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做客
此時此刻,陳立榮想起了六十年前,自己在西方蠻荒部落居住的那一段日子。
對於正宗和邪宗之間相互對立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所以當他看向月影軒的那三位女護法時,臉上的笑容頓然消失不見了。
他的神情此時此刻已經凝住了,像是一塊剛出鍋的豆腐一般。
看著眼前的祁水蓮、風芹、葉萱三人,他竟然發現這三人的臉色已經隱晦了很多,而且冷漠的有些令人害怕。
看樣子,若不是他的孫女已經拜她們三人為師了,她們定然要將陳立榮這個學了邪宗召喚術的人殺掉。
可是她們沒有,她們隻是臉色變得特變的難看。
陳立榮此刻不再有痛苦了,所以甲板上站著的人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這些人之中要數泥香和莫雲白更是心中歡喜的不得了。
隻是泥香的歡喜在心裏,而莫雲白的歡喜卻顯露在了臉上。
或許是因為泥香所學所用的召喚術也是西方蠻荒部落的邪宗召喚術吧?
泥香站在甲板上,看著莫雲白,而莫雲白卻沒有看著她。
因為這個偏偏少年此刻正看著眼前的陳立榮。
陳立榮的身高和六歲的孩童一般,他覺得非常驚奇。
不過他也在陳立榮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像是烏雲密布的雲,而這雲正逐步遮住他的臉。
所以,莫雲白沒有做聲,他隻是看著眼前的淺黃色衣服的女孩和身材變小了的老頭兒。
正在大家處於尷尬的局麵,這夜寒冬卻道:“既然大家來到了我的月影軒,就請各位上岸吧。”
或許這句話,夜寒冬早該說了,可是早些時候,船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所以此刻他才給泥香等人打招呼。
月影軒這個殺手組織,不同於江湖中一般的殺手組織。
這樣的一個不同一般的殺手組織不是天然形成的,它的不同一般完全由夜寒冬決定的。
夜寒冬這個人,他身為月影軒的最高領袖,由於在江湖中行使著決定人們生死的權利,所以甚是隱晦。
若是初入江湖的人,沒有個三年五載絕對沒有機會了解這樣一個以殺人為營業的門派。
作為江湖中的一份子,夜寒冬是隱晦的人。
但是他畢竟是人,也應該擁有什麽人的七情六欲,所以他毫不吝嗇的要邀請這些人上岸在小軒中一敘,住上幾日,也好盡他的地主之誼了。
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用這樣的話來形容一下夜寒冬,這話當然不假。
縱觀這幾十年的時間,他們月影軒哪會邀請這麽多的人入住他們月影軒了。
想想,應該沒有。
見軒主要做東道主了,所有紛紛跳下船的月影軒弟子都深深的表示不解。
他們不解一向簡居培江月牙灣的月影軒為何這次如此熱情?
這些月影軒的弟子不懂,可是那一旁站著的葉萱她可知道這原因是什麽。
她和眾弟子一樣,跳下船,然後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人。
此刻在她身後的是她的兩位好姐妹。
祁水蓮自從來到月影軒很少離開培江,所以對於軒主與泥香的事情還不知曉,她忍不住對跟在身旁的風芹道:“今日月影軒來了這四個陌生人,軒主為何將其帶回月影軒,軒主什麽時候變得這般熱情了?”
夜寒冬帶著泥香、莫雲白、陳立榮、陳婷走在前麵,她們三位月影軒的護法稀稀散散地跟在後麵。
這時候祁水蓮正不解在和風芹說話,但風芹也是無從得知原因,倒是走在她們身前的葉萱慢下腳步,等待著她們,與祁水蓮、風芹並肩一步一步蹬著台階。
可能是月影軒一向門廳人少,訪客也少,所以這青石做的台階已經長滿了青苔。
青青的苔草映著滿山的枯草,真是有涼透人的心的意思。
此刻,慢下腳步的葉萱已經和祁水蓮、風芹並肩,她應該也是將祁水蓮剛才對風芹說的話聽在耳朵裏,所以她道:“水蓮姐、風芹姐,你們應該有所不知,我們軒主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水蓮、風芹一聽,心中一愣,那祁水蓮好奇問道:“葉萱妹妹此話何意?”
三人之中,就屬風芹的話少,再加上對此事,她也是不解,所以隻是和她們一道蹬著腳下的台階,一道仔細的聆聽著兩位姐妹的說話。
隻聽葉萱道:“這一次我們軒主是身墜情網,難以自拔了,你們可看見我們軒主看那位穿淺紫色衣服的女子了麽?”
風芹一向少言,可是聽到這句話,她像是聽到了古老的傳說了一般,當下將目光看向那走在前麵的泥香。
泥香正和莫雲白、陳婷、陳立榮三人並肩走在夜寒冬的身後。
或許是青石台階上的青草茂盛,所以腳下軟綿綿的,讓她們的腳步更加輕盈快捷。
一想起夜寒冬那不為仙女垂涎而折腰的昔日作風,風芹和祁水蓮就懷疑葉萱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葉萱的神情模樣並不是開玩笑,她是很認真的樣子在說。
不過為了確認事情的真相,祁水蓮又道:“你的意思是說軒主愛上了那位穿紫色衣服的女子麽?”
她們三人之中就屬葉萱平日作為調皮,也當屬她出培江最多,接觸的人最多。
她前些日子在那客棧中已經親眼見到夜寒冬垂涎泥香的樣子。
什麽樣子?
這樣子可真是欲罷不能的樣子。
非她不娶不愛的樣子。
對此,她是最清楚的,所以她對祁水蓮和風芹的疑惑,並不感覺到驚訝。
因為她知道她的這兩位姐妹對那客棧中發生的事情毫無所知。
她道:“別小看那女子,她不但是江湖門的弟子,並且還會我們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呢?前些日子我和她在邠州城城西的城隍廟中對陣,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我必死無疑啊,尤其是她的法寶,就是那個詭異的盤子,好厲害。”
祁水蓮、風芹一聽,心中當下一愣,隻是那葉萱又道:“我們徒兒的爺爺會邪宗的召喚術術法,怎麽辦?”
風芹一時無言,隻是那祁水蓮冷眉一豎,道:“殺!”
對祁水蓮的話,風芹擔心道:“這若是讓我們的徒兒知道了,那該如何是好?”
葉萱道:“這個好辦,找個適合的機會在下手,若不殺了他,豈不是妄為我們是正宗名門下的召喚師了嗎?”
對此,風芹沒有其他話要說。
不過她一向也都是如此,隻是祁水蓮此刻還是對葉萱的說法極為認同。
她道:“看來也隻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