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兒的苦肉計
清晨,白霧籠罩在渝州城的街道上。
或許時間還很早,所以在這渝州城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因此街道上顯得安靜無比。
濃濃的晨霧籠罩著整個渝州城,使得整個渝州城在這一片安靜之下顯得十分的詭異,然而這份詭異並不是因為這些晨霧,而是因為這晨霧中的一個人。
——簾兒。
她忽然的失蹤不見,真是讓萬花子等人不明白所以,隻是她忽然出現在這渝州城的街道上,這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然而這些接受不了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同門師姐妹們。
時光在匆匆的流失。
或許是因為這個街道相對整個渝州城的地理位置較為偏僻,所以她才會如此大搖大擺的行走在此間吧。
是的,在她獨自一個人離開那個屬於渝州城最大的客棧的時候之時,她就已經踏上了叛變萬花子,甚至整個五花門的道路上了。
雖然在這條道路上多曲折,多凶險,但是她深深地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她準備一條道走到黑。
那麽什麽是一條道走到黑呢?
那就是她已經完全清楚她自己現在該怎麽做了。
走在這樣一個僻靜的街道之上,為的不是看什麽荒野風景,不是聽什麽山泉流水,她是來找人的。
她是來找誰的呢?
她是來找花見羞的,不過她清楚的知道,花見羞隻要不想讓她找到,那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一個不想被人找到的人,她應該是隱藏在了一個最為隱秘的地方,然而這個地方,也絕對不是在什麽繁華的地段,一定是在一個荒野之地。
或許花見羞已經離開了渝州城,這是簾兒心中的想法,但是舉目望去,眼前除了白霧茫茫,腳下眼前除了有幾許枯草,殘掉的樹枝之外,更是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清晨,白霧環繞著身子,尿下了許多霧雨,這些霧雨已經濕潤了她的頭發、衣襟、和臉頰,小小的水珠在肌膚上滑落。
這些水珠若隱若現,真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狼狽已經不能形容她的神態,隻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她的神態,不要追其原因,因為讓她顯得狼狽不堪的樣子就在他的臉上顯露著。
她的臉已經失去了一個未婚少女該有的紅潤顏色,現在充滿了血色,血色讓人看起來,真是讓人心中頓生憐憫之心。
不過現在時間還很早,街道上沒有人,她臉上就算清楚的被人刻上了字,那也是沒人能看到的。
她的腳步有些不穩,身子像是春風拂過的柳枝,在輕飄飄的搖擺不定,而看她的樣子,應該就會倒在地上。
一步、兩步、三步,甚至是更多。
臉頰上不但有血,衣服上也全是血,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傷的很嚴重,傷得不輕。
正如剛才預料的那般,她的腳步在這條偏僻的街道上沒有走到二十步,她的身子像是被疾風推倒的樹,忽然倒在了地上。
昨天黃昏之前,在渝州城的街道上,大部分的積雪都被融化了,然後在經過昨夜風吹,街道上的雪水已經完全被風幹了。
現在她躺在街道上,像是一隻死狗一樣,縱然她還有點意識,沒有完全昏厥,但是她知道她再也爬不起來了。
是的,她可以大聲呼喊救命,但是她沒有。
她就像是一隻流浪的小狗,沒有吃的,現在餓的全身沒有了力氣,不能在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從地上站起來。
然而,她從昨夜再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並不是因為她真的餓成這樣的,她卻是因為自己頭身體裏失血過多才會這樣的。
是的,她這用的是苦肉計。
五年的時間,她對花見羞太了解了,花見羞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十分的清楚。
花見羞用五年的時間在江湖上風聲鶴唳,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武功高,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那是什麽樣的原因呢?
因為她的俠義心腸,因為她出自本心的善良。
是的,一個人若是太善良了,就很容易被一些心中有惡毒想法的人盯上,現在簾兒用這苦肉計,就是因為她盯上了花見羞。
時間在一寸寸的流失,像是奔騰卻沒有發出聲音的江河湖海,就在這時間將近正午的時候,晨霧開始變的稀薄了。
渝州城四周棲息各種動物都開始活動了開來,就想城郊樹林中的鳥兒,全都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不錯,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所以這個渝州城又開始充滿生機和活力了,風吹過,隻瞧見從城郊的荒野樹林中走來兩個頭戴帽子的大媽。
看樣子,她們的年齡都很大了。
是的,一般人看到,定然會認為他們就是住在城郊的菜農大媽,或是大嬸。
不過不是的,因為她們行走的樣子和她們的身份十分的不合適,不協調,因為她們的腳步太過輕盈,怎麽看,她們也不像是鄉下的農夫。
她們來到街道上,看到街道上躺著一個人,她們頓然全身開始戒備起來,然後蹣跚的像是一個老太婆一樣,提著一個背簍向簾兒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她們全都來到了簾兒的身邊,隻是同時,她們臉上的血色竟然全然消失了,在她們的眼裏,她們仿佛是看到了什麽詭異的事情了一般,滿臉都是驚異之色。
“十九師叔?”
簾兒倒在街道上,聞聽眼前這兩位老態龍鍾的大嬸兒,心中一怔,且道:原來她們已經躲到了渝州城的城外去了,而且還易容了。
想到這裏,她心裏真是感謝上天,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苦肉計剛好遇到了她們的易容計了,當然也剛好破了她們的易容計。
花見羞這些人若是易容了走在大街上,任誰也認不出來,現在她遇到了,又認出來了,本來心懷撥測的人,又怎能放過這一次機會?
因為簾兒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了。
打定什麽主意了。
她一定要讓這兩個做老太婆打扮的五花門女弟子帶自己去見花見羞,所以她聽了這兩名易容後的五花門女弟子叫自己師叔了以後,她在地上死命的掙紮著。
是的,一邊掙紮,還一邊詆毀自己的師傅,說道:“師傅要殺我。。。。。師傅要殺我。。。。。師傅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