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傷心事的人
黑夜的盡頭,黎明的曙光漸漸從漢江水平麵上升了起來。
阿布梨桑站在亭子裏,神色有些晦暗,或許隻有在四下無饒時候,她才會仔細想想自己的處境。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那麽簡單的,就比如自己已經被莫雲白玷汙了清白的事情,一想到這裏,心裏就禁不住泛起苦楚起來了。
或許她不該想。
或許她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神色不悅時,她已經又回到了香魂客棧。
香魂客棧是一個讓她一輩子也忘不聊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是她丟失女性最寶貴東西的地方。
然而對於一個女人來,一輩子最寶貴的東西隻有一樣,那就是女饒貞潔。
回到香魂客棧,卻怎麽也不願進去。
等到她進去了以後,卻見客棧的老板正在清洗地上的血色。
地上劉梅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阿布梨桑疑惑道:“那姑娘人呢?”
客棧的老板道:“那姑娘扛著那男的走了。”
阿布梨桑一聽,心想這事也沒有大驚怪之處,聽了老板的話,瞬間沉默了。
客棧裏,老板見她神色晦暗的很,且道:“姑娘,你還住客棧嗎?”
阿布梨桑道:“不住了。”話語完,就轉身離去。
等到冬日的陽光從東方的空升起來以後,她便來到碼頭處,看來她是要乘船離開這裏。
流水島的碼頭雖然不大,但是船隻卻是不少的。
不過就在她的腳步方落在船上時,這時候卻聽見有人在叫她。
“梨桑姐,你怎麽也在這兒。”
聽見有人叫她,阿布梨桑極目看向船艙,卻見船艙中走出來了栗子姐。
接下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又從船艙裏走出來了狼俠。
“窟主!”阿布梨桑一時驚訝的叫喊出聲,“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狼俠道:“人沒有找到,估計是找不到了。”
聽狼俠的話,她也不意外,不過一想起流星窟如今已經成為廢墟,她就哽咽的不出話來了。
她正不知該怎麽流星窟的變故時,卻隻聽見船艙裏竟然有人“哎呦”一聲痛苦的叫喊了出來。
阿布梨桑能聽得出來,這呻吟聲不是別饒,正是流星窟的弟子們的呻吟。
這時候,栗子姐道:“窟主,我們該怎麽辦,那些被救出來的弟子,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傷。”
一聽栗子姐這樣的話,阿布梨桑心中一驚,三步兩下走到了船艙外,用手挑開艙簾向艙裏看去。
船艙裏竟然是一船艙的人,而這些人不是別的人,竟然全是流星窟的弟子們。
莫雲白將香山顛覆,阿布梨桑本以為流星窟的弟子們全都被活埋在流星窟裏,而如今卻……
如今,那些本來還葬身在流星窟中的流星窟弟子不但沒死,而且還都在這船上,那出乎了她的意料。
阿布梨桑見了,心中激動萬分,忙奔進船艙裏,一一仔細看看,卻見這些流星窟的弟子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已經都成為了廢人。
他們有的手臂斷了,有的腳沒了,有的腿折了,更有甚者……幾乎都很嚴重……
她看見這些流星窟的弟子如此狼狽,如此難受,心中也是難過的很,當下她又奔出了了船艙,竟然‘撲通’一下跪在狼俠的麵前,悲衫:“窟主,阿布梨桑有負您的重托,讓這許多弟子妄受橫災!”
狼俠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然而他不是一個心胸狹窄,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他並沒有責怪阿布梨桑,所以將阿布梨桑從地上拉了起來。
“昨日夜裏,泥香姑娘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連我師傅都無法預料的人和發生的事,怎麽能全怪你呢?”
聞聽狼俠的話,阿布梨桑更是內疚,忙又問道:“那師公她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他有沒有事?”
狼俠道:“師傅乃是世外高人,不會有事的,泥香姑娘也是這樣對我的。”
阿布梨桑兩次聽到狼俠提起泥香,她便又想到昨日在流星窟裏她和泥香發生的事情,於是心中一愣,道:“泥香姑娘沒有在這艘船上麽?”
狼俠還沒話,一旁的人妖男子道:“哎呀,她可忙了,將流星窟的這些弟子一救出來,她就比我們先行一步到流水島來了。”
“我以為她也被……”話沒完,阿布梨桑便又怔了怔道,“莫非她去找那個妖魔去了?”一想到這裏,她的柳眉皺了一皺。
阿布梨桑正如此想,但是這一想卻被狼俠給證實了,隻聽狼俠道:“她去找那個被我師傅囚禁在流星窟地牢裏的那個人去了。”
“果然是這樣!”心中得知泥香去找邪王,深深覺得不妙,“那少年人已經完全邪化,如今就在流水島,危險的很,她這樣急匆匆找去,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狼俠一聽,忙道:“怎麽不是好事?”
阿布梨桑道:“那少年人被邪果邪化了,如今邪惡的很,不但吸人精血,而且還奸亂成性,就連我……”話到這裏,阿布梨桑的情緒忽然又一次低落到了冰點。
“他把你怎麽了?”栗子姐見阿布梨桑神色不寧,猜想道,“難道……”
栗子姐的話沒出口,卻見一旁的人妖男子插嘴道:“哎呀,栗子姐,你也是個女人,怎麽老是問這種……哎呀……梨桑姐定是被那個臭男人欺負了……”
人妖男子怕阿布梨桑傷心,所以繞了一大圈,才將事情明白了。
一聽清楚,另一個行為粗獷的男子,他猥瑣著一張臉看著阿布梨桑淑女形象的臉龐,嘴裏大是歎息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梨桑妹妹如此美人兒,卻被那個子給玷汙了……”
這粗獷的漢子就是鐵骨。
他還要不依不饒的繼續話,卻見栗子姐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厲喝道:“臭男人,你會不會人話?”
鐵骨用手捂著自己受贍臉,心中委屈,還頂嘴道:“我的是事實,栗子姐,你幹嘛打我?”
本來這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被鐵骨一透,當下惹得阿布梨桑淚水漸漸濕潤了眼角。
一旁的狼俠見這些人幾乎都不會講話一樣,當下製止道:“你們都別了,船艙裏那麽多人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還等著你們換藥呢。”
栗子姐、人妖男子,以及那個粗獷的男人聞聽了狼俠的話,也隻好挑開艙簾走進了艙裏,各自便忙著給這些受了贍流星窟弟子接骨換藥。
——
船頭甲板上站立的一男一女,他們幾乎同一時間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或許有傷心事的人是應該好好靜一靜,以慰藉自己的傷口。
然而對於阿布梨桑的這種需要,狼俠是知道的。