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水柱
蒼穹之上,冷月高懸,蒼穹之下,眾人對那懸浮在空中的人矚目著。
看著一柱一柱的江水在閃電中不停環繞,在甲板上站著的月影軒弟子見了都是心中一愣,他們都紛紛說著欽佩的話語。
“好厲害的召喚術術法,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江水也能一柱而起,直衝雲霄之上呢?”
有人這樣佩服的說,令一旁站著的月影軒弟子也都狠命地點頭。
看來這西方蠻荒部落的三個姐妹加入月影軒有三年之久,時至今日還未曾施展過這麽厲害的召喚術術法吧?
令得月影軒的弟子們一看,心中當下佩服極了。
說時遲,那時快,風芹不但將自己的水晶球看在眼裏,而且還把祁水蓮所施展的召喚術術法看在眼裏。
剛才從江水中衝向蒼穹的水柱遇到高處的寒冷,仿佛瞬間凝結住,化成一條不可折斷的絲線。
這些絲線在水晶球的不停轉動下,竟然緊緊地將水晶球包圍著。
過不多時,隻瞧見這些白色的絲線逐漸變成粉紅色,直到最後變成了血紅色。
是的,就好像血一樣的紅色。
血?
是血將這些水柱絲線染紅的。
隻是在電閃雷鳴的作用下,這些絲線不停的和培江中衝起的水柱雙雙融合。
直到最後,這些水柱又逐漸從鮮紅色變成了粉紅色。
一直到變成通明狀為止。
這時候,培江上頓時風起雲湧,竟然還從那培江側邊的山頭上吹來了一陣冷風,使得站立在船艙甲板上的人都直勾勾的看著。
他們看著天空中的那個少年。
水晶球緊緊地將莫雲白包圍著。
他懸浮在蒼穹之上的身子也隨著水晶球的轉動而轉動,時而緩慢、時而迅捷。
緩慢時,江麵上雷電大作,江水衝起的水柱也更加洶湧。
洶湧的令站在甲板上的人,深深地感覺到了窒息。
這樣的召喚術術法,雖然是兩個召喚師施展出來的,但是不能不說她們的術法高強。
祁水蓮和風芹配合的也是天人合一。
對於這樣的召喚術術法,月影軒的弟子們從所未見。
至今見了,每個人都深深地對這兩位召喚師佩服,他們嘴上沒驚奇,可是在他們的心裏早就驚奇萬分了。
他們驚奇什麽?
——驚奇這三位召喚師已經在月影軒待了三個年頭了。
——她們都有什麽目的?
隻是這其中的原因,他們也賴得想,也懶得起思考。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還不夠資格。
在這個月影軒中,想必隻有軒主才知道吧?
“軒主真了不起,座下還有這般身懷奇術的召喚師術法。”
對於他們的神情,沒有人覺得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神情。
因為在此地,除了那一身紅裝的女子,其他站在甲板上的人都是一臉的佩服。
非但如此,就連那一老一小兩個從姑蘇城來的人都是一臉深深地佩服。
為了使懸浮在蒼穹之上的水晶球完美配合那些絲線水柱,風芹在甲板上的身子也慢慢懸浮而起,最後竟然也置於蒼穹之中。
看著蒼穹中舞動的身子,站在甲板上的祁水蓮也同樣,身子慢慢懸浮而起。
最後她們兩人的身子分別在那水晶球的左右兩側就位。
看到這樣的場麵,白胡子老翁不禁回想起多年以前他在西方蠻荒時所看到地召喚師之間的鬥法。
老翁深深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正是蠻荒部落正宗的召喚術術法。”說完,將看向蒼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孫女,“婷兒,你已經拜她們為師了,以後要和她們好好的學習這西方蠻荒正宗的召喚術術法。”
婷兒是這白胡子老翁一手帶大的,誰的話她都可以不聽,但是爺爺的話,她還是聽從的。
她十分乖巧,甜甜說道:“爺爺放心,我一定會的。”
此刻,已經是午夜了,寒冬的冷意籠罩在培江之上。
爺孫兩注意到了葉萱,白胡子爺爺指著她對婷兒說道:“她也是你的師傅,剛才你拜她們做師傅的時候,她不在,你快去拜見一下你這位師傅吧!”
葉萱為了救治泥香,損了不少術法值,此刻雖然沒有恢複如初,但是人卻已經精神了好多。
見葉萱走向甲板的邊緣,手也扶著船帆看著蒼穹上的兩位師傅。
她便就地跪在地上,磕頭道:“徒兒拜見師傅。”
看著距離自己有六步之遙的女子跪拜在地上,葉萱也是一怔:還以為自己身旁還有人呢?
可是身子兩側一看,絕無一人,她一愣,用手指著自己問道:“你是在叫我師傅麽?”
冷夜中,甲板之上,白胡子老爺爺郎朗一笑。
不錯,他也看著那站立船頭的葉萱。
然而,葉萱正在等婷兒給她說明情況。
婷兒在白胡子老翁的勸說下,拜月影軒中三位身懷召喚術法的女子為師,已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此刻跪拜在地上,她多少也應該對葉萱有些恭敬。
她道:“剛才師傅的姐姐妹妹們收我為徒的時候,已經帶您收了我為徒了,此刻,你就是我師傅,請師傅允許我給你行拜師之禮。”說罷,她盡然在甲板上磕下八個響頭。
穿紅衣的人,應該是最熱情的人,但是此刻的葉萱,她見婷兒給自己磕頭,顯得一點也不熱情。
直到婷兒把八個響頭磕完,她也沒將這徒弟拉起來。
看來她是不願將婷兒收為自己的徒弟。
或許她根本沒有想收弟子的必要,等婷兒磕了八個響頭後,她才道:“你拜沒拜她們為師,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想收弟子的,尤其是在這亂世裏。”
婷兒可是姑蘇城陳家的大小姐,今日給她行拜師之禮,那也是不辱沒她是召喚師的身份,她如此這般,豈不是讓這一老一小很尷尬?
尷尬?
白胡子老爺翁還以為這葉萱和那兩位召喚師一樣的性子,卻不料此女性格如此特別。
看來,葉萱可是連他這張老臉的麵子也不給了。
白胡子老翁道:“姑娘,你的姐妹已經帶你收下我的孫女為徒弟了,你如何不答應呢?”
葉萱道:“前輩,不是我不想收下這姑娘為徒,隻是我們是從西方蠻荒之地,不遠千裏來到這裏來的,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若是收了你的孫女為徒兒,恐怕會害了她。”
看來這女子並不是他想的那便冷酷無情。
這般看來,葉萱是給他台階下了。
老翁作為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前輩,如何不清楚?
如何又不領情呢?
他對自己的孫女又道:“婷兒,無論你的師傅對你如何,在你的心裏,永遠都有三個師傅,知道嗎?”
“爺爺,我知道了。”說罷,婷兒又給葉萱磕了一個頭,然後站了起來,施施然走到葉萱的身邊,“師傅,我那兩位師傅所用的是召喚術嗎?”
看來無論葉萱承不承認婷兒是自己的徒弟,但是婷兒已經認她做師傅了。
這對於她這一個常年在江湖上做刺客的人來說,她沒感到反感,她道:“是的,這正是召喚術術法。”
看著蒼穹上的絲線水柱在空中纏繞來纏繞去,她這才對婷兒這樣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