒叫聲。看到他這樣,蕭應天嗤笑了起來,他拽著他的領子將他一把拉起來,黑色的眸子裏有著淩冽的冷意,“你背叛我們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你會有今天!”
沒錯,這個阿拉伯小夥就是那個被石油大亨哈吉收買,背叛了他們的隊友。若不是他騙他們進入了沙漠,蕭應天也不會死那麽多的同伴,一想起那天的戰鬥,想起那片被血染紅的沙漠,他就恨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喀嚓喀嚓”地響。
對於蕭應天來說,和石油大亨哈吉相比,這個背叛者才是最可恨的。
他丟破布似的將那個叛徒狠狠地摔在地上,朝史蒂夫醫生冷冷地說道:“開始挖坑。”
史蒂夫醫生挽起袖子連忙拉起澤洛斯一起拿著鐵鏟開始挖坑。沙漠裏的沙子很是鬆軟,很好挖,沒多久,他們便挖出了一個大坑。蕭應天一腳將已經沒有多少生命氣息的石油大亨哈吉和叛徒一起踢了下去,又吩咐史蒂夫醫生和澤洛斯開始填坑。
他們三人沒花太多時間便把哈吉和那個叛徒埋得隻剩下兩顆頭,蕭應天狠狠地踩著他們的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眼神卻顯得十分冷血和無情,“你們就在這裏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一點一點地去體會生命漸漸從你們身上流失的感覺。對了,順便告訴你們一句,那些村民們早就對你們積怨已深了,等他們發現了你們的屍體,我想你們連全屍都保不了。”
說完後,他便直起身來,理了理衣服,朝旁邊的澤洛斯和史蒂夫醫生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三人上了吉普車,吉普車很快便絕塵而去,隻留下已經有氣出沒氣進的石油大亨哈吉和叛徒命若懸絲地埋在原地。
吉普車消失在公路的一端後,兩人的頭輕輕地往下一頓,再也沒有了任何氣息。
…………
到了阿布紮比後,史蒂夫醫生便迫不及待地買了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第二天就和興高采烈滿麵紅光地他們說再見了。當然,走之前他自然對蕭應天千恩萬謝,說以後要是需要幫忙,他隨叫隨到。
這麽一來,便隻剩下澤洛斯和蕭應天兩人了。蕭應天問澤洛斯之後打算怎麽辦,維特根斯坦家族的人依舊在追殺他,他那大伯和二伯應該是不殺了他就不會罷休。澤洛斯苦笑了一下之後,表情有些悲涼地回答道:“我得回維也納,其實我到了阿布紮比之後就馬上聯係了我父親那邊的人,他們說父親的病最近突然一下惡化了,我必須回到他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事。”
聞言,蕭應天不由蹙起了眉頭,“你一個人要怎麽躲過你大伯二伯的追殺回到維也納?”
澤洛斯知道蕭應天是在擔心他,心裏不由泛起了一絲甜意,“這麽擔心的我的話,不如你再護送我回去?”
故意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試探他,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為難之後,澤洛斯心裏一滯,泛起了苦楚。他故作輕鬆地笑起來,“開玩笑的,你放心好了,我父親那邊的人很快就會來接我了,到時候,我那大伯二伯即使再不甘,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對我做什麽的。”
聽到澤洛斯這麽說,蕭應天果然放心了下來,他揉了揉他的頭,笑得就像一個寵愛弟弟的大哥哥一般,“那就好。”
…………
澤洛斯父親那邊的人果然很快就來接他了,離別在即,澤洛斯心裏強烈地翻湧出難過的情緒。他真的舍不得就這麽離開銀,即使隻相處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但是銀對於自己而言,已經是重要到無可替代的一個人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給他這麽溫暖的感覺,是銀讓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有人會真心地關懷他,守護他,不為了任何利益……
不想……不想就這麽離開他……
在這樣濃烈的不舍下,澤洛斯以“傷口還未恢複身體不適,想要再修養一天再走”這一借口暫時留在了阿布紮比,而他父親那邊的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見澤洛斯手臂上的傷確實挺嚴重的,因此便也同意了,隻是讓人二十四小時地將這位小少爺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另一邊,蕭應天本來是想直接回國交差的,畢竟任務已經結束了,但是麵對澤洛斯希望他留下來陪他一天的請求,又看到澤洛斯那雙充滿期翼的、濕漉漉的翠綠色眸子,他心裏一軟,到底還是答應了。
…………
在這最後一天裏,澤洛斯和蕭應天什麽都沒幹。
澤洛斯早些時候曾向蕭應天要過聯係方式,蕭應天卻笑著搖頭,拒絕了他。也是啊……他是特工,怎麽會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他呢?
沒有了聯係方式,這一別之後,澤洛斯完全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這個野生動物般桀驁狂放的男人,因此即使他們在這一天裏隻是宅在酒店裏荒廢時間,什麽都不做,澤洛斯還是很珍惜和蕭應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恨不得將和這個男人有關的所有記憶都深深地刻入自己的腦海,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樣他以後,也好拿來回味。
…………
夜晚。
在陽台外麵和白夜通完電話後,蕭應天剛走回房間,一陣敲門聲便響了起來。開了門後,看到澤洛斯那張比女孩還要漂亮的年輕麵孔,蕭應天有些意外,“怎麽了?”
澤洛斯一臉的心事重重,他嚅囁著嘴唇,翡翠般剔透清澈的翠綠色眼眸有著一層水光,脆弱又美麗,讓人很容易生出憐惜。
“睡不著……想來找你說說話,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