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行路之人
就算是懷疑背後是少陽的人在搞鬼,林玖這時候也沒什麽辦法,她為了做大陣,把自己的神識暫時搭了進去,現在沒辦法動用。
修士沒有神識,就像是沒了視力,林玖自己都很難適應。隻能依靠周慕海、團子帶著大白二白多去邊上巡邏。
畢竟對方是個開光期的修士,要是真有哪個倒黴碰上了,肯定不是對方的敵手。
天色將晚,雪又飄了下來,在林玖的示意下,幾個尚且沒有踏入魔修之途的火係異能者把獵物們烤化宰殺放血,用靈泉水浸泡起來。
林玖不能運用神識,這段時間內小仙源的活兒就都交給了團子,林玖剛把團子扔進小仙源,陸世鈞就醒了。
林小婉往林玖手裏塞了一壺熱牛奶,幾個餡料豐富的餅子,一大塊烤兔肉。
“陸上將這三天都沒好好吃飯,我忙活這麽多人的飯,我好累。”
林小婉對著林玖使了個眼色,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玖:……
什麽時候陸世鈞這麽有人氣了?
正好林玖也有事跟陸世鈞商量,兩個人拿著吃的和熱牛奶進了林玖的小單間,林玖從珠子裏掏出一張小茶幾,兩個椅子,兩人就這麽麵對麵坐了下來。
實話實講,林玖還是很尷尬的,從上次撓腳心事件過後,林玖雖然嘴上鬆了,要給陸世鈞一個機會,但是……
很多時候,林玖並不是冷漠,而是臉皮薄。
這個時候對方的不要臉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陸世鈞倒了杯熱牛奶,遞給林玖,林玖慢悠悠喝了兩口,看著陸世鈞吃飯。她中午剛吃一大兔子,現在確實是不餓。
看得出來陸世鈞是真餓了,林玖盤算了下現在已有的線索,決定等陸世鈞吃好再說也不遲。
林玖這邊剛放下杯子,陸世鈞就拿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玖一愣,她隻拿了一個杯子進來,但現在這種時候說這事兒多少都會顯得矯情,隻好閉上嘴,看著陸世鈞喝。
“這個好像是甜餡兒的,我不愛吃。”
一個巴掌大的餅子遞到林玖嘴邊,林玖正想著事情呢,下意識張嘴咬了一口。林小婉特製紅豆沙餡兒,軟綿可口,還是拿林玖小仙源產的紅豆熬出來的豆沙,裏麵隻加了蜂蜜,味道清甜一點也不膩。
林玖剛要伸手接過來,陸世鈞把手縮了回去,把林玖咬了一口的餡餅塞進嘴裏。
“算了吧,我還是有點餓。”
林玖:……
這是要造反啊。
“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酒足飯飽,順帶占了兩回不算便宜的便宜,陸二爺很是高興,把杯子倒滿,剛想再推給林玖的時候,就看到林玖又拿出了一個杯子,壓根沒搭理他。
“是有點事情……今天小海跟我說,少陽門裏有個會馴獸的長老,是清雲的師兄弟,這兩天在靈脈周圍出現的變異獸有點太反常了。”
“已經確定了?”
“沒有,隻是懷疑。”林玖搖了搖頭,眉頭皺起來,“原本我以為淩風的死能讓淩霄消停一段時間。”
所以她才敢帶著這麽一大批人從總安全區出來,到小山莊探查靈石的消息。
如今少陽門內能拿得出手的修士有幾個?清雲折在她手上,淩風又步了後塵,淩霄就算再怎麽覬覦她手中的小仙源,這時候也該適時收手保存實力從長計議。
沒想到剛弄死淩風,又來了個什麽清竹。
“現在我們掌握的消息就是這些,敵明我暗,我的神識又不頂用,很被動。”
陸世鈞倒是想明白了裏頭的關竅,但是具體問題涉及的仙修方麵知識點太多,還是一頭霧水。
“還有什麽疑點?”
“第一,我不知道這些變異獸能把消息傳遞到什麽地步,是能監聽監視,還是隻是單純地前來試探,我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倒是好的,有大白二白天天在上麵盯著,靈植看管地麵,目前這些變異獸應該沒有能回去的。”
“第二,清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林玖選擇在雪季出行,除了迫於無奈之外,還有一些好處,雪季夜裏下個沒完的大雪,能夠非常巧妙地隱藏眾人的行蹤,就算被少陽的人找到隻是遲早問題,按理說也該是三四月之後的事情,這個時間點出現得有些太早了。
林玖帶的這些人,要麽是她自己深付信任的,要麽就是陸世鈞多年的手下心腹,後來從東華南華帶出來的異能者們天天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做點小動作難比登天。
到目前來看,自己人是沒什麽好懷疑的。
“會不會是林燁?”
陸世鈞說完,看著林玖的眼睛。
林玖怔了怔,沒想到陸世鈞會想到林燁身上去,她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林燁。
“他沒那個腦子,也沒有那個必要,更接觸不到修士。”
林玖給出的答案很客觀,客觀到不近人情,陸世鈞這才確認林玖確實是不拿之前的人當回事了,雖然知道自己說了點不合時宜的話,心裏反倒放鬆下來。
“那我有個問題……三年半前,少陽那邊的人是怎麽知道你殺了清雲的呢?據我所知,跟著清雲的人應該都死了,隻有一個許聞君,還是少陽後來找到的。”
“本命魂牌,少陽內部有清雲的本命魂牌,清雲一死,本命魂牌碎裂的同時,應該還會記錄殺掉他的那人的訊息。”
對了,本命魂牌!
林玖“砰”一下把杯子放下,她怎麽沒有想到?
陸世鈞打開房門,快步走到帳篷裏,臉色說不上好,周身都縈繞著一股子迫人的低氣壓。
“小海呢?阿玖找他。”
……………………
大陣之下,那些被林玖神識標記過的人若是站到小山莊遠處,看到的場景和其他人大相徑庭。
他們能看到大地之上裂開巨大的口子,裂穀深處,星羅棋布的靈石閃爍著點點光芒,美不勝收。
而在其他人眼中,小山莊就還是之前的小山莊,遠山還在,靈植偽裝的樹林還在。
遠遠的,有兩個人,長發如漆如墨,頭頂上術了個簡簡單單的發髻,發髻上別著青色的玉冠,餘下的發絲垂至腰間,兩人穿著寬大飄然的淺色道袍,寒風鼓蕩衣料獵獵作響,眉目清俊,麵如冠玉,端的是一表人才。
積雪宣軟厚重,按理說應該承擔不住兩人的重量,與其說是站在雪上,不如說是懸於半空。
“這可不尋常啊,這裏頭到底有些什麽呢?”說話的這人劍眉星目,眼神裏像是閃著光似的,看著神采飛揚。
“應該是為了那株靈植……撐起陣法的人修為不是你我二人能敵的,不要衝動。”
“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這點結果?”
“那能有什麽辦法?你能降服那株靈植麽?”
“師兄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兩個不得有點東西交差麽?”
“這點師弟且放心……誰?!”
被叫做師兄的那位話音剛落,一道靈力直擊積雪底部,積雪被靈力直接揚起,露出底下被鮮血染紅的雪塊,和一隻奄奄一息的紅眼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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