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螻蟻
碾壓,徹頭徹尾的碾壓。
黑袍青年一邊咳著血,一邊望著蘇戰背後的悠然,看著那一道陰影。
心中毛骨悚然,心有餘悸。
太快了,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方才如果想要殺他,甚至不需要動用那把匕首,隻需要用指甲從他喉嚨間劃過,就可以將他殺死。
“咳咳……”
一邊咳嗽,一邊咳著鮮血,黑袍青年站起身子,冷冷的望著麵前的蘇戰。
而許玄則坐在輪椅上,目眥欲裂,幾乎呆傻。
他爺爺曾經給他說過這名女子頗為不凡,但他從未放在心上。
可此刻,在他看到幽蘭的那一刹那,卻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對方很強悍,非常強悍,遠遠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
林大師的關門弟子,自己的大師兄在對方麵前都渺如螻蟻,一招敗北。
蘇戰微眯起眼睛,望著麵前的黑袍青年,麵色冷淡,不起絲毫的波瀾,如同清風明月,給人天塌不驚,寵辱不驚的感覺。
“幽蘭,你說這世界上為什麽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夥存在,罷了,為這樣的家夥浪費時間不值得,走吧!”
“是,老板!”
幽蘭轉身,踏在蘇戰的陰影之中,畢恭畢敬,隻是在轉身的一刹那,冷冷的望了黑袍青年一眼。
瞳孔之中的威脅意思十分明顯。
再敢對將軍不敬,直接斬殺,沒有絲毫的餘地。
黑袍青年跪在地上,麵色蒼白,嘴角溢出幾分血跡,此時此刻他身體之中的內力終於恢複平靜。
憤怒,暴虐,冰冷,殘忍。
他沒有在蘇戰身上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殺氣,卻在幽蘭身上感受到了。
寄浮遊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在對方麵前,對方好似宇宙蒼穹,而自己隻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隨時隨地都會直接洇滅。
他咳著血,獰笑著,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冷冷的望著麵前的蘇戰。
“等等,你這樣的家夥隻會待在女人的背後嗎?真是讓我感覺恥辱。”
蘇戰頓了一下腳步,麵色清冷,並未停留,似乎對方的話語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黑袍青年越發憤怒,感受到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他抬起頭,神色惡毒,眉宇之間皆是暴虐與殘忍。
“蘇戰是吧,我聽說你是夏國的士兵,還是一名百戰老兵,守護著夏國的邊疆。”
“難道夏國的士兵都像你這般懦弱嗎?懦夫,弱者,果然,大頭兵都是一群廢物一樣的東西呀,一點作用都沒有,隻會狼狽而逃!”
……
黑袍青年還在訴說,偶然之間,隻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這雙眼睛是如此的平靜,如同秋水一般,不起絲毫波瀾。
而此刻,在這秋水之中飄落一片落葉,落葉無聲透露出腐朽與蕭瑟氣息。
蘇戰轉過身來,依舊麵無表情,身上卻有殺機四溢。
再然後,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向前踏出一步。
一步踏山海,一步破蒼穹!
兩人之間仿佛隔著山海,而此刻,蘇戰一步便踏過了山海之隔。
輕輕一指點在對方的身上。
鮮血噴湧而出,對方的肩頭瞬間被蘇戰的這一指貫穿。
鮮血順著對方的肩膀不斷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麵,將那青石鋪就成的地板也給染紅。
透過鮮血,甚至能夠看到黑袍青年的森森白骨。
黑袍青年乃是林大師的弟子,實力超凡,甚至能夠鎮壓墨城。
可此刻,當他看到麵前的蘇戰之時,卻是感覺自己卑微如蟻,對方站在山峰之上,而自己則站在山腳下麵。
蘇戰麵無表情,一指將對方的肩頭貫穿,冷冷的望著麵前的黑袍青年,殺機四溢。
“回歸墨城之後,我不想殺人,卻不代表著可以任人侮辱,你千不該萬不該侮辱我的那些戰友。”
“唰!”
“唰!”
又是兩根手指點出,一道道的劍氣縱橫。
在蘇戰的手指之間,浮現出一縷縷的劍氣,劍氣四溢。
一縷劍氣進入黑袍青年的肩膀,將黑袍青年的另外一隻肩膀也給貫穿。
黑袍青年身軀顫抖,鮮血淋漓跪在地上,他的瞳孔中滿都是不甘之色,卻又頗為恐懼。
此時此刻,他狼狽如狗,就這麽趴在地上,之前的所有囂張與暴虐消失的無影無蹤。
碾壓!
徹頭徹尾的碾壓!
之前在這林氏道館之中,他猖狂無比,桀驁不馴,俯視群雄。
以為自己乃是極為強悍的存在,無人是他的對手,
可今日,當他看到蘇戰與蘇戰身後的那一名女子之時,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對方隨便一指就能夠將他擊敗,自己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次是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你後半生便躺在輪椅上吧。”
說完這句話,蘇戰轉身離去,從開始到結束,都未曾看向許玄一眼。
在他看來,許玄這樣的富家子弟,實在是愚蠢無比,識時務者為俊傑,流傳再為悠久的家族,也終究會有敗光之時。
如果許家真的愚蠢至此,他也不介意將整個許家給覆滅。
天下為棋盤,墨城為棋子!
正如他之前和林槐詩所說,在這墨城之中還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
每一個家族都淪落到棋盤之中,無法跳脫棋盤,自然也就隻能夠隨著天下大勢,滾滾而流。
蘇戰,幽蘭轉身而去,準備去尋找林茵茵,對他來說,今日所看到的一切皆如過客,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在意的必要。
然而,正當他準備離去之時,黑袍青年跪在地上,鮮血淋漓,瞳孔中滿都是惡毒之色,麵色猙獰。。
緊接著,在蘇戰剛剛轉身的刹那,黑袍青年直接從地上飛起。
腳尖重重在地上一踏,地板直接被踏碎開來。
地板飛舞,一片一片的岩石在道館之中不斷飛濺。
黑袍青年的速度很快,將自己的畢生修為聚集於腳尖之上,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蘇戰的身側。
漆黑如墨的瞳孔浮現出癲狂之色,圖窮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