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9)誰睡外麵?
南小唯虎軀一震,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表情驚恐地回過頭看他,看到阿卜拉德那張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的臉,她剛想抽著嘴角罵爹,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於是稍稍冷靜下來,小臉上漸漸地布滿了古怪的狐疑,“你不會是在唬我吧?照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們飛過來的時候怎麽沒事?”
阿卜拉德搖著扇子噙著邪魅詭異的笑看她,“可能是我運氣好吧,你若不信的話,盡管自己回去唄。”
掙紮了不過兩秒,南小唯便果斷地做出選擇,灰溜溜地又重新回到了阿卜拉德的身邊。
開什麽玩笑,不管阿卜拉德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命去涉險呢!慫點又不是什麽壞事!
阿卜拉德幽綠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得意,南小唯並沒有察覺。
…………
沒多久,豪華的大飛機就載著一幹手下起飛了,隻留下勾著嘴角陰陰笑著一肚子壞水的頭領大人和滿目驚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大白兔同誌在夕陽普照的孤島上。
阿卜拉德在海灘的不遠處找到一個適合紮營的點後,便叫上了不甘不願的南小唯,兩人一起把所有的物資都搬了過去。南小唯有意偷懶,所以搬了半天,基本上隻能看到阿卜拉德的成果。
將一箱礦泉水放在地上,阿卜拉德斜著眼睛瞥了南小唯一眼,輕哼了一聲,妖魅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威脅感,“再偷懶的話,晚上可就沒有你睡覺的地方了。”
看到南小唯皺著眉不滿地吧唧了一下嘴後,他又指了指遠處的天際邊正在慢慢聚攏壯大的烏雲,加大了威脅的力度,“大概再有一個小時,就會下雨了,到時候,你不但沒有睡覺的地方,還會變成一個落湯雞。”
南小唯瞄了一眼,發現那烏雲的勢頭確實很猛,心裏一抖,不敢再偷懶,連忙盡心盡力地幫阿卜拉德將所有的物資都搬過來,直累得滿頭大汗,喘不過氣來。
另一邊,阿卜拉德已經支好了一頂帳篷,他讓她把睡袋搬進去,又交代給了她其他的一些小事,便又去搭了一個半露天的、用來燒烤做飯的小帳篷,在裏麵生火,這樣一會兒下雨的時候,他們還有火烤,不至於太冷。
南小唯在帳篷裏把睡袋鋪好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想了一會兒,她猛地一驚,頓時就明白過來是哪裏不對勁了。“蹭蹭蹭”地從帳篷裏爬出來,南小唯急吼吼地在半露天小帳篷那裏找到正生著火的阿卜拉德,急忙問道:“怎麽睡覺的帳篷隻有一頂啊?我睡哪兒?”
阿卜拉德因為生火的原因,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有著一抹煙灰,這抹煙灰為他的妖異平添上了一絲惡劣的壞壞的味道,魅力不減反增。
因為南小唯的問題,阿卜拉德也怔了怔,想了想後,隨即說道:“我剛才搭帳篷的時候,隻看到一頂,你再去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裏找找。”
說完,他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正冒著白煙的火堆上,開始各種搗鼓。
南小唯聞言,也連忙趕到堆放物資的地方,開始各種翻,最後直接是撲到了那一堆物資中,在裏麵掙紮翻找。
半個小時後……
南小唯臉色極為難看地回到了阿卜拉德身邊,盯著他看了半晌。阿卜拉德已經生好了火,正坐在折疊椅上休息,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杯帶冰的香檳,一副好不愜意的模樣,看起來還真像來度假的遊客一樣。
看到南小唯這麽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看,他不由感到有些奇怪,摘下了墨鏡,“怎麽了?”
南小唯幽幽地又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又更加幽幽地說道:“沒有其他帳篷了,別說帳篷,我連多餘的睡袋都沒找到!”
阿卜拉德有些驚訝地看她,別誤會,這驚訝可不是裝的。
“怎麽會這樣?我看看去。”說著,阿卜拉德站起身,真的朝那一堆物資走出,開始翻找起來。
十幾分鍾後,一無所獲的阿卜拉德返回,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神卻有些詭異,閃爍這意味不明的微光,但南小唯並沒有發現。
南小唯說得沒錯,所有的物資都翻遍了,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帳篷。也就是說,手下們隻給他們倆準備一頂帳篷,並且……阿卜拉德瞥了一眼那頂已經搭好的雙人帳篷。
還是雙人帳篷,雙人睡袋……
阿卜拉德的幽綠色眼眸裏閃爍著的光不由更加詭異和不懷好意了。
其實,他並沒有特意吩咐手下們這樣去準備,從一開始,他就沒這麽想過,準確地說,是想這麽做,但是卻不敢這麽做,他怕會嚇壞他的大白兔同誌。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時候,現在就對南小唯做什麽的話,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就完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的那些手下們竟然自作主張地這樣安排了。要放在平時,這樣自作主張的手下,他是絕對要懲罰的,但是這次,他不但不會罰他們,回去以後還會好好地重賞他們!
那幾個手下,真是給他創造了好大的一個機會啊。
心裏雖然暗湧流動,但阿卜拉德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走到南小唯身邊坐下來,做出很遺憾很愧疚的模樣,一本正經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明明讓他們準備兩個帳篷的,卻沒想到會這樣,放心吧,回去後我會好好懲罰他們的。”
南小唯臉色極為複雜地看著阿卜拉德,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想了想後,她有些悶悶地也坐了下來,過了半晌,賭氣道:“我不管,你手下的責任就是你的責任,誰讓你是他們的老大,他們沒幹好事,你就要負責,所以今天晚上我睡帳篷,你睡外麵。”
阿卜拉德的嘴角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笑意,然而他卻做出不敢相信的模樣,睜大眼睛看她,然後,像是被什麽很好笑的笑話逗笑了一般,突然笑起來,“你說什麽?你讓我睡外麵?”
南小唯也很驚訝地看他,“不然你讓我一個女人睡外麵?”
兩人對視了片刻之後,阿卜拉德喝了一口香檳,淡定下來,悠悠道:“小白兔,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帳篷是我搭的,也是我出錢買的,我出財又出力,你好意思讓我睡外麵?
再有,不禮貌地說,別說這一頂帳篷還有這裏的所有物資,就連你身上的內衣內褲,也都是花我的錢買的,我拱你吃供你喝,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居然讓我睡外麵喂蚊子?”阿卜拉德又喝了一口香檳,說得振振有詞,看向南小唯的眼神還帶著強烈的正義譴責和失望,似乎是在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良心?”
被阿卜拉德這麽一頓譴責忽悠,南小唯真的開始覺得他說的其實不無道理,自己好像……真挺沒良心的……
有些理虧地咽了咽口水,南小唯憋了半天,總算才憋出了一句話:“有錢了不起啊……神氣什麽……你那些錢,還不是,還不是從世界人民那裏搜刮來的……”
越說到後麵,南小唯的聲音越小,幾乎跟蚊子哼哼似的,不注意根本就聽不清。
但是,阿卜拉德卻聽得一清二楚。
微微一勾嘴角,妖異得動人心魄的黑暗氣息便從他身上由內之外地散發出來,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看來,我的小白兔對我的怨念很大啊。知道我這麽不好惹的話,還敢讓我睡外麵?”阿卜拉德搖晃著手裏的香檳杯,幽綠色的眼眸猶如傳說中的吸血鬼般誘惑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