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
“那是什麽東西?”
黑漢子看著空中懸浮的盤狀物體,不由大驚。
隻見他一臉癡迷,深深不可自拔的樣子。
然而。
不久後,他便對李嗣源說道:“你可認識這是什麽東西嗎?”
李嗣源雖然見多識廣,但並不知道,所以也是深深地搖了搖頭。
“你們還管那盤子做什麽,剛才不是說,要點主泥香姑娘的府中穴嗎?現在她站起來了,你們趕緊去點穴啊?”
莫雲白看著滿地的鮮血、行走的死屍,心中寒起了一陣恐怖,趕緊催促著。
黑漢子道:“這血是從那盤子裏流淌出來的了,所以她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沒弄清楚狀況之前,別急著點她府中穴,小心把她點死了啊。”
這可變的真快,就連李嗣源都不得不佩服這黑漢子。
他道:“前輩啊,說要點的也是你,說不點的也是你,到底該怎麽著?”
黑漢子一怔,驀然回了李嗣源一句,道:“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以為這些血是從她身體裏流出來的啊,可現在才發現,這些血原來是從那盤子裏流出來的。”
想想也實在是委屈,不過黑漢子向來英雄豪傑,話一說完,便一屁股蹲了下來。
他還告訴李嗣源,說道:“別急,那血是從盤子裏流出來的,我們就在這等,我看那麽小的盤子,那血幾時才能流的完?”
眼下情景如此可怖,黑漢子竟然還這樣說,李嗣源、小安心中甚是不解。
他嘴裏不說什麽,但心裏卻是更著急了。
不過,著急也沒有用。
因為他們前方的路已經成了血色的爛泥溝。
這血色的爛泥溝正透露著邪惡,隻怕陷入其中,若人沒搭救,隻會徒增麻煩。
不過,又想這些泥臭的鮮血是從盤子裏流出來的,又不是從泥香的身上流出來的,擔心又作甚?
心中想好,他們兩人也就席地坐下來,看著墳頭浮動偏偏的女子。
“哎,你們怎麽都坐下了?趕緊想想辦法呀,別讓那破盒子在流血了,若再放任不管,這城西之地就成了一片血海了。”
聽了莫雲白的話,三人都顧自望了一眼。
這時候,他們都站了起來。
他們大步走近泥香的身前,站立在那群死屍的後麵。
看見地上流淌的爛泥,血色可臭。
李嗣源道:“這血泥看起來十分恐怖,不能這麽走進去,我看還是我送你進去吧。”
這話不錯,黑漢子一聽,笑道:“怎麽送?”
李嗣源當然有辦法了,且說道:“簡單的很,隻需我在你背上打一掌便可以了。”
黑漢子一聽,搖頭道:“不成不成,你一掌會打死老子的啊,要不,我來打你一掌,你去救她。”
李嗣源一聽,搖頭道:“不成不成,你看見沒有,那盤子,她被那盤子吸引住了,你中掌後,身軀立直走向前,待到的時候,在揮斧橫劈,將那盤子劈碎,自然可以解救她了。”
黑漢子聽了,一翻思索後,覺得可以,便衝著李嗣源說道:“好吧好吧,你來吧!”
然後。
是的,然後他就手持斧子,馬步一開,站在李嗣源的前麵,待李嗣源那一掌將他擊飛出去。
夜空下,星雲流轉。
人影晃動間,隻等黑漢子在身前站穩,李嗣源雙掌在胸前一引,手合了什,素掌翻騰,一道勁氣自胸間蒸蒸而上。
這道勁氣瞬間躥上雙肩,自雙肩蜿蜒扭轉運行至臂膀前,然後從手掌心打出。
那綿綿的內勁像是炮彈一樣在黑漢子的背後發出了雷響。
隨後,就看見那站立的黑漢子仿佛是夜空中飛翔的大黑雕,雙臂一展,呼呼的向泥香飛躍而馳。
等到他和泥香相距兩步遠的時刻,他雙手握住了鬼斧刀,一招“橫劈華山”砍在了那漸漸變大的盤壁上。
隻聽“謔”的一聲,那鬼斧刀的刃口瞬間碎掉,鐵屑片片掉落了。
“啊!”
黑漢子驚詫的看著自己的鬼斧刀,吃驚不小,道:“這可是千年寒冰下的木炭鍛造的鬼斧刀,縱橫三十年,不曾損壞,這一下就碎掉了刃口,那盤子到底是什麽鬼玩意兒?”
驚詫之間,黑漢子的身子已經被那盤狀的東西彈回去了。
隻是,他的人已經掉落在那血泥中。
他的雙足已經深深陷入其中,已行走不得。
方才的一聲巨響,不但驚詫了午夜,也驚詫了莫雲白、李嗣源、小安這三個人。
見黑漢子的雙足陷入血泥中,莫雲白更是大急,道:“大哥,你怎麽了?”
午夜雖然已經深沉,但是天空還有一輪朦朧的月色。
是的,借著這牛乳一樣的光芒,他已經看清了。
——隻見黑漢子使盡全身的力氣要抬足,但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所以,他忙對李嗣源和小安說道:“快,快救救我大哥。”
李嗣源道:“那盤子還在流血,並且盤子越來越大,待盤子裏流出的血稀釋了地上的泥土,他自然可以抬足移動,走出來了。”
聽起來還算有理,不過莫雲白還是很擔心,他忙解開腰帶,脫下自己的衣服。
小安卻道:“你做什麽?”
莫雲白道:“快,快把你們的腰帶解下來、衣服都脫下來,我們係在一起做一條布帶繩子,待我繞過這片血泥之地,係在對麵那樹木上,好讓我大哥的手抓住布帶繩子抬足走出來便是。”
小安一聽,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聰明的了。”
聞聽小安誇讚莫雲白,李嗣源心中也想試試。
於是,他隨同二人一起脫了衣服、解了腰帶,然後合在一起,做成一條布帶繩子。
稍待片刻,繩子的另一頭已經係在對麵的樹木上。
莫雲白大喜,道:“大哥,抓住繩子,借助繩子的拉力抬足走出這片血泥。”
眼見繩子就懸掛在自己的眼前,並且高度適宜,心中也是一陣高興,隨即將其一把抓住。
隻見他兩手拉住繩子,使足力氣,然後抬起腳,一步一步將陷入血泥中的腳提上來。
最後,就這樣一步一步沿著繩子走了出來。
上了岸,黑漢子看著自己血紅的雙足,又看看碎掉刃口的斧子。
他心中一怔,身上虛汗一陣陣流淌,歎息道:“那盤子好厲害,不但毀掉了我的斧子,還差點震斷了我手臂上的經脈。”
李嗣源見了,也歎息而問,說道:“那是什麽樣的盤子,竟然那般結實?”
這不僅僅是李嗣源的疑惑,這也是大家的疑惑。
但是呢?卻無一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