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咱們離婚吧 9

  顧承翊從未像現在這樣矛盾過，他跟蘇綿綿打一個賭，希望自己贏，可是又害怕自己會贏。他是希望蘇綿綿拿著這段錄音去舉報他的，然後她就可以得到她夢寐以求的自由；可是他害怕，怕蘇綿綿真的不顧往日的情分，怕她從此以後會把他當成仇人。 第一次，他把自己的命運交托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上，他迫切想知道她的決定，卻又害怕他的決定，因為那是對他們關係的終審判決。 蘇綿綿渾身都在發抖，緊握著手機的手上指節凸出，泛著青白，可以想象她用了多大的力氣。顧承翊側耳細聽，她的呼吸聲毫無節奏，他在心裏苦笑，她還在猶豫什麽？還在等什麽？ 過了半晌，蘇綿綿終於冷冷地開口：“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殺了你，你總是讓我對你不能愛，卻又舍不得恨，你根本不知道那種愛恨兩難的滋味有多難受。三年前你把我推上這樣的境地，三年後你故技重施，我該怎麽辦？你既然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為什麽不對我再好一點，或者再壞一點，那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你，或者跟你斷得幹幹淨淨！” 顧承翊默不作聲，隻是用一種很溫柔的眼神望著她。她的沒錯，他用三年時間把她推上愛恨兩難的境地，讓她無從選擇。那麽這一次，就由他來待選吧。 蘇綿綿最終還是刪除了那段錄音，她看著外麵尚未停歇的大雪，怔怔的出神。顧承翊自從那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家裏那些軟禁她的保鏢也通通撤掉了。蘇綿綿自由了，卻懶得出去了，她想，人還真是犯賤，越是沒什麽就越是想要什麽，而手上現有的，卻通通一文不值！ “太太”，Jane在門口心翼翼地喚她一聲，仿佛稍大聲一點就會嚇到她，或者會驚跑窗外水泥台上的鴿子似的。顧先生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回家了，Jane敏感地覺察到這是一個很不尋常的現象。據她所知，每次吵架都是顧先生在發脾氣摔東西，這種情況下不必擔心，顧先生過幾自己就好了。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一直沒聽見顧先生大吵大鬧，倒是太太哭了很長時間，顧先生也沒哄，拿著車鑰匙就走了。每次顧先生負氣出走的情況也屢見不鮮，可是兩人不管鬧得多厲害，顧先生每次還會給家裏打個電話，過問一下太太的情況，這回走了這麽多，一個電話也沒有。 大風大浪來臨之前，海麵都是異常的平靜。這一回，Jane敏感地覺察出，這次兩人真的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並不是吵一架，或者鬧一場就能解決的。 “太太，該吃晚飯了”，心裏雖為主人的感情問題而傷感，Jane臉上依舊洋溢著熟悉而親切的微笑，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該吃晚飯了，今有太太喜歡吃的水煮魚哦。” 蘇綿綿答應了聲，卻沒有動，因為她已經從窗子裏看到顧承翊的車緩緩駛進院子。駕駛室的門被推開，卻走下一個年輕的女子，一步步踏著大理石雕花台階，往屋子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