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聒噪
李明和說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臉上滿都是頤指氣使。
他認為自己發揮得頗為出色,在自己犀利的言語之下,蘇戰必然會露出偽裝,羞愧至極,最終落荒而逃。
然而……
咖啡廳之中一片寂靜,眾人屏氣凝神,沒有一個人說話。
而且,身旁的那些服務員也用同情的目光望著他,詫異,疑惑,似乎在看向一名孤身跳入虎籠的傻子。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事情不應該這麽發展吧,難道大家不應該用鄙視批判的目光望著蘇戰,然後用敬佩的目光望著自己嗎?”
李明和滿心疑惑,再然後,他看到蘇戰轉過頭來,微微簇起眉頭,冷漠地望著自己。
“聒噪,三秒之內,離開我一丈之地!”
“三秒?蘇戰,你在胡說什麽?事到如今你還在猖狂,簡直……”
李明和的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
蘇戰一根手指,直接點在了他的肩上。
鋒芒畢露,殺氣凜然。
一股凜冽的劍跡從蘇戰手指之間吞吐而出,瞬間射在了李明和肩膀上。
肩膀洞穿,鮮血順著肩膀流淌下來,李明和向後倒退幾步,慘叫一聲。
最終,他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麵,捂著自己的肩膀,麵色慘白,驚恐無比的望著麵前的蘇戰,如同望著一個魔鬼。
“你……你……”
“李明和,我已經數次給你機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於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蘇戰好欺負嗎?”
李明和並未說話,隻是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而蘇若雪站在他的身後,同樣麵色震驚,慌忙走上前來,怒目而視。
“蘇戰,你在幹嘛?”
“若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不必摻合進來!”
蘇戰的眉頭微微促起,臉上浮現出幾分陰鬱。
“和我無關?”
蘇若雪氣極反笑,聲音冰冷。
“蘇戰,你縱使不喜歡李明和,也不應該這麽傷他,李少爺幫助了我們家許多,就在方才,他還說想要給你找一份工作,讓你直接去李氏集團上班!”
“那我去工作,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蘇戰促起眉頭,漆黑的瞳孔之中輻射出幾分溫柔。
“若雪,李明和不是一個好人,我勸你離他遠一些,這樣,對你好,也對蘇家好!”
“蘇戰,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我們兩個已經結束的,從六年之前你犯下罪名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我和誰在一起和你無關。”
“更何況,一名住了六年大獄的罪犯告訴我別人不是好人,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
望著蘇若雪越發冰冷的神情,蘇戰微微歎息一聲,頗感無奈。
若是在邊疆之地,所有人見到他隻能跪拜,即使那些敵方將領,也不敢對他有任何不敬。
李明和究竟是怎麽樣的人,他早已讓幽蘭查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蘇若雪,像這樣的渣滓,他早就把他直接誅殺,沒有半分活命的可能。
剛才的那道劍氣,也隻不過是小懲大劑,否則,劍氣就不隻是射穿肩膀,而是射穿心髒了。
“若雪,別跟他廢話,和他這樣的螻蟻廢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李明和捂著肩膀,麵色蒼白,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淌而下,滴滴嗒嗒。
他惡狠狠地望著蘇戰,瞳孔中的惡毒幾乎能夠溢散出來。
“蘇戰,你死定了,這一次,你必死無疑,我李明和發誓,隻要你在墨城一日,就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是嗎?”
蘇戰四笑非笑,側過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張程秉。
此時的張程秉雙手還被定在桌麵上,鮮血不斷流淌而下,由於失血過多,此刻的張程秉麵色慘白,麵無血色,連嘴唇都有些發青。
“隻可惜,這句話我幾分鍾之前剛剛從這位嘴裏麵聽到!”
“張程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明和歇斯底裏,望著被定在桌麵的張程秉,如同見鬼一般。
墨城有許多的圈子,他屬於中間的圈子,而張程秉則屬於圈子的頂層。
張程秉乃是墨城有名的梟雄人物,手段毒辣,並且和很多的灰色人物認識。
最為關鍵的是,張程秉認識墨城武館館主林大師,林大師可是真正的武道大師,據說已經達到了武道的巔峰。
乃是墨城武術界的扛鼎人物,手段通天。
李明和幾次想要認識林大師,都被林大師幹脆利落的拒絕,甚至連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張程秉認識這樣的人物,竟然被人定在這裏,而且定在這裏的人還是蘇戰。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匪人所思!
“不可能?”
蘇戰轉過頭,眼睛微微眯起,凜冽的殺意從他身上迸發而出,幾乎將天地遮蓋。
“為什麽不可能?我說過,在墨城之地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更沒有人可使我低頭!”
冰冷的話語傳遍四方,此刻,蘇戰站立在大堂之中,雙手負於身後,長袍飛舞,頗有一種遺失而獨立的蕭瑟之感。
蘇若雪瞪大眼睛,望著如此驕傲的蘇戰,目光變得複雜無比。
不知為何,她覺得此刻的蘇戰,變得極為陌生,也變得極為遙遠。
六年之前,縱使蘇戰意氣風發,獨領風騷,卻也不會驕傲到如此地步。
不,這已經不能夠說是驕傲,而是狂妄,目空一切的狂妄!
此刻大,廳裏麵一片寂靜,眾人瞠目結舌不敢言語,唯有滴滴嗒嗒的失血之聲,還有李明和與張程秉若有若無的慘叫。
大概盞茶功夫之後,在張程秉麵色蒼白幾乎暈倒之時。
一名背後背著長劍的青年,從外麵走了進來。
青年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拖在地上,板寸頭,背後的長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後,衣服的胸口之上印著一個碩大的林字。
驕傲,狂傲,不可一世。
青年踏入大廳之後,先是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很快注意到被人釘在桌子上的張程秉。
“張先生,家師派我來幫助你,另外,讓我替你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